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徐时安安排的人手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朝朱焕这边发起进攻。
苏乐然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从山林中出现的人手,自我安慰道,温泉山庄背靠山林,确实是藏人的好去处。
本应该是美妙的睡眠时间,温泉山庄这里却是地狱般的战场。苏乐然还在孕孕期,闻到血腥味就难受得不行。她按捺住自己想要作呕的冲动,紧张地盯着战况。
林若汐出去威风几下之后就很有眼见地跑回苏乐然的身边保护着她。她对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看到苏乐然的反应,担心道:“乐然,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没事吧?”
苏乐然面色苍白,故作轻松地说:“人难免一死,害怕啥?况且,我的夫君可是武安侯。倒是你,不害怕吗?”
林若汐被逗笑,有样学样地说:“我的夫君可是靖远候世子。我也不害怕。”
其实苏乐然怎么可能不害怕,她是来自和平年代。没有机会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但是她相信徐时安能护住她。
朱焕的用毒能力不比苗风他们差。像他这样的水平,能让她的父母像得急病而死是完全没有问题。她是苏家的漏网之鱼。难怪朱焕看到她的时候,眼神中充满复杂的情感。只是,苏乐然不明白。那个时候的朱焕应该跟她一样只是个小屁孩,为什么要对苏家赶尽杀绝。
苏乐然活了二十多年吗,很快便把这些事放下。有些人,天生是恶种。像朱焕这种会演戏的人,更是恶中之恶。对于纵容底下人作恶的皇帝,她现在更讨厌朱焕。
她现在就盼着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放心地去过自己的日子,不用惦记着报仇。
朱焕被手下护卫着往安全的地方后退。朱焕的年纪跟苏乐然一般大,但他杀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当他面无表情地砍掉冲到自己面前的人时,一身白衣被喷射的鲜血溅成血衣。
这时,林晁泽已经离朱焕越来越近。林晁泽的招式简单,但每一步都是杀招。简单却有效。马上,林晁泽居然比首先出发的顾长安还要接近朱焕。
朱焕这边的亲兵惊叫道:“不好,有埋伏。保护世子!”
离朱焕最近的亲兵拼命去阻拦林晁泽的攻势,好像自己的命一点都不值钱。
朱焕的心跳得厉害,他的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徐时安手下的这些人都不要命,他们豁出性命,只为了抓住他。这些人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他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这让朱焕感到一阵恐惧。他的毒药没有办法放倒这么多人。
他开始慢慢地向后退,想要寻找一个逃脱的机会。然而,就在他刚刚迈开脚步的时候,两把剑突然从他的身后悄无声息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朱焕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刺痛,同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惊恐地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神冷酷无情,仿佛是一个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如果不想你的头跟脖子分离的话,不要轻举妄动。”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死亡的威胁。
朱焕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诧异。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是如何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他的身手太快了,仿佛是一个鬼魂。
男人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朱焕,仿佛在等待他的回答。
朱焕感受到了男人的压迫感,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缓缓地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投降。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点了朱焕的穴位让他无法反抗后,慢慢地将剑从朱焕的脖子上移开。
朱焕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武安侯的身边居然有这样的人才!”朱焕的声音颤抖着。
徐暮戴着面具,看向朱焕的目光像是盯着一个死人。他一般不动手,动手必见血。“叫你们的人撤退。不然杀了你。”
朱焕十分笃定:“你不会杀我的。”
徐阳翻了个白眼。他们确实收到命令不取他性命,但是没有说不能揍他。
徐暮用行动表明他的态度,狠狠地给朱焕的小腹喂了一拳。他已经忍朱焕许久。“平常看你在夫人面前卖弄色相,就觉得碍眼。你算什么东西,能跟我们侯爷相提并论。”
徐阳愣了一下,徐暮怎么把他的台词都说完了。他说什么?
徐阳对徐暮不爽地说:“别废话!平常不见你跟我说这么多话。跟敌人怎么有这么多话说。”
徐暮:……他是哪里得罪徐阳了。
徐暮一向话少,难得说这么多话。对于这个害得徐时安伤得这么重的人,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要不是徐时安吩咐说留朱焕性命,徐暮的剑早就切断朱焕的喉咙,根本不会让朱焕再说废话。
徐暮想说,他多说几句话只是想提醒朱焕不要说话。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送他去见阎王。
朱焕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混进我的人里面?”
徐暮看了徐阳一眼,不打算说话。
徐阳冷冰冰地说:“有什么话去侯爷跟前说吧!”
擒贼先擒王,果然没有错!徐阳跟徐暮干得真棒。
见朱焕被抓,苏乐然雀跃得差点没有跳起来。
徐时安担惊受怕地护着她,赶紧喊到:“快住手!要不然朱焕就没有命了。”
朱焕四下查看,高举起手喊道:“住手!我们输了。”
群龙无首!朱焕带领的士兵没有必要反抗,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朱焕看向皇宫的方向,呢喃道:“我尽力了。”
苏乐然想到皇后的身份,着急地对徐时安说道:“徐时安!皇后!皇后跟朱焕是一伙的。皇上会不会有事。”
徐时安将苏乐然拥入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别激动!皇宫有靖远侯坐镇,不会出事。”
苏乐然不解道:“靖远侯不是在后院歇息吗?什么时候去了皇宫。”
她后知后觉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就说今晚少了点什么。
一孕傻三年果然是真实存在。
今晚这么不太平,靖远侯要是在温泉山庄,怎么到这个时候都可能不出现。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林若汐的父亲林太傅。
徐时安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对自己下手这么重。额头都红了。”
苏乐然哀怨地说:“都怪你!我觉得我怀孕之后变笨了。”
徐时安的眼睛像春水一样温柔,“没事!本来就没有多聪明。”
苏乐然叉着腰,气鼓鼓地说:“徐时安,你再说一次!”
徐时安之前就听说孕妇的情绪不定,没有想到苏乐然岂止是情绪不定,她还蛮不讲理。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徐时安满脸堆着笑,祈求原谅。“夫人,我错了!”
苏乐然将头扭到一边,“我不原谅!哼!”
不远处,顾长安搭着林晁泽的肩膀,不爽地说:“这两个人一直是这样不管别人的死活吗?在这样的场合,他们不觉得晦气吗?”
他朝二人大喊:“哎!你们不收拾残局,这那里腻歪啥!”
林若汐板着脸朝顾长安的脚边甩了一次鞭子。“关你屁事!”
啪!
顾长安立马熄火。他嬉皮笑脸地贴过去,“夫人!让为夫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徐时安小看谁!谁还没有软乎乎的娘子。
林晁泽摇摇头,看着朝朱焕走去的李新尔,收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