京城的赵家人紧锣密鼓地筹备定亲一事,远在南海的赵庆简也快到南海郡郡城平德城了。
“大哥,有人跟踪我们。”
赵庆吉发现有人跟踪,没有急着把人抓出来,大哥说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先跟他说。
“你的手好了吗?”
赵庆简点点头,还愁没有把柄送出去呢,现在有人送上门,倒是省了他的事。
“好啦!”似乎是怕大哥不信,赵庆吉还挥了挥手,就在此时,杨和豫一鞭子抽了过来。
“还玩?这都耽搁多久了!”
“杨郡守,我弟弟还有伤在身!”
赵庆简赶紧从马车探出头,就在路上和杨和豫吵了起来,两人争执了一番,杨和豫就骑着马往前走了,气得赵庆简回马车的时候马车都摇晃了一下。
赵庆吉捏了捏手腕上的铁板,虽说有东西护着,但一鞭子抽过来还不能躲,把他吓了一跳。
被抽了一鞭子的赵庆吉也气呼呼的进了马车,兄弟俩各坐一方,赵庆简微闭着眼睛休息。
“大哥,那人还在。”凝神听了半晌,赵庆吉确定那人还在跟踪他们。
“不急,跟的越久越好。”
不在乎身后跟踪的人,赵庆简继续闭目养神。
只是由于杨和豫这一发飙,他们行进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夜里,由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行人不得不在路边就地休整,跳动的火光映着几人的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护,跟踪的人又靠近了些。
只听到两人口中说到公主、爱慕、流放之类的词,说到激动的时候,赵庆简甚至还扑上去想跟杨和豫动手。
赵庆简自然不是杨和豫的对手,几下就被杨和豫制服不说,还被打了好几拳,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等到一行人到达南海郡,原本形影不离的几人,此刻几乎是连看都不想看到对方。
作为一郡实权最大的两个官员,他们两个吵架,可就苦了下边的人了,不少官员在杨和豫这里汇报完工作,还得去赵庆简那边再说一遍。
好在两人虽然闹别闹,对其他的官员倒是不苛刻,该嘉奖嘉奖,该贴体己贴体己,倒是短短几日就隐隐形成了两股势力。
而这几天, 苑平的赵兴远和许曼安也收到了赵庆吉的信。
“相公,你再念一遍,再念一遍。”
许曼安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怎么看到儿子说喜欢上了一位姑娘。
“哎呀夫人,是真的,儿子跟那位宋姑娘已经定了情了,让咱们准备去提亲呢。”
本以为这臭小子去了军营一时半会儿就没有成家的打算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好了媳妇儿,家世也好,嫁到他们家真是委屈了人家孩子。
“那,那我准备什么呀?我,我这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啊。”
许曼安急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一会打开橱柜,一会拉开自己的妆奁匣子。
“哎呀,都怪我,早知道我多画点花样,说不定大嫂到时候能多给咱们分点银子,这个臭小子!”
说着说着,许曼安又沉默了下来,察觉到妻子的情绪不高,赵兴远赶紧过来搂住妻子。
“你说,儿媳妇,会不会嫌弃咱们家是泥腿子?我,我看他说儿媳妇家可是五品郡尉呢。”
“嗨,你怕这个干嘛,咱小吉又不是那种看人家世的孩子,定是这孩子人品贵重,能教养出这般好孩子的人家,又怎会是那种势利眼呢。”
“再说了,你相公我也年轻,再好好努力几年,未必不能升迁。”
赵兴远这话也不全是安慰妻子,身为男子,谁不想做一番事业,他如今尚在壮年,日后定有升官的机会,到时候就给曼安请个诰命回来。
“说的也是,咱儿子自己也是八品校尉呢。”
许曼安被这样一劝,也知道自己刚刚是想左了,这下子想开了,又欢欢喜喜去画样子了,争取到时候提亲的时候,聘礼能准备的丰厚一点。
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只有牛双双,被关在家里,不准出去。
至于原因,则是鲜于河病了,据说病得不轻,赵兴辉也奉旨去看过,内外伤都挺重的,牛力是御前侍卫,夷胡找不到机会发难,但赵家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除了要出去做生意的魏若英以及要当值的几个爷们,其他人都被关在家里。
这会儿刚过午时,牛庆寿和赖正初正在练字,赵庆朔在一旁背医书,春花和赖正阳在炮制药材,牛双双抱着一叠点心,吃得眼睛都眯起来。
这些日子,生命树长得越来越大,她每天除了浇水,还要松土,可累死她了。
转眼就到了除夕,赵庆简受其他同僚邀请,前往城外的济源楼吃饭。
出门的时候,还碰到了刚回来的杨和豫,杨和豫翻了个白眼,当做没看到转身回了自己院子,赵庆简则丝毫不受影响地往外去。
“哎哟,赵大人终于来了。”
迎接赵庆简的是南丰县的县令,周围作陪的还有曲和县、顺庆县、顺临县等几个中下县的县令。
“来晚了来晚了,我自罚一杯。”
赵庆简很上道,自罚一杯的举动瞬间拉近了几人的距离,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传来。赵庆简还深深吸了几口。
“这是什么,好香啊。”
“赵大人,这可是好东西,您待会儿就知道了。”
说话的是顺庆县的县令,他嘿嘿一笑,干瘦的脸上一副舒坦的神情,赵庆简瞳孔一缩。
借着有人敬酒的机会,他将赵昌荣之前留下的药丸佐酒服下。
在酒精的作用下,身子很快热了起来,血气慢慢涌上头,本以为周围人会说点什么,没想到他们只是指着赵庆简,哈哈大笑。
很快,从外面又进来几个穿着清凉的女子,那薄薄的布料将那曼妙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一个穿着大红色舞衣的女子几个旋转就到了赵庆简身边,旋转停下的时候正好倒在赵庆简怀里,陌生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赵庆简将怀中的人推开。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赵庆简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掼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