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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第一时间接收到信息,转头去看白衔山。

公婆的担心也是她的,但就白衔山的性格,即使到现在,他想做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动摇。

连她也不行。

叹了口气,林白还是小声劝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公公婆婆说得没错,你还是听他们的吧。”

柳思言第一时间投来感激的目光。

林白有些心虚,她觉得可能会有愧于婆婆的信任。

马月枚一直没说话,见女儿这副表情,微不可闻蹙了下眉头。

“之旸,唐家父子关系重大,他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掌心有湿意,白衔山心有点软:“好,我答应孩子们开学前,我不会动手。”

白廉礼和柳思言双双松了口气。

虽时间不多,但能暂时稳住这个‘逆子’,他们还是安心不少。

接下来,就看月枚姐的了。

柳思言殷勤看向马月枚。

马月枚微微颔首:“可以,孩子们寒假假期结束前,这件事肯定了结。”

东边露出鱼肚白,天快亮了。

回卧室路上白衔山都默不作声。

准确来讲,从说表明自己的态度后,他就开始沉默寡言。

沉默空气中,林白叹了口气:“你不会出尔反尔的,对吧。”

白衔山转头看,深邃莫测的瞳眸噙着些微光华。

林白唇角微抿。

得,看来她的担心是对的。

细想下来,家中几位长辈的担心是对的。

白衔山一向乖张,心思又缜密,很少有人是对手。

但现在对手是京都,即使白衔山是天之骄子,胜负也难料,何况即使是白瑾年老爷子,遇到也是要退避三舍的。

林白实在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意外。

白衔山看着那双滴溜溜亮晶晶的眼睛,不禁失笑:“对我就这么不放心?

这样好了,这些天你监督,看我有没有诓你。”

林白似信非信。

白衔山笑容渐大:“我现在在你心里,信誉已经这么差了?”

林白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嘟囔道:“什么时候好过。”

白衔山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笑声传出很远,陶玉芬忍不住笑道:“月枚姐,这下放心了吧,小两口感情好着呢。”

马月枚也笑道:“望是这样望了。”

“不过我看之旸这性子,恐怕没这么容易劝住。”陶玉芬也算了解白衔山:“当年妹妹和姐夫死在自己身边,唐纪堂已经死了,唐贤忠他绝对不会放过,甚至其他人,可能都会波及。”

马月枚点点头,笑意讳莫如深:“如果他真这么听话,就不是我马月枚看上的女婿了。”

陶玉芬笑着摇头:“怪不得老太太不放心,让我回来跟着你呢。”

说完想了几秒:“白老爷子虽然对两个孩子去海城把蓝木木带回来算默认,但如果真的触及白家利益,估计不会轻易松手的。”

马月枚幽冷道:“这我早就想过,京都那边,白家虽说一直和金家处于竞争,但这么多年,盘支错结,谁黑谁白还真的说不定。”

陶玉芬跟着点头:“是啊,要不然白老爷子怎么不干脆把宝全押的京都,看来他也是有所准备的。”

这时林景天刚打完电话过来,他眼球布满红丝,精神却很好。

马月枚吩咐的事从来都是他第一个经手,刚刚得了个好消息,他兴冲冲走过来。

“谢崧居然有消息了,你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人是被谁藏起来的。”

马月枚眼睛一亮,也高兴起来:“是谁?”

林景天哈哈大笑:“你的好女婿,我们真的没看走眼。”

马月枚有一丝意外,但又觉得情理之中:“我就说,他自己怎么可能藏得这么结实。”

谢崧自从败露,像丧家之犬,但林景天让人一路追查,居然发现这人像空气般消失,手段高明,他就料到有人在保人,但他查了京都,发现那边的人也在找人。

“只是没想到,他连自己人都瞒。”

马月枚接话:“这有什么奇怪,但他把谢崧藏起来,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林景天闻言色变:“但现在还不到时候是不是。”

马月枚投去疑惑眼神,只见林景天颜色微惊:“有人跟踪我们的人,我怕是京都的金家。”

马月枚神色也严肃起来:“小陶,快,去把之旸叫过来,快!”

与此同时,白衔山正在通话。

“能查到是谁?”

“……”

“你说人不见了,连同我们的人?”

“……”

白衔山脸色不好了:“怎么不早发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人必须尽快找到!”

迟则生变,如果真是京都金家,谢崧不仅活不了,马家的案子也会失去很重要的人证。

白衔山的电话没有躲着林白,林白从他三言两句也猜到了。

“你不相信我们?”林白脸色淡漠,像裹了一层寒冰,莫名让人看着有点冷。

白衔山叹口气,打算实话实说:“老婆,谢崧自己来找我的,他答应自首,但唯一的条件就是只能我一个人知道他的下落。”

林白神色缓和:“可人现在人不见了,你最好想好怎么和家里长辈解释。”

像是呼应她的话,陶玉芬赶了过来,几乎气都要喘不过就急忙说话:“之旸,赶紧让人查金家是不是派人来了滨城,如果唐崧真在他们手上,得赶紧把人抢回来,否则谢崧必死无疑。”

谢崧手上肯定还有东西,这就是为什么白衔山要把他留住的原因,但木硕手段,居然也没从谢崧口中问出来,可见东西的重要。

“玉芬姑姑,我知道了。”

白衔山点头颔首,随即转身去吩咐。

林白拉过陶玉芬小声问话:“我妈没生气吧。”

陶玉芬笑道:“生什么气,谢崧还没到要动的地步,在姑爷手上总比在外人手上好,有什么好生气。”

林白松了口气,但又好奇:“我妈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陶玉芬看林白一脸迷惑,下巴朝白衔山的方向点了点:“也不看这半年他做了什么,小姐现在满意得不得了,见谁都要夸几句呢。”

林白都惊讶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