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啼泪,也是一种美。
更何况如今徐婉欣跪在他身前求着他,让宋承泽的心里又是一阵满足。
于是连忙拉起徐婉欣道:“你赶快起来,无论什么罪,我都不会怪罪你姐姐的,对了,你姐姐是谁?”
徐婉欣沉默了半晌,然后对着宋承泽说出一个他死也不想听见的人名:“我姐姐,就是徐应清。”
什么……
宋承泽不禁眉头紧锁,手中的拳头不自觉得握紧了起来,握紧处泛白了起来。
徐婉欣瞧了一下宋承泽的脸色,继而又快速跪下来,然后急忙地对他说道:“徐应清是我大姐,她是我爹的小妾之女,她的姨娘因为偶感风寒不幸去世,但是大姐偏偏要说是我爹害了她。”
“然后为了报复徐家,还擅自女扮男装去参加科考,并且威胁我爹给她造假身份,说我爹要是不帮她,她就让徐家一起为她陪葬,我爹爹拗不过她,只能被她威胁。”
“我知道姐姐犯下如此大罪,是欺君之罪罪无可赦,大姐不死而国法不正。我也想大姐能够活着,但是不能因为她一人而破坏大晋的律法,但是徐家的其他人是无辜的,我爹娘也是无辜的。能否请殿下网开一面,放过徐家其他人的命?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用我的命相抵。”
徐婉欣对着宋承泽娓娓道来,几句话就将她深明大义,懂得是非,并且孝顺的形象给树立起来了。
“你先起来,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宋承泽反应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对着徐婉欣说道。
他听了这番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格外大喜。
徐应清是女子,啊哈哈哈哈,徐应清是女子。
天助我也!!
女子为官,天地不容,只要他在朝堂上捅出这件事,他就不信父皇还会纵容她。
然后温和地对徐婉欣说道:“这件事不是你们的错,徐应清那个奸臣心狠手辣,心如蛇蝎,将整个朝堂当成她的屠宰场。想必令尊被她威胁的不轻吧。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恶毒之人,连亲生父亲都敢威胁,真是不孝至极。”
“我现在需要你将她的事情全都交代出来,到时候铲除了她这个奸臣,我就会娶你为太子妃。”
徐婉欣瞬间大喜,只要成为太子妃,她就能更快完成她的任务。
然后整个人又投入宋承泽的怀抱。
太子这般伟岸的人,却有人不识好歹,辜负了他的一腔深情。
真不知道,像太子这样的好男人,天底下又有几人?
…………
傍晚时分,徐广海阴沉着脸回到驿站,他今日去打听他上官的事情,却没想到那群人听到这个名字就缄口不言。
仿佛在惧怕什么。
最后还是他花费重金从一个书生口中得知,他提到的上官早就半个月前被诛九族了,他继续追问是犯了什么罪,那个书生仿佛遇见大恐怖似的再怎么问也不说。
除此之外,由于他被调往刑部,便打探了一下刑部官员的一些事情,但是无论是各种商贩还是书生,只要一提到刑部,就立马沉默了下来。
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让他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感觉京城里面的气氛有点奇怪,明明其他方面还好好的,但是一旦提到朝堂之事,所有人都立马闭上嘴巴,并且还警惕地四处观望。
然后立马远离他,好似国事是不能提的,甚至有的店门口还挂着四个大字——莫谈国是。
无论是街头小贩,还是书生秀才都是如此。
他的政治敏感度还是有的,所以他也不敢继续打探下去,生怕犯了什么忌讳。
不过还好,在他不懈的努力下,探查出刑部所在的位置,方便明日的报到。
驿站里。
徐广海一家人在此晚饭,但却少了一人,那便是徐婉欣。
“婉欣去哪里了?”
徐广海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护卫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朝着他说道:“大人不必多忧,令女现在跟殿下在一起,不会有事情的。”
“殿下,哪位殿下?”徐夫人诧异一问,京城里面的皇子公主很多,都可以称呼殿下。
只有徐广海意识到什么,他的脸色充满喜意,笑眯眯地对着护卫讲道:“非常感谢太子殿下对小女的照顾,小女顽劣,还请这位代下官告诉太子请太子多加海涵。”
护卫点点头,然后就转头离去了。
“太子殿下?婉欣什么时候跟太子认识啊……这也太……要是真的……真是徐家祖坟冒青烟了呀!我就说婉欣这孩子出息啊,要是能跟太子诞下一儿半女,那我们也是皇亲国戚了……”
徐夫人先是震惊,然后就是无尽的欣喜,站了起来边走边说,笑得合不拢嘴。
而徐广海的另外两个儿子也笑了起来。
他们是皇亲国戚了,他们是皇亲国戚了。
“老爷,现在我们婉欣已经傍上太子了。您看什么时候解决掉徐应清那个丫头,把她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徐夫人最讨厌的就是徐应清,她儿子都没考上秀才,凭什么她能考上。
而且还连中三元,这种荣耀不是她一个女子担负的起的。
早知道当时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地就将她弄死。
“她我自有安排。”
徐广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凶光,徐应清啊徐应清,别怪为父心狠,要怪就怪你是个女儿身。
上次徐婉欣说她要在太子面前暴露徐应清的身份,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妥,应该直接斩草除根,免得多生事端。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夜幕降临,今夜有些人彻夜未眠。
翌日一早。
由于今日非早朝时间,徐广海一大早就拿着任职文书前往刑部报到。
徐广海进来之后,便看见里面的气氛很是诡异。
所有人皆不说话,就算偶尔有交谈,也是谈论公事。
而他想要跟一些官员靠近乎,并且拿出银两想要孝敬一些官员,跟他们打好关系。
但只要他有这个苗头,那些官员就会纷纷避开,仿佛金银很是烫手。
而这时一个官员看见这个情况走了过来,对他低声说道:“你是新来的吧。我奉劝你,想活下去,就少耍点小心机,无论行贿还是受贿,一旦被发现,就得去断头台上走上那么一遭,不要因为你一人害了我们大家。”
他怕徐广海在这里行贿,到时候被谢琅的耳目发现,告到她那边,那又是一场清洗了。
故而一些官员见到许广海避之唯恐不及,就怕牵连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