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行以为自己听错了,穿好衣服回头:“你说什么?”
池佳莹觉得他这样子好陌生,可也该死的让她好心动。
“你……我说的难道有错吗?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总不能无名无分跟着你。”
男人眼神露骨的看着她的假脸和假胸,吐出薄情的话语:
“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结束。”
池佳莹花容失色:“你……”
男人离去时,她又惊慌失措: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跟你分开,阿行我爱你……”
康行秉持着一直以来的习惯,从来不在她这里过夜。
池佳莹气的没睡好,大半夜爬起来喝酒。
打开酒柜,看着各种各样名贵的酒,心头的怨气又消散了不少。
康行虽然从来不在外面承认她的身份,但出手特别大方。
这些日子他帮自己拿下的客户不计其数,她也跟着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套房子就是她自己买下来的,
后半夜,又接到父母的电话。
刘英暮气沉沉的说:“莹莹,楼上的厕所水管爆了,我们家厕所厨房跟被水淹了一样。”
池佳莹头疼的说:“早就让你们不要住那里了,我哥的房子早就空出来了,让你们搬进去又不听。”
刘英的声音陡然变得高亢:“那是你哥的房子!等他出来之后……”
忽然又变得低声下气:“莹莹,你真的找不到人帮你哥一把吗?他是你哥哥啊……
你小的时候我们忙,他还背过你呢……”
池佳莹烦躁不已,“他那性子已经完全钻了牛角尖,就算弄出来了迟早还会出事!
妈,让他好好改造两年不是坏事,都说了你们有我,你和爸都别怕啊。”
或许是深夜喝了些酒,她说出了隐藏在心底最深的想法:
“妈,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浪费吗?你和爸搬进去住谁敢多说半个字?
还有,我哥要是没出事,他的钱会拿一分给你们吗?他现在进去了,你和爸正好帮他保管……”
刘英没说话了。
池嘉则自从给赵盼盼捐献骨髓无望之后,就让刘英把没花完的钱全退还给他了。
连还没戴热乎的大金镯子也卖掉了。
虽然是自己的儿子,父母天经地义该为他兜底。
可也不是不寒心的。
第二天,夫妻俩果然就搬进了玫瑰园的两室两厅。
只是那里曾经囚禁过苗思秋,警察上门的这时候左邻右里都知道,见他们搬来,一个个都没有好脸色。
安顿下来去买菜的时候,忽然遇到鼻青脸肿的张玉梅。
文念从来没有向池家介绍过张玉梅,但刘英这个人爱打探别人的家私,一早知道张玉梅的存在。
她知道张玉梅是个大学教授,工作体面经济富裕。
怎么今天看着,她竟然捡商贩嫌不新鲜扔掉的菜叶?
还有那脸上青青紫紫的,头发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
这人怎么回事?
她装作好奇过去搭了两句话,当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张玉梅感觉到一丝善意,抬起熊猫眼:
“大姐你能借我点钱吗?”
刘英惊骇不已,赶紧提着买菜篮子走了,张玉梅还追了她一段。
晚上池佳莹来父母的新居吃饭,她在房子各个角落都转了一圈。
以前池嘉则拼尽全力买下这里,只为迎娶文念。
她当时多羡慕啊。
还暗暗恼恨哥哥没给自己和父母留个房间。
现在回头看看,这里已经远比不上她现在的房子,在她眼里早就没有可取之处。
这世道还真是弄人。
刘英在桌上,把早上遇到张玉梅的事当个新闻说了。
池父照常喝闷酒,除了唉声叹气外一个字都没有。
池佳莹眼前一亮:“真的?你没认错人?”
刘英笃定的说:“我就算老眼昏花也不可能认错。”
池佳莹差点拍手大笑,那可是文柚的妈!竟然落到那步田地?
老天有眼啊。
第二天会议上,池佳莹和文柚因为工作的一个细节针锋相对。
文柚如今隐隐有大将之风,松弛而含蓄的看着池佳莹。
往常这种时候,池佳莹往往不需要任何语言就感觉自己遭到了鄙视,自己就会爆发。
但她今天学着文柚的样子,含笑看着她:
“文助理不愧是领导爱将,如此沉得住气,任何事情到了您面前都是洒洒水。”
文柚心知她没憋好屁,不打算搭理,否则白送她机会阴阳自己。
偏偏有的人上赶着拍马屁:“那是,咱们文助理虽然在整个部门里最年轻的,但工作认真、能力一流,不怪康经理另眼相看。”
康行对说话者大气的笑笑,颇有认同的意思。
池佳莹看着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
“那是当然了,文助理一心扑在工作上,连自己亲妈蓬头垢面在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烂菜叶,还追着别人要钱都没功夫管,自然能把工作做得出类拔萃。”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大家面面相觑,不少人惊得张大嘴。
文柚盯着池佳莹脸色雪白。
池佳莹原本还担心刘英万一看错了,自己又被打脸,但见文柚这脸色,知道她还真没看错。
“得,还真是你妈,我都担心是别人造你的谣。
我说文助理,工作再重要,也不能任由你妈流落街头啊。”
文柚尖叫一声,拿起电脑就朝池佳莹砸过去。
安安要不是闪的快,都要受池鱼之殃。
分公司的管理层在会议室里关起门来打了一架,安安绘声绘色跟文念打小报告。
【靠!文柚那样子你没看到都可惜了!】
【池佳莹那货也没好到哪儿去,假体都被打歪了,别提多滑稽。】
【好人,你当初劝我别惹文柚,你是真正的好人,谁知道她现在脾气那么大啊?妈的好可怕~】
文念可算放心了。
看来文思齐没打算继续糊涂下去,张玉梅想必没讨到好。
阿弥陀佛~活该!
打架的时候赵鑫明没在公司,哪个山卡卡钓鱼去了。
回来之后震怒,发作了好几个人,第一次对总部下派的康行疾言厉色。
康行紧绷着一张脸,这边才挨过骂,砖头又因为御下不严,受到总裁办申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