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没有落下学习？”
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张小川便只能将话题引到学习上。
“还行，都有复习，有一些不懂得问题，不过我都专门标记出来了。”
“那就好！”
简单聊了几句，梦知许突然就将目光转向了厨房。
“老师，您中午是打算出去吃饭吗？”
“是这么打算的。”张小川轻轻点头。
虽说是出去吃饭，但到底是去便利店买点零食，还是去什么地方吃点东西，谁也不知道。
毕竟，哪有人原因新年第一天就开店营业的。
“老师，要不我给您做一顿饭吧。”
“刚好昨天学了几手，您品鉴品鉴。”梦知许笑着撸起袖子，就要往厨房走去。
“不用了…”张小川还想阻止，梦知许却已然进入厨房。
果不其然，还是跟外面客厅一样，整个厨房空落落的，柴米油盐倒是齐全，就是看不到一点荤腥。
“平时都在学校食堂吃饭，家里也没什么菜。”可当看到身边这个弟子，不知怎得，张小川的心中便是一软。
“这样，你先坐着，我下去就在楼下菜铺一点菜，一会就上来。”
张小川低头先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随后那拿起挂在墙上的布袋，出了厨房便朝着大门走去。
“老师，我跟您一起吧！”
梦知许接过袋子提在手上，然后就跟在张小川的身边。
看着少年青涩又真诚的面孔，张小川罕见的露出一丝笑容。
“好！”
换好鞋子，拿上小区用来刷门禁的卡片，张小川便带着梦知许出门而去。
“你家里人…”
“哦，他们都去走亲戚去了。”梦知许知道张小川不太会唠嗑，便主动接下了聊天的任务。
“老师，我最近在知网上看有关空气动力学的论文，里面有搜到您的名字。”
“是几十年前发表的论文，所以您年轻的时候主修的是空气动力学吗？”
“嗯？你怎么会去了解那方面的知识？”张小川很是诧异的看了梦知许一眼。
“嘿嘿，最近有看到飞机发动机方面，所以就去找了一下相关资料。”梦知许站在张小川的身边，就跟亲爷孙似的。
“倒是发表过这么一篇，不过那只是一篇很水的论文，那时候我还在读研究生。”
“因为参加了一个比赛，就自学写了这样一篇论文。”张小川脸上洋溢着笑容，似乎是回忆起曾经那段读书的时光。
“说起来，你班主任，那时候还帮着我验证数据。”
“我班主任？”梦知许闻言，立刻来了兴趣，“老师，您跟我班主任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他啊！”张小川的目光不断发散，记忆穿过时间的阻隔，一直回到那个年代。
“你好，我叫齐小生，是数学系大一新生…”
“原来你就是物理系第一名啊，想不到居然是你住混合宿舍。”
“那既然你住这里，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
“嘿，又烦什么呢，学姐不给你电话？没事，实在不行，我带你去隔壁文科院校认识两个好看的学姐。”
“恭喜恭喜，终于研究生毕业了，你可得请客吃饭啊！”
“呦，小川，这么多年不见，都已经是博士了啊！”
“小川…别垂头丧气的，走，跟我出去喝两杯。”
“不就是弟子跑了嘛。没事，以后哥给你介绍两个好徒弟。”
往日时光不在，张小川扭头看了一眼与自己相差无几的梦知许，青涩的脸庞，多像当初朝气蓬勃的自己。
简单买上一些蔬菜，再找肉铺买上一些排骨，梦知许二人便家中走去。
“老师，我先去厨房做饭，您在客厅坐一会，很快就熟了。”
“不用，我来帮你吧。”虽然不会做饭，但简单的洗菜什么的活，张小川还是会的，毕竟他又不是废物。
“那好吧老师。”梦知许将蒜掏出来放到菜板上，便掏出排骨准备收拾。
张小川见状，也是慢慢悠悠的走到菜板跟前拿起蒜头开始剥蒜。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梦知许的学习，再到生活，爱好，理想。
两个人聊了很久。
大约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热气腾腾的饭菜终于上桌。
两个凉菜，一个蒜蓉排骨，一个蛋花汤，做的很简单，但张小川却吃的一点不剩。
一直到午饭结束，梦知许才在张小川的护送下依依不舍的离开小区。
这是张小川第一次送梦知许离开小区。
一直来到地铁口，梦知许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
掏出手机，果不其然，苏月白的消息已经沾满了整个屏幕。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梦知许看完了所有的消息。
没有想象中的抱怨，少女的消息很是有趣，甚至带着一丝喜悦。
“梦梦，妈妈跟着舅舅他们去上坟了，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
“梦梦，你看我们这里的山，是不是好看？”
“梦梦！我刚去给舅舅家的那只羊喂吃的，可它居然咬我，还好我跑的快。哼！敢欺负我，回头我就让舅舅把它给炖了。”
“梦梦，你是不是很忙啊，都不回消息给我。”
……
消息很多很多，几乎每个时间段都有。
而在聊天的消息当中，还穿插着少女的几张自拍照。
“梦梦，你不是要看我的新衣服嘛。给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照片中，一位少女如冬日里的精灵般亭亭玉立。
一袭珍珠白颜色的裙摆，如云朵般轻盈飘逸，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带绒外套，柔软的绒毛给人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
领口处的绒毛微微卷曲，俏皮而可爱。精致的纽扣点缀在衣襟上，如同小巧的宝石。
今天的头发，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的模样。
要不你看，她的长发笔直，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她的眼眸明亮而清澈，如同璀璨的星辰。
粉嘟嘟的嘴唇微微上扬，只是露出一丝甜美笑容，便让少年嘴角微笑的难以抑制。
她站在新年的阳光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新而迷人的气息。
果然，每一天的苏月白在梦知许的眼中，都有着不一样的颜色。
戴上耳机，在地铁上找了一处角落，梦知许轻轻点开视频通话。很快，少女略带一点粉嫩的脸颊便出现在镜头当中。
“梦梦！”
少女的声音有点大，话语里带着一丝惊喜，眼神中带着些许兴奋。
“嗯嗯！抱歉啊月月，刚才在老师家，手机关静音了，所以才没回你消息。”
“没关系！”苏月白甜甜一笑，也不怪罪梦知许，“你刚刚说，你在老师家了，是老班家吗？”
“嗯嗯，也有，主要是给他老人家拜了个年，毕竟在学校里，他也挺照顾我的。”
摸索一下手机，苏月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像是挺照顾你的，作业都不给你布置。”
“额，那不完全是我的实力嘛。”
“咦~”略带嫌弃的摆了摆手，苏月白浮夸的表情，惹得梦知许一阵好笑。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自恋了。”
“我那不算自恋，顶多是对自己的实力的准确认知。”梦知许认真纠正着少女的错误。
说着说着，二人的话题便从自恋的话题上扯到齐小生跟张小川，完了又是苏月白什么时候回来，甚至最后就连羊死后怎么做，都有研究。
出了地铁站，抬头便能看到久违的阳光刺破云层，这一幕，也让他再次想起了刚刚躺进相册的那张照片。
许久之后，梦知许的声音这才缓缓钻入手机当中。
“月月，你穿上新年衣服的样子，很漂亮……”
“什么，你嘴里吃东西了？怎么这么模糊。”
苏月白似乎没有听清，但梦知许当然不会说清楚。
更不会将这句话说完整。
因为下一句便是：咱们的衣服，好像一对情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