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商时序着实被逗的有些不知所措,叶惊秋这才收起了玩心,端坐起来,开始说正事:“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卫兵和招待我们的掌柜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总算被放过的商时序松了松气,认真思索起叶惊秋所说的话。
这二人,他倒是没怎么留意,“奇怪在何处?”
“奇怪在他们的笑。”经过反复回忆,叶惊秋确定道。
这话倒让商时序有些疑惑:“笑?”
“不错。”叶惊秋把自个的直观感受说了出来,“他们的笑看似讨好,实则是真的高兴,你说这不奇怪吗?”论谁遇上了一尊不能得罪的大佛,会高兴啊!
她这么一说,商时序正起了脸色。
身子一转,舍弃了离他两步之遥的床边,后退至圆桌落座。
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脑海中开始回忆与那两人交集时的模样。
须臾后,顿住指尖,轻飘飘的道了句令叶惊秋毛骨悚然的话:
“待宰的羔羊。”
叶惊秋被这结论惊得吓了一跳,“这么看来,四鼎城的问题大得很呐!”
只要一想到守城的卫兵与客栈的掌柜许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就忍不住猜想:“商师兄,你说门派弟子失踪一事,四鼎城的城主在其中充当了何种角色?”
“尚未可知。”商时序摇了摇头,并未轻下定论,“不过守城的卫兵隶属于城主府,而在他的治下又有如此多的门派弟子失踪,他的嫌疑,不轻。”
叶惊秋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位四鼎城城主虽然暂时存疑,但必须对之保持高度警惕。
想到这,她提议道:“那我们莫要耽搁,抓紧时间查探看看。一会儿商师兄你就佯装我歇下了,偷偷带着柳修竹出去逛。借着玩乐的名义,不易令人起疑。”
商时序皱起眉,不解道:“为何不是你我?”明明他们住在一间屋子,一同出去不是更合适吗?
“自然是为了让后面出门更加合理啊~”叶惊秋双手往后一撑,整个人略显松快,嘴角带着几分捉狭,“你跟别的女人出门,回来后我不得吃醋大闹一场。那为了平息我的怒气,之后几天你不都得好好陪着我出去买买买?”
“别的女人”“吃醋”这几个字眼听得商时序仿佛被凳子烫着般,“咻”的一下热着个脸起身,简单落了句:“我去了。”便脚步飞快的出了屋。
“噗~”商时序这单纯的小模样,瞬间逗的叶惊秋在屋内憋笑个不停。
围观了全程的系统气的不停地揪弄着自个头顶的那片小叶子。
叶惊秋这女人实在是太有手段了!
照这趋势发展下去,主人非得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可。
幸好出去后,主人不会有这里头的记忆,不然心必然都偏到叶惊秋那女人那去了。
叶惊秋若是知晓它的庆幸,只会嗤之以鼻。
如今的商时序于她而言,与曾经的商时序算得上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十分乐意与之交友。同时起了兴致,也会忍不住逗上一逗。
毕竟这般好玩的他,着实是未曾见过。
至于出去后,她并未想那么多。
*
午后的街道,虽不如晚上热闹,倒也有趣。
商时序与柳修竹二人僵着身子并肩走着。
若不是旁边有赵不同不停嬉笑讨好着,只怕是这出戏都要演不下去了。
然而纵使是赵不同这个戏精,也演的有些精疲力尽了。
这两个祖宗,就不能给点反应吗?
他嘴都快说秃皮了,心累。
想念叶师妹的一万下(?^?)!
好在商时序也知这般下去不行,领着柳修竹等人一条街一条街的铺子逛过去。
主打一个让柳修竹不停地试看,他做陪伴。
待逛了许久后,才象征性的买了些东西打包回客栈。
刚踏上台阶准备回屋歇息,一个杯盏就直直砸了下来。
商时序身子一侧,完美避开。
可杯中的茶水却尽数打湿在了柳修竹的脚上,他缩了缩身子,垂眸间神色一沉。至于心下究竟是何情绪,那就只有他自个知晓了。
商时序深吸了口气后,板起脸道:“你这是做什么?”
“夫君这话问的有意思,你带个妾出门游乐,反倒来问我做什么,简直可笑!”叶惊秋讽刺拉满。
商时序脸颊发热,略带红温的看了看四周被吸引过来的目光。快步上去,一把拉过叶惊秋就进了屋去。
几句吵闹刚起,屋子光芒一闪而过,随后就没了声音。
吃瓜的客人们不免有些失望。
得!听不着了。
*
进屋后的商时序连忙松开叶惊秋的手,略有些担忧的问道:“可拽疼了?”
叶惊秋瞳孔闪烁了下,抿了抿嘴,带着些小委屈道:“应该......红了。”
这话一出,商时序立马就运起灵气准备替她舒缓。
叶惊秋忙收起手道:“不过没事,就是这砸东西的活恐怕是得落你身上了。”把人屋子给砸了,必然要赔钱。
这种赔本买卖,她才不干!
注视了叶惊秋手腕几息后,见真的问题不大,商时序才有心思回应:“好。”
几个时辰后,商时序将赵一样唤进了屋。
过了片刻,赵一样驱使着赵不同下去寻掌柜。
突如其来被叫了上来,掌柜的有些惶恐。
也不知这两祖宗唤他何事?
但在进屋后,他懂了。
捂着心口颤个不停,他的房子啊!!!
商时序给赵不同使了个眼色,后者“友好”的揽过掌柜的肩道:“掌柜的,劳你算算,损失了多少,我们少爷尽数赔你便是。”
正不断说服自个接受大出血的掌柜忽然听到赔偿,不可思议极了。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后,才试探的问道:“真......真的?”
商时序点了点头。
直至走下楼,掌柜的都还有些觉得自个在做梦。
居然有修士愿意主动给赔偿?
翌日,
因着理亏,商时序一大早便陪着叶惊秋出门逛街。
一出门,叶惊秋就盘问道:“赵管家,昨儿个他们都去了哪些地方?”
赵一样如实答复。
“哼!脏了的街道我可不去,今儿个去没被污染过的地方。”叶惊秋赌气道,仿佛柳修竹是什么十分肮脏之人般。
赵一样并未直接应下,反倒侧头向商时序看去,眼中满是询问之意。
商时序一副被叶惊秋折腾的没了脾气的样子,随意的摆了摆手。
赵一样这才唤上车驾,出发去往了别的街道。
在一连逛了七八条街,买了一车驾东西后,叶惊秋等人才寻了城中最有名的茶楼坐下歇息。
看台上的说书先生正绘声绘色的说着修仙之人的故事,四周的看客听得起劲,时不时的喝彩称赞,好似对修士极为推崇的模样。
叶惊秋与商时序佯装听得入迷,实则一直在侧耳倾听周围众人的谈话。
茶楼这地方,消息最是灵通,说不得就有他们感兴趣的消息。
在杂七杂八的听了一堆无用的废话后,叶惊秋他们总算在左边第四桌那听到了特别的消息。
“这松香楼的茶还真是不错啊,没白来。”
“这算什么,那瑶仙楼的酒才叫人间极品呢!”
“你那喝的是酒?”
一句话道尽男人间不可说的笑意。
“王兄说的瑶仙楼真有那般好?”
“那当然!别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就连那些见过天仙的修士都没忍住前去一睹风采呢!”
“要我说,修士也是男人嘛,自然免不了俗哈哈哈哈。”
“李兄说的极是!要不,待入了夜我们也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