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此篇番外与正文无关,存了很久,一直在草稿箱的角落,用作弥补锦春之间的遗憾。
“葶春姑娘,这对珠花就送你了。”
“葶春,多谢你。”
“葶春,你身子骨弱,披好。”
“别动,疼吗?”
司佑锦的身影在韩葶春的梦中出现,他戴着鬼面具却总是那般的温柔。
她不知道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被在战场上被冠以鬼虎的称号,但是她知道,就是这样一个人花了一年又一年的时间在履行他的名字。
他总是能无微不至的照顾好每个人的情绪,总是那般的细致。
但是总是会无意间的委屈了自己,但是他也丝毫不在意。
鬼虎鬼虎,多么吓人的称呼,可是却是一个温柔到了骨子里的人啊。
也就是这个时候,吱呀一声开门声将韩葶春从梦中吵醒,门缝里透出来一缕光,刺得韩葶春睁不开眼。
微微眯起自己的眸子,看向了光源处的人影,那是一个魁梧的男子,脸上还长着络腮胡,眼角还有很明显的刀疤。
他一口黄牙咧着嘴笑了,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男子。
他身后的男子看见韩葶春醒了,探着脑袋对面前这个魁梧的男子说道:“老大,这小娘子醒了。”
韩葶春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的几个男子蹙起了眉头,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后退了两步,然后看见了自己的丫鬟也倒在一旁的稻草堆上。
韩葶春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你们是谁?”
那个魁梧的壮汉看着韩葶春,哼笑了一声而后双臂环胸,他身后的小弟立马跳了出来,“我们就是小如山上大马寨!这位就是我们大马寨鼎鼎大名的老大!马老大!”
韩葶春闻言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就很诚实的回复道:“没听说过。”
马老大脸上很明显就浮现出了不悦之色,韩葶春瑟缩的后退了一步。
但是马老大也没有怪罪,只是说道:“没听说过也没事,小娘子,你以后只要记住,我马老大就是你的夫君了!”
马老大的脸上说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韩葶春皱了皱眉,没有反驳。
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论怎么反抗都不会是面前几个人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自己还是在这些人的山寨里,面对这一群人只能智取。
韩葶春吞了口口水,梗着脖子反驳道:“未行夫妻之礼,你又怎能算是我的夫君?”
马老大眉头一挑,哈哈大笑起来:“小娘子,你事到如今还没看清楚现在的局势啊?”
“是啊,小娘子,这可是大马寨的山头,我们老大才是这里说一不二的存在,在这里可由不得你啊。”
一旁的小弟连忙附和马老大的话。
韩葶春看了一眼还晕倒在不远处的稻草堆上的自己的贴身丫鬟小翠,故作镇定的回答:“我和你老大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
那个小弟刚想要反驳什么,一旁的马老大就踹了他一脚,让他滚到了一边去。
韩葶春挺直了腰板,走上前一步和堵在门口的男人对视,“我既然被你掳来做压寨夫人,但我终归是好人家的姑娘。”
“我知道我逃不走,但······”
“但我也不要随随便便就做你的压寨夫人!”
“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娶我进门。”
“如若不然,我宁死不从!”
马老大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居然开始和自己提意见了,不由得嗤笑,“小丫头有个性,老子喜欢,行啊,只要你老老实实的。”
“明日,便是你我的大喜之日。”
马老大算了算时间,直接递给了身边的腿子一个眼神,一旁的人也立马去办了。
而后转身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韩葶春还听见了马老大嘱咐其他小弟的声音,“看好这个小娘们。”
屋子落锁,外面还有一圈的人看守,韩葶春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仿佛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
跌坐在稻草上,满脸的无助。
一旁的丫鬟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小姐······”
韩葶春见自己的丫鬟喊自己,抬眸看向小翠,瞬间红了眼眶,眼泪落了出来,“小翠······”
声音哽咽,充满了委屈。
小翠看了看四周,不由得蹙起眉头,她记得今日是小姐打算去雍和寺为老爷夫人祈福的,可是在去时的路上却遭遇了山匪。
小翠连忙站起身跑到门边去看,透过门缝看到了那屋外站着的看守,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韩葶春绝望的闭上眸子,“我怕,我怕他对我来硬的,所以便暂时答应了他做他的压寨夫人,但,但要求他必须让我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可他说,明日就······”
韩葶春说着闭上了眸子,眉头紧蹙,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到应对之策。
小翠也立马就意识到韩葶春这样的用意,蹲到韩葶春的身边,说着宽慰的话:
“小姐,我们在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办法,我们一定能找到机会逃出去的。”
“小姐,我一定会好好的护好您的!”
小翠说着握住了韩葶春的手想让韩葶春能够安心一些。
许是小翠掌心的温度真的能让人安心一些吧,韩葶春露出了一抹苦笑,嗯了一声。
就算现在自己没什么办法,就算如今能逃出去的希望渺茫,但自己也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自己。
她还想要好好活,她还想要回到那个少年郎的身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还能见到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韩葶春不断的想着能逃出去的法子,她想了很多,但终归还只是想想,她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自己不能贸然行动。
一直到了夜里,吏部尚书府内见韩葶春迟迟未归,便派人去雍和寺打听消息,却得到韩葶春根本就没去的消息。
一时间尚书夫人立马慌了神,吏部尚书听闻这消息也蹙起了眉头,立马派出人寻找。
从军营训练一整日的司佑锦此时慢悠悠的走在没什么人烟的街上,想着回府好好休息。
路过了吏部尚书府就见吏部尚书府内一大批家丁都打着灯笼走出了门,分成了好几拨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
司佑锦皱了皱眉,却并未上前打听。
第二日下了早朝之后,司佑锦再次路过了吏部尚书府。
走上前便看见了担忧得走出了尚书府门口的吏部尚书和尚书夫人。
两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担忧之色,但是看见了司佑锦两个人都皆是一愣。
司佑锦看了一眼远去的家丁,看向吏部尚书,“尚书大人,贵府可是出了什么事?”
“今日早朝,我见您好似脸色并不好,且有些心不在焉。”
吏部尚书见被司佑锦撞见,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女昨日本打算去雍和寺为我和夫人祈福,哪曾想迟迟未归,派人去打听才知道小女根本没去雍和寺。”
“所以派出人手寻找,可一直到现在都杳无音信,只希望小女平安无事。”
吏部尚书回答了司佑锦的问题,夫妻二人的脸上都是担忧之色。
司佑锦淡淡的应声,“原来如此。”
吏部尚书不由得叹了口气,司佑锦回应:“尚书大人不必担心,小姐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说完司佑锦就转身离开了。
司佑锦没有往将军府的方向走,而是调转方向走向了迷引宗的方向。
自然担忧女儿的夫妻二人也都没有注意到。
司佑锦一到迷引宗便召集了千面殿所有管事,“半个时辰,我要找到吏部尚书之女韩葶春的下落。”
所有管事接收到了命令之后,立马四散开来。
未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已经有人来回了消息。
司佑锦坐在千面殿的高座之上,指尖翻着面前记录消息的书册,一个管事走了进来,司佑锦放下线了手中的书册。
抬手端起了茶盏,看着来回禀信息的管事,“回殿主,已经查到了。”
“何处?”
司佑锦淡淡的问道,抿了一口茶。
“小如山上有一个山寨,叫大马寨,是一伙山匪,将韩小姐掳了去。”
“今日寨中已经准备齐全,要娶韩小姐做压寨夫人了。”
回禀的管事一边回答着一边观察司佑锦的状态。
“哦。”
司佑锦说着放下了杯盏,什么都没说,只是站起了身子,朝着外面走去。
在司佑锦走出门口的那一瞬间,桌案上的杯盏瞬间砰地一声炸开,碎片四溅,掉落在地上,杯中的茶水顺着桌案滴落在地上。
管事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走出门派了一些人跟上司佑锦。
还顺带让一旁的人去将桌案上的杯盏收拾一下,刚想迈开步子去跟上司佑锦,却不曾想背后再次传来一声巨响。
吓得管事立马回头,只见那个放着茶盏的桌案从中间碎成两半砸在地上。
那个本打算去收拾掉碎片的手下站在那碎裂的桌边面色惨白,抬眸看了一眼在门口的管事,管事示意她整理掉这才再次开始收拾。
而此时月吟路过也听见了桌子碎裂砸在地上的巨响,看见殿内的状况后立马冲着门口的管事说道:“快去跟着啊!”
“多带点人拦着点!”
“别杀没了。”
管事看着那碎裂的桌子,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只觉得一阵胆寒。
听见月吟嘱咐自己也立马回过神迈开步子去追司佑锦。
而司佑锦的速度可比迷引宗的人手下快多了,毕竟司佑锦的轻功出自宁啊。
一群手下忙不迭的在后面追半天都没看见人影。
司佑锦只是拿着长剑一个人冲到了大马寨的寨门口,此时大马寨的门口都已经挂起了红绸,寨内已经响起了起哄的声音。
而此时木屋的韩葶春已经被强迫着换上了婚服,小翠也已经被绑了起来。
若是韩葶春不好好的成亲,小翠就会当场被杀。
韩葶春没有办法只好换上婚服,盖上了红盖头。
而此时司佑锦已经杀了门口的守卫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山寨,一群人见司佑锦闯进来,瞬间就围了上来。
还不等他们动手,他们已经就被司佑锦的内力震飞出去,运气好的晕了,运气不好的就去陪那两个看门的守卫了。
等到千面殿的管事带着人匆匆的赶到的时候,司佑锦已经坐在了大马寨的高位之上,那木椅旁跪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壮汉。
司佑锦坐在高位之上喝着茶,马老大跪在旁边的地上,他身后的山匪更是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
“人呢?”
司佑锦淡淡的开口。
马老大立马抬起头看向司佑锦,顾不得自己鼻青脸肿的疼痛,咧嘴笑着回应司佑锦,“小的在呢,您有什么吩咐?”
马老大讨好的笑着,肿了的眼睛被笑成了眯眯眼,咧嘴一笑,那缺失的门牙显得他格外的狼狈,说话都漏风。
“我们哪里惹您嘞,让您不满意了,我们马上改,马上改。”
马老大说话漏风,但还是努力的让自己吐字清晰的说着。
真的很莫名其妙啊!
这个人突然一下冲进来,自己的小弟就那么咻一下飞进门晕了。
还有和自己在一起的小弟们,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许多还没靠近这人呢,就那么水灵灵的倒下了。
自己能怎么办?
这个人二话不说就给自己摁着揍了一顿,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被揍了半天他看着这人脸上的鬼虎面具才想起来面前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秉承着打不过就认怂的处事原则,他就低头又能怎么样呢?
毕竟这可是鬼虎啊,不低头难道找屎吗?
“我的人被你绑了,听闻你还想娶她为妻?”
司佑锦的话刚落地,马老大就立马反应过来,立马反驳,“没有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请姑娘上来做客的,做客,做客!”
“请出来。”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请。”马老大立马起身去请。
司佑锦递给了赶来的管事一个眼神,管事的也跟着马老大一起去了。
韩葶春被强制换上婚服后就被关在屋内,听见门外开锁的声音,不由得蹙起眉头,手里攥着一根金钗。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那个马老大敢对自己怎么样,那就自尽。
却不曾想门一打开就看见了一个鼻青脸肿的马老大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朝着自己磕头。
“姑奶奶我错了,我,我求您,我给您磕头了,您让小将军饶了我们吧,我们愿意去大牢。我们愿意进官府。”
韩葶春一脸懵的看着面前的马老大,又看了看马老大身后的陌生人,一脸的懵。
管事朝着韩葶春微微行礼,“韩小姐,说来话长,见到我们主要见您。”
韩葶春蹙起了自己的眉头,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管事,知道面前的山匪就是被这些人弄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他们的主子又会是谁。
但是由不得自己不去,自己光是这些山匪就已然不是对手了,更何况是面前的这些人。
“我去可以,不过得带上我的丫鬟小翠。”韩葶春知道面前的这些人暂时不会伤害自己,既然他们的主子要见自己,那就一定会答应自己这不难的条件。
至于到时候怎么办,那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属下在管事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管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小翠被带到了韩葶春的身边,一出房门就看见了一顶花轿,不算精致,但也不简陋。
韩葶春正准备走,可是管事却示意韩葶春上花轿,韩葶春皱了皱眉。
“小姐不要误会,我们主还有事情要处理,便打算不在此逗留,临时决定直接带您下山。”
“可山路有些远,所以打算抬着小姐下山,以免小姐吃不必要的苦头。”
韩葶春皱了皱眉头,思虑了片刻便上了花轿,管事示意几个属下抬起了花轿走。
而此时司佑锦已经带着另一波人将所有的山匪连着绑了起来,远远地见花轿来了便示意直接走。
就这样花轿走在最前面,花轿的后面跟着的是一堆被绑着的人,一群黑衣人赶着一堆被绑的人走着。
而一身粗布麻衣的司佑锦不知从何处寻来了马匹,骑着马走在了花轿后侧。
途中不是没人想着逃跑,可刚跑没两步就被司佑锦一支袖箭取了性命,所以也便没人敢再逃。
相比现在的状况,他们宁愿在官府认罪,毕竟自己不一定会死。
韩葶春坐在花轿内,花轿很稳,没有什么颠簸,韩葶春听见了不急不缓的马蹄声一直在自己花轿的外面。
抿了抿唇瓣,她知道这可能就是那群人所说的主子,所以她想看看到底是谁。
自己难道已经没有丝毫希望能回家了嘛?
就算自己再也不能回家了,她也要看看到底是谁,若是自己真的死了,做鬼都不要放过他。
韩葶春想到这便咬了咬牙,掀开了轿子的窗帘,朝着轿边那马蹄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红棕色的骏马上坐着一个男子,他目视前方,手里攥着缰绳,银色的鬼虎面具戴在他的脸上,薄唇微抿。
司佑锦在马上感受到了韩葶春的模样,微微扭头看向了韩葶春,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笑容。
正中午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的面具上熠熠生辉,他的笑容并不大,却好似这人间骄阳。
耳畔是他温润的嗓音,“韩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韩葶春顿时就愣在了那里,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司佑锦。
是他,是他救得自己。
“你,你怎么来救我了?”
韩葶春呆愣愣的问出了这一句,司佑锦轻笑,“葶春的安危很重要,听闻葶春失踪,所以派人寻找,很幸运,让我找到了你。”
韩葶春听着这话,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在自己的眼眶中打转,看着司佑锦,语气有些哽咽,“佑锦,我,我······”
司佑锦温柔的笑着,“葶春不怕,我在。”
可这话一出来,韩葶春便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佑锦,我,我·······呜呜呜······”
委屈宣泄而出,他的名字因为哽咽在她的口中有些含糊不清,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可就算如此,总有那一道声音在温柔的回应她。
“我在。”
许是哭累了,不知何时韩葶春在轿子中睡着了。
等到韩葶春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吏部尚书府的府门口了。
韩葶春下了轿子,却没看见司佑锦的身影,自己父母已经围了过来询问自己有没有事情,韩葶春看向了抬着轿子的其中一个人,问:“你们主子呢?”
那人回答:“主还有事,先去忙了,且我们小将军说了,他随着你的轿子回来被人看见总归不好,以免姑娘在外被人嚼舌根。”
韩葶春此时才注意到了轿子,原本的大红喜轿已经套上了另外一层轿衣,看起来自己好似只是出去了一番回来罢了。
韩葶春愣了愣,原来他想的如此周全。
“我甚至都没好好谢谢他。”韩葶春喃喃,却让面前送她来的属下听了个清楚。
那属下笑了笑说道:“韩小姐,我们小将军还说过,无需姑娘言谢,这是他该做的。姑娘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韩葶春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了自己母亲的身边,送韩葶春来的几个人就这样离开了。
吏部尚书在见韩葶春并没什么事的时候才问:“春儿,是谁救得你?”
“是鬼虎小将军。”韩葶春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她的脑海中是那骄阳之下骏马之上的少年温柔笑容。
少女的怦然心动悄悄地爬上了脸颊,微风卷着花香夹杂着少女的心动吹向了远方。
那是她喜欢的少年的方向。
少年骑在马上,慢悠悠的走在回府的路上,微风送来信件,一片花瓣落在了少年的衣襟上。
指尖轻捻花瓣,少年的唇瓣露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