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本来苏母是想给苏乐然找一个大几岁的女孩当贴身丫鬟。正好喜鹊的父母将喜鹊卖到苏府当丫鬟。
在一群丫鬟中,苏乐然一眼就挑中有着肉乎乎脸蛋的喜鹊。苏乐然觉得喜鹊特别有眼缘,硬是把喜鹊留下来当贴身丫头了。
那一天,因为小苏乐然说了句想吃石榴。小喜鹊便上了心。她记得后院有一颗石榴树,为了给小苏乐然惊喜,小喜鹊没有惊动任何人,偷偷爬上后院的石榴树摘石榴。
后院没有住人,所以平时没有人会来这个地方。小喜鹊也是无意间发现这里有一棵树干很粗的石榴树。现在正是石榴成熟的季节,空气中散发着石榴的香气。
小喜鹊很轻松就爬到树上。她摘了几颗最大最漂亮的石榴,正准备下来的时候,听到树下有人在交谈。
她往下看,发现是苏父和苏母。他们二人就站在树底下交谈。
喜鹊紧张地捂着嘴巴,生怕自己被发现。
苏母说道:“乐然念着要吃石榴,今天就给她摘几个吧。”
话音刚落,苏母方锦茵就伤感起来。
虽然方锦茵已经坦然接受自己时日无多,但她真的舍不得年幼的苏乐然。
她悲伤的说:“大夫说我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夫君,我好舍不得乐然。我想看到她穿嫁衣的样子。”
苏父咬牙切齿道:“我们都已经躲到这个偏远小城,宁王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锦茵,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救你。”
方锦茵苦笑道:“发现得太晚,我的身体已经是外强中干,毒素深入骨髓,找到解药也没有用。”
看到方锦茵如此伤心,让苏父揪心不已。“是我的错!要是没有我,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至少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方锦茵捂住苏父的嘴巴,娇嗔到:“往事不许再提,朱恒如此辱我,我是不会自甘堕落。”
小喜鹊看得出神,一不小心,怀里的石榴掉了下去,她为了接住石榴,一时没有坐稳从树上摔了下来。“啊!”
在树下谈话的二人被突然掉下来的喜鹊吓了一跳。
苏母百般无奈的扶起小喜鹊,责怪的说道:“小喜鹊,李嬷嬷说突然找不到你人,原来是跑过来爬树了。”
苏父阴沉着脸说道:“乐然的丫鬟怎么在这里。你中毒的事情,不能让乐然知道。我们怎么样无所谓,不能让乐然带着仇恨过日子。况且,乐然斗不过他们。”
小喜鹊摔得屁股开花,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她抱着石榴,带着哭腔说道:“夫人,我不是故意偷听你和老爷说话的。”
苏母柔声说道:“小喜鹊,你听到的事情要保密。好不好!”
小喜鹊忙不迭失地点点头。“我绝对不告诉任何人。不,喜鹊什么事情都没有听到。”
苏母看到喜鹊怀里的石榴,觉得心里暖暖的。就是因为乐然想吃石榴,她才想过来小院摘。
小喜鹊倒是比她的动作快。
对着喜鹊,她柔声道:“喜鹊,包括乐然也不能说。”
小喜鹊才十岁,已经是个小大人,懂得什么话,什么话不能说。她拼命地点头。
正如苏母所说,一年后,苏母的身体果然熬不住了。苏乐然失去了最爱她的母亲。一年过后,苏父也去世了。苏乐然相继送走了自己的双亲,爱笑的眼睛就没有笑过。
苏乐然只觉得浑身冰冷,她困难的开口:“所以说,母亲和父亲都是被害身亡?父亲将我安排到武安侯府是想要武安侯保我性命。”
天呀噜,这不会就是她不能回去的原因吧。她要帮苏乐然报仇。苏乐然翻个白眼,觉得自己任重道远。
喜鹊担心苏乐然一时无法接受:“少夫人,你还好吧!”
苏乐然从池里面出来,扶起喜鹊,说道:“以前的事情,我都一点都不记得。想要报仇,想要查清事情的真相,也不知道从何查起。我们要从长计议。”
喜鹊抹了抹眼泪,说道:“夫人和老爷是喜鹊见过最善良的人,也是最恩爱的夫妻。小姐,你要为他们报仇。”
苏乐然捂着胸口,脑中突然有了陌生的画面。
方锦茵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朝她伸出手。“乐然!母亲去找你姐姐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你的父亲。”
小苏乐然看到方锦茵越来越苍白的脸,哭到不行。“母亲!不要丢下乐然。”
暗红色的血液,确实像是中毒的迹象。戏里面都是这样演,苏乐然若有所思。
苏乐然也不知道脑中为什么突然有这一画面。这好像是苏乐然本身的记忆。
自从和徐时安圆房后,她突然有了好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只是她特意不去查看。毕竟这是原主的隐私。
苏乐然意识到什么,追问道:“相府千金?意思是相爷是我的外祖父?当朝丞相吗?那母亲怎么会嫁给父亲这样的小官。这么说起来,我还有外祖父这个亲人。”
徐阳和徐时安在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
徐时安朝徐阳使了个眼色。
徐阳立马会意,说道:“属下立马去调查。”
徐时安没有想到,他再次被迫偷听。喜鹊会跟苏乐然说起苏母去世的事情,这让他很意外。
他记得宁王妃就是当朝丞相胡惟的嫡女,并没有听说相爷胡惟还有另一个女儿。
他从来没有细想,为什么老侯爷会选中苏家作姻亲。只知道苏父是一名清廉的父母官,跟老侯爷是患难之交。
看起来,他要找老侯爷问清楚苏家的底细。
苏乐然换上干爽的衣服出来,看到守在门外的徐时安,十分意外。“侯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徐时安看到因穿着木屐鞋而裸露在外的粉色脚趾头,因走动而若隐若现的粉色脚链,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苏乐然注意到徐时安的目光,本来作为现代人,这点裸露不算什么。
只是徐时安的目光过于热烈,让苏乐然有一种衣不蔽体的感觉。
她不自在的往下拉了拉裙子,缩起脚趾头。
徐时安的眼睛深不见底。“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林若汐和靖远侯世子定亲了。”
“什么!”
苏乐然后退一步,没有站稳,还好喜鹊在旁扶着她,要不然肯定会崴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