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然看着铺满整摊五颜六色的手链,顿感抓狂。她觉得自己再看几眼,眼睛都要瞎了。
摆摊的摊主见到有客人,十分热情的迎接:“这位小姐也是过来求姻缘的吧!我们这里的手链都是受月老庙的香火七七四十九天开光,十分灵验。你要不要挑选一条回家,保证你很快便寻得如意郎君。”
苏乐然嘴巴里嘀咕:“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摊主不解的问:“姑娘,你说什么?”
苏乐然十分无奈地说:“我是说怎么会有这么多手链。想找到心仪的颜色也不容易!老板,你摆放物品的时候怎么不按照规律来放,这样方便你,也方便客人挑选。”
这个办法妙,林若汐觉得苏乐然并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一般的女子是没有这样的眼界。
摊主并没有接受苏乐然的建议。他摆摆手说道:“姑娘,你不懂其中的玄机。选手链也要看机缘。”
苏乐然在手链堆里面挑选,头也不抬地说:“我更相信事在人为。什么事情都听之任之,顺其自然,只能一无所获,一无所有。”
这句话说进林若汐的心里。林若汐也过来翻找:“乐然妹妹,你要找什么颜色!我帮你。老板,我妹妹也是希望您的生意越做越大,手链随意掺在一起,也容易磨损,您说是吗?”
摊主憨憨的摩擦手掌,不好意思的说:“这个摊是我家娘子的,我只是过来看一会。我会转告我家娘子,小姐的建议。”
苏乐然之前便仔细打量摊主。他的样子和给她粉色手链的人没有相似之处。她想起那天在月老庙见到那个老人家,究竟是什么人。他给自己的手链,为什么跟这里的手链款式一模一样。
一条手链过了几百年都不改变款式,居然还挺好看。要不然,她就不会把那条手链戴回家。
苏乐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送来这里,真的很冤枉。她就想为自己要个说法。小说里面的主角都是抱有某种目的穿越。而她的穿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那根粉色手链。苏乐然越来越确信,那是她回家的重要条件。那天,只有手链来得比较意外。其他的事情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毕竟不属于这个朝代,也没有办法融入这个朝代。
在这里,多看几眼帅哥都要被人批评轻浮。太可怕了。
苏乐然低下头,压低嗓音恳求道:“我想找一条粉红色的手链!请帮我找一下,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看到苏乐然的反应,林若汐明白这条手链对苏乐然来说肯定很重要。她真心的希望自己能帮上忙。
喜鹊突然想起那天,苏乐然询问的手链。原来它真的存在。那她一定要帮小姐找到。“小姐!喜鹊也过来帮你。”
徐阳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突然去找手链去了。不过,体力活怎么能少了他。徐阳怒刷存在感,主动请缨道:“乐然小姐,徐阳过来帮你!”
摊主看着一下子笼罩过来的人,卖弄地说:“哎呀!小姐们!我们这里的手链不是随便卖的。要根据所佩戴之人的生辰八字选择合适的手链!”
苏乐然头也不抬,丢出一句堵住摊主的嘴:“不帮忙就闭嘴!”
看到自己的摊位马上就要被苏乐然她们弄乱,摊主赶紧阻止。
他支支吾吾的说:“小姐,行行好!我实话实说,这里并没有粉色的手链。”
苏乐然闻言大怒:“怎么会没有呢?这些手链的样式和我的那条是一样的。”
摊主看着苏乐然穿着显贵,知道对方是千金小姐,也不敢得罪。他赔笑道:“小姐,粉色是最受欢迎的颜色。月老庙内一直供不应求。小姐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
闻言,苏乐然的肩膀显而易见的塌了下来。
她垂头丧气的说:“若汐姐姐,我们回去吧!我累了!我想回去。”
林若汐忍住好奇,善解人意的同意:“好!我送你回去。”
苏乐然兴冲冲的来,蔫头耷脑的回去。
林若汐没有尽好地主之谊,感到些许过意不去。
车厢内的气压低落,林若汐想了想,拿出之前买的集锦点心,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苏乐然的注意力。“乐然妹妹!是否饿了!先拿这个垫垫肚子。”
苏乐然抬起头,有水珠在眼中转呀转。她哽咽地说:“我要吃绿豆糕!”
林若汐见这招有效果,放心下来。她笑道:“好!全部都给你。”
苏乐然把几块点心挑出来放在一旁,嗲嗲的抱怨:“我不喜欢吃杏仁酥!”
林若汐不假思索:“那留给侯爷吃!”
说完,林若汐也愣住了。
居然有人跟她想到一处。苏乐然破涕而笑:“这是个好主意。”
驾车的徐阳听到车厢内的谈话,虎躯一震。他们家侯爷怎么流落成这个地步。他苦恼地想,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徐时安。
不过,徐阳庆幸自己跟了过来,得到关于苏乐然的重要情报。他一回武安侯府就朝徐时安禀报。
徐时安停下手中的活,不解地说:“苏乐然在找一条粉色的手链?那为什么要去月老庙找。那是在月老庙才卖的吗?”
徐阳回想一路上的种种:“徐阳不知!但是根据乐然小姐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徐时安看着徐阳一副邀功的表情,挑着眉头说:“为什么要告诉我,苏乐然的事情!我对她一点都不好奇。这种小事没有必要禀告。”
徐阳傻眼!这句话,他实在是接不上!他总不能说侯爷的脸上写满对苏乐然的在意。他灵光乍现,拿出苏乐然挑剩的点心放在书案上。“侯爷,这是乐然小姐给您带的杏仁酥。”
徐时安瞳孔地震,感到十分意外。他以为苏乐然已经放弃他了。他询问道:“这是苏乐然特意给我的。她为什么不自己拿给我?”
徐阳一脸心虚,不敢直视徐时安:“徐阳不知,徐阳猜想也许乐然小姐害羞了。”
徐时安的嘴角微翘,自言自语地说:“没有想到,她对我用情至深如此!”
徐时安感觉到了自己话语的轻率后,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顿了顿,用有些不自然的语调说:“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千金小姐做到这样不容易。我对她的态度确实不大好。她却一直没有放弃。”
徐阳脱口而出:“乐然小姐以前确实挺厚脸皮!”
听到别人说苏乐然的不是,徐时安顿时沉着脸说:“徐阳,苏乐然是你能评价的吗?越来越不知所谓。”
徐阳无奈,他又多嘴惹侯爷不快了。他把手伸向书案,打算把杏仁酥拿走。
徐时安拿起手中的公文打了过去:“徐阳,你干什么?”
徐阳护着手,一脸惊讶的问:“侯爷刚才不是让我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吗?所以我帮您把杏仁酥吃掉吧!”
徐时安的青筋暴起,忍住怒气道:“我的东西,你也敢动!出去!”
又被侯爷轰出来的徐阳欲哭无泪。侯爷心,海底针。他已经被骂习惯了。
徐阳在门外等着无聊,偷偷透过窗缝观察徐时安的动静。
他惊讶的发现徐时安正拿着杏仁酥发呆,嘴角处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徐时安。
徐阳拍了拍大腿,他就说自己没有猜错。他家侯爷对苏乐然小姐动了凡心。
他错就错在没有装作不知道,让侯爷害羞了。
以前,苏乐然为了尽快跟侯爷结婚,把侯爷盯得紧紧的。不给侯爷一点接触女眷的机会。因此,侯爷才会故意接触林若汐,让苏乐然心生不快。
现在苏乐然小姐就只是给了侯爷几块杏仁酥,侯爷就自己成功攻略自己。
苏乐然小姐这样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得来全不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