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人我抓回来了,在老宋那,你去审,别人我不放心。”
杨和豫匆匆回来,找到赵庆简吩咐了几句就去睡觉了。
等到赵庆简匆匆赶去军营的时候,宋临也去睡觉了,好在他事先吩咐过,赵庆简顺利地就见到了昨天抓回来的人。
由于有些人还没醒,赵庆简先是去审了那些被拐来还没开始接客的少女,其中有一个女子,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赵庆简。
全部盘问了一番,赵庆简觉得没什么问题,但也没有掉以轻心,没有将人放走,而是继续关在军营。
“公子,公子!”那个女子见赵庆简要走,赶紧出声呼唤。
“这位姑娘,可是有事?”赵庆简以为有什么线索,听到呼声赶紧回头。
“公子不记得我了?我们见过的,当时我也是被拐了,被关在地窖里。”
赵庆简这才想起来那个拐子村,眼神有些同情的看了这姑娘一眼,要不说这人就是倒霉呢,一次被拐可以是不小心,这还能被拐第二次,也是没谁了。
“姑娘日后出门还是当心些。”
没有继续等女子开口,赵庆简直接走了,他还有很多人要审,可没时间在这里叙旧。
可就是他这轻飘飘一句,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这女子和那位大人认识,不说看守她们的人会不会暗中照拂,光是跟那女子关在一起的其他人,此刻看这个女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没想到你竟然认识那位大人。”
“就是啊,幸好是跟你关在一起,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不少人,还没有放过去,就已经感谢那个女子了,还有不少女子明里暗里说那位大人待她颇为不同,两人这天南地北竟然还能碰面,定是天定良缘。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那女子越听越觉得她和赵庆简有缘,不由地脑海里闪过赵庆简的脸,不知不觉中脸就红了。
本以为这次捣毁了一个窝点,多少有些线索的,没想到,背后之人十分谨慎。
不同的窝点接待不同类型的客人,培养的打手、管事也只负责各自的庄园,至于阿芙蓉,则是三天送一次货。
不仅如此,庄园每日三次竖旗,时间、时长都不定,以送货时给的暗号为准,如果哪一次没有照做,那个庄子就废了。
就连送货的人也不露脸,全都蒙着面罩。
今日竖旗的时间早已过去,也就是那个庄子此刻已经被放弃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人送阿芙蓉过去了。
好不容易抓到了人,没想到都是些小虾米,睡醒知道消息的杨和豫差点没气得把桌子拍烂。
至于那些吸食阿芙蓉的人,则是被关在军营强制戒毒。
半个月后,那日抓来的吸食阿芙蓉的人,也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其他的人都因为受不住瘾犯时的痛苦,自尽身亡了。
杨和豫心善,命人给那些姑娘们准备了新衣服,虽然只是粗布麻衣,但姑娘们都很感激。
这天,宋临带着家眷去往郡守衙门,杨和豫在衙门设宴,招待这次出力抓人的官员们,恰好在门口碰到赵庆简和一女子拉拉扯扯。
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子,拉着赵庆简的衣袖,一边哭一边在跟赵庆简说着什么。
而赵庆简则是一个劲的后退,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宋临刚准备说些什么,一旁的女儿坐不住了,宋玉芝一把掀开帘子跳下车。
“这位姑娘可是受了什么蒙骗?”
见有人来了,那女子眼泪更凶了,拉着赵庆简的袖子一个劲的摇头,那叫一个委屈。
“姑娘,我与你真的毫无关系,你这般纠缠实在是不像话。”
赵庆简用力一甩袖子,迅速后退几步,拉开与那女子的距离,深吸了一口气。
“公子,公子为何如此薄情?你我二人明明是良缘天定,莫非是如今公子高官厚禄看不上我了?”
那女子越说越起劲,仿佛赵庆简是什么始乱终弃之人,说的话也是模棱两可,气得宋玉芝捏紧了手中的拳头。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负点责任啊?瞧你这打扮应该是个有功名的,竟然做出始乱终弃这等下作的事!”
被莫名其妙指责的赵庆简很无语,他这真的是无妄之灾。
正好宋临也带着妻子走了过来,赵庆简就当着几人的面,将事情一一说清楚。
“公子的意思是,你对我毫无半点情谊?”
那女子睁着一双泪眼,就这样望着赵庆简,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他的不舍和挣扎来。
而赵庆简只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甚至还举手发誓。
“本官对天起誓,当初救人只是举手之劳,如今救人只是职责所在,与姑娘没有半分干系,也不曾对姑娘有丝毫情谊。”
“本官自问不曾做过任何出格之事,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让姑娘误会,请姑娘莫要再纠缠本官了。”
这话就差指着人骂自作多情了,那女子听了这话只觉得一颗心都碎了,捂着脸就哭着跑开了。
“宋郡尉、宋夫人,里面请,杨大人正在等你们。”
等那女子跑远,赵庆简叹了一口气,随即邀请宋家人入内。
“赵大人不一起吗?”
宋临见赵庆简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问了一句。
“下官还要去街上买点东西。”
等到赵庆简走远,宋玉芝一张脸还是通红。
“你这是怎么了?”宋夫人还是第一次看女儿这样窘迫。
“我,我没想到误会了赵大人。”
宋玉芝是尴尬,她本以为遇到的是画本子里玩弄闺阁女子感情的浪荡书生,没想到是冤枉了一个光风霁月的翩翩君子。
“赵大人确实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听说还未成亲。”
宋临随口赞叹了一句,宋夫人却听见了心里。
一家人心思各异的在衙门吃完了这顿饭,回了宋府,想着赵庆简的家世人品和女儿今天的模样,宋夫人推了推身边的宋临。
“老宋,你说,咱玉芝是不是看上了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