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飙车族付冰冰,见到99式坦克就想上驾驶位操作。
她打开99式的驾驶员舱盖,直接坐了进去:“哇,好像开自动挡的汽车哦。”
刘卫兵跃到驾驶舱口:“没错,用椭圆形的驾驶盘就可以操作坦克了。现在踩住刹车,就是跟汽车刹车同一个位置的那个脚踏板,好,对。”
在刘卫兵的指挥下,付冰冰踩住了刹车,然后看了一眼右手边的一根手柄:“这就是变速杆吧?”
“是的,现在前推挂挡,来挂从前往后数第二个档位。”付冰冰听着刘卫兵的指挥,前推变速杆,直到第二个档位的灯亮起。
“你做的很好,现在松开驻车,就是右手边那个红色的阀门一样的东西,转一下,好,松开刹车。”
付冰冰轻轻抬脚,99式坦克缓缓前行。她踩了一下油门,车辆开始加速。
“不错,你已经掌握了最基本的驾驶方式,现在开两圈试试。”刘卫兵指导,付冰冰驾驶,99式的速度逐渐提升,在靶场起伏的地面上行进。
“这车开起来也不难嘛。”付冰冰表情轻松,郑小奕站在车长位上,见庄丽云还站在车下,直接调皮道:“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这是99式不会翻!”
庄丽云又好气又好笑地跳上车,随即手扶炮管站在炮塔前:“开稳一点,姐可没有地方坐了。”
刘卫兵也站起来扶着炮管:“没事。”
开了两圈后,郑小奕几人下车,在刘卫兵的带领下去别的地方参观。
很快,几人来到整备区,这里已经有一些鲁尔学员在打量一辆东风猛士。
“这是东风猛士越野车,虽然它看起来有点像悍马,但是是完完全全的中国货。”刘卫兵边说边讲解,没走几步,就见一个中等个子、壮壮实实的学生穿着07式迷彩服正在打开的引擎盖旁边忙活着,他伸出沾满油污的手拧下机油尺的盖子,抽出机油尺扫了一眼。
“里程多少?换个机油吧——刘队长好。”他明显才注意到刘卫兵一行人的到来,猛地打了个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但他明显没有做好看到这么多人的心理准备,表情很明显地僵了一下,然后站在原地保持着对刘卫兵敬礼的姿势,整个人好像被施了全身束缚咒。
“噗!”一个女同学忍不住乐了出来。他见状就挪开了眼神,假装对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丢人!”刘卫兵不轻也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背,“回去忙你的。”
他瞬间如释重负,转过身去,对着千斤顶的操作面板捣鼓着。
“他叫李铁,我们这儿整备组的,从摩托车到坦克的故障都能处理,还有焊工证和电工证,射击和格斗也有两下子,明明一个人才,天生一副怂样!不过也人如其名,铁单质是很软的金属。”刘卫兵指了指那个人的背影。
“我就说嘛,社恐的男生都有两把刷子。”游客中一个长发清纯妹子吐槽道,正是谭梦颖,但随即挨了旁边梅映雪一个栗凿。
刘卫兵说话间,越野车已经被千斤顶抬了起来,李铁抱着接油盘跑到车下面蹲下,开始把它们放在机油出口的位置,然后打开阀门放出老化的机油,动作和熟练程度比起那些大人也不遑多让。
“我说,让他试试修虎豹的交错式负重轮会如何?”梅映雪突然嘀咕道,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幽默的恶趣味。
“算了,别为难人家,他肯定不懂德系车。”谭梦颖不像梅映雪那么尖酸刻薄,当然梅映雪也有骄傲的资本,除却自己是广西省军分区梅海泉司令员的女儿,就是自己在校内和战车道成绩都名列前茅。
谭梦颖又看了李铁一眼后,便把目光放在其他车辆上。
整备区中一辆辆苏系坦克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在一辆IS2m前,一名金发白肤的女学员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此人身穿07式绿色军礼服,看起来像个讲解员。
“各位好,我们现在看到的这辆车是IS2m型,它可是抗美援朝战场上的英雄坦克。”这名女学员汉语说的非常流利,本来众人以为她是俄罗斯留学生,但一开口则发现是中国人,应该是俄罗斯族的。“它隶属于建国后最早引进的360辆坦克中的一辆,这批IS-2m坦克是在1944年至1945年期间生产,装备有一门d25t型122毫米坦克炮,可发射122毫米分装弹药,过大的口径让这辆坦克只能装载28发弹药,其中28枚弹头储藏在炮塔后部,28个发射药筒储藏在战斗室。相对IS2坦克,这个型号最大改进是车体前100毫米厚的装甲整体呈60°倾斜,较前者拥有更好避弹效果,不过约46吨的重量和宽大的车体(长9.6米(含炮管),宽3.12米,高2.71米)制约了坦克在朝鲜半岛山地的机动作战能力。但尽管如此,我们的前辈还是客服了许多技术和战场环境带来的困难,用它打出了傲人的战果。尤其是1951年11月马良山反击战中,编号为402号的IS-2坦克,利用远距离曲射,几分钟内击毁英军6个防御工事,极大鼓舞步兵191师的士气,以往敌人一个碉堡需要牺牲很多战士才能用炸药包炸毁,而现在的代价仅仅是几枚oF-471榴弹。”讲解完后,有观众围着车辆拍照,刘卫兵则伸出左手牵住了她的手,二人十指相扣,看起来是情侣。毕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还是要顾及一些影响,加上工作时间不能做的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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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外海20海里处,东普鲁士学院舰也向着大陆方向航行。程瑞骁的办公室内,已经挤进了不少人。
今早是全校学生组织周会的日子,而程瑞骁距离带着马飒离开后已经失踪了三天了,此时焦急万分的各路人马早已挤满了这间小小的办公室。
“你说这程扒皮在想什么?海南岛决赛他不去,鲁尔的毕业典礼他也不去,这也就算,毕竟人家没请他。但是这国科大附高开放日人家邀请函都发了第二封了他在这摆什么谱啊?”
“就是啊,还有人家马飒一个学期才几个学分啊,拉着人家玩命,人文关怀总得讲吧!”
“你们别这么说,程队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就是啊!人家程老大好歹肯为了咱学校去拼命,比某些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强多了!”
“你个鳖孙骂谁呢?”
“谁接话你爹就骂谁!”
“哟,嚼舌根呢?”
只见程瑞骁和马飒一人一人啃着一根包饼(贵州的一种大饼包油条的早餐)冷不丁地站在了办公室门口,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办公室一瞬间连跟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程队好!”
“来了程老大。”
“程队……”
“这海南决赛嘛……他国科大附高参赛以来已经输好几届了去了也没什么可看的,鲁尔的毕业典礼嘛,一来人家没请我二来我去干嘛?陪小姑娘们哭吗?大不了我之后单独再去跑一趟呗……”程瑞骁边说边踱,随后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一下子摊了下去:“另外今天的周会由你们观月姐负责,我就不去了,有问题吗?”
说罢,程瑞骁又冷冷的扫了一圈,在确定了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后微微一笑:“那么各个口的负责人都回去吧……也是辛苦你们了摊上我这个身兼多职的上级……哦对了,鸭子和招财猫留下。”
“这程老大的气势就是不一样啊一进来瞬间就给场面镇住了!”
“不然你以为人家只凭血缘当的太子爷啊?人家本事摆在那的!”
在瞥见其他无关人员离开后,程瑞骁二话不说立刻拿起了办公桌上座机的话筒。
“喂,大海(东普鲁士学院航空科科长汪洋)是我,麻烦你们的Uh1、Ka25和Ju86各准备一架,我要去一趟国科大附高,另外让你们的两架山鹰挂上短锤待命。”
短锤,原本是叙利亚政府军空军在内战期间利用煤气罐制造的一种制式航空火箭弹,出于个人兴趣和技术储备的考量,东普鲁士学院的技术人员们复刻了不少这玩意儿,甚至还出口给了西南地区的另一所学院舰成航附高,不过这次程瑞骁以如此正式的流程部署短锤倒还是头一次。
“另外,你们各带一队人跟着我……”程瑞骁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平静地说完了这段话“带上家伙事儿……”
“程队,您这是?”陈银虎不解的看向程瑞骁,在他的世界里,如果是自己的退伍军人养父是端正自己的太阳,那么用智慧帮助自己在军旅之路上筑梦的程瑞骁无疑就是明月,所以在他看来拥有如此惊世智慧的程瑞骁是几乎不可能做成这种过激的事情的。
“银虎啊……照理说你的父亲把你交给我我是不该让你卷进来的,但是你不来保我我可能真的要完啊……”程瑞骁艰难地抬起头,用一种近乎请求宽恕的眼神看着陈银虎“帮我一次,好吗?”
“程老大你放心吧!保你身家性命,我陈银虎义不容辞!”陈银虎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已经上车了,我还有的选吗?”马飒也只能苦笑。
眼见二人表态,程瑞骁便给了个手势让他俩准备去了,随后他闭上眼睛靠在了椅子上想休息一会儿,可惜飞速运转了三天的大脑哪能这么快慢下来?
这次神秘人事件他本想浑水摸鱼讨点好处,却没想到在浑水中踢到了铁板——还是带破伤风附魔的那种,不过好在他拿到了能对付神秘人的东西,现在他唯一的活路,就是赶快通过王雍跟神秘人搭上线,然后与他形成制衡,然后……
想到这,他的体力似乎已经支撑不住了,倒在椅子上沉沉的睡去,直到二十分钟后陈银虎和马飒合力把他抬上飞机时,他才被飞机引擎巨大的轰鸣声唤醒。
虽说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事,但程瑞骁心里老不踏实,不知道是多疑还是想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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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国科大附高的泊位不远处,一艘长约15公里的大型学园舰也放下了廊桥,这艘学园舰模仿联合力量级战列舰(奥匈帝国海军于1910年建造的无畏舰),桅杆上挂着五星红旗和画着圣斯蒂芬王冠的校旗,这是奥匈帝国风格的宁波第二中学,母港设在宁波舟山。宁波二中因为所在地没有别的战车道学校和自己争抢资源,外加因为背景阵营的原因(历史上不管是奥匈帝国还是解体之后分成的奥地利和匈牙利,和德国、大清、民国、新中国的外交关系都比较不错),是全中国唯一一个几乎同时和国科大附中、黄埔和鲁尔都保持着良好关系的学校。
它旁边的泊位上停着自家航海科的一艘君主代舰级和联合力量级无畏舰,跟几百米外停泊的鲁尔女校俾斯麦号战列舰和欧根亲王号重巡洋舰遥相辉映。
踏踏踏的马蹄声环绕在学园舰上,一对年轻男女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土黄色一战奥匈帝国军服,缓缓下了学园舰,向着国科大附高的登舰廊桥走去。港区内排队等待上舰的民众看到这一幕都十分惊讶:
“谁家这么有钱,还骑马。”
“快看他们的服装,这是哪个学校的?”
“八成是什么贵族学校吧?不然哪个还学骑马?”
“看这对小青年,一个中国人一个外国人...这不是宁波二中的神雕侠侣吗?”
两人中男的叫黄常辉,女的叫伊丽莎白·海德薇莉,是个匈牙利人,也是黄常辉的女朋友,两人同属宁波二中战车道,水平很高,在校内有“神仙夫妻”的称号,但外校人更喜欢称他们为“神雕侠侣”。
“国科大附高么?我来了。”黄常辉抬头看着登舰廊桥,手持邀请函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