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周一,文念终于在公司碰到文柚。
文柚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微笑着和同事们互道早安。
文念收回自己多余的担心,看来她可能是自愿的。
康恒宇本周出差,周天就出发了,带走了总裁办大半人手。
文念和管彤留守大本营,中午又有时间和安安吃饭八卦。
只是公司最近的八卦乏善可陈。
文念没什么胃口,对着餐盘里的蔬菜挑挑拣拣。
安安也同样,“最近厨师是不是换人了?菜怎么越来越难吃。”
文念推开餐盘:“吃个毛线,回去吃外卖去。”
“别啊,反正还有时间,咱们出去吃。”
“好热的外面!”
“哎呀大小姐我开车带你。”
两人下到停车场,不小心看见文柚和一个男人在说话。
见到她,文柚对面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由关切变成冷漠:
“文念。”
文念甩都不甩他,和安安去找车。
关车门之前,听到文思齐说:
“你一直不回家,妈妈很担心你,还是回家住吧。”
文柚语气有些哽咽,但忍耐着:
“没事,我现在租的地方离公司近,上班方便。”
文思齐叹了口气:“你工作那么忙,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我……我有的爸爸。”
安安探头过来:“啧啧啧,搞得她才是亲生女儿一样。”
文念打算关门,听见文柚说:
“你的工资卡,工资奖金什么的,自己放些在身上,别都给她。”
关门的手一下子顿住。
文思齐笑道:“爸爸挣钱还不是为了你们俩,我管那些做什么?
啊,柚柚是不是缺钱了?也是,年轻女孩子想买的东西多,正好老张昨天还了我两千块钱,爸爸给你。”
“别,爸爸我有钱用,您不用给我。”
两人推搡了几下,文思齐很坚持:
“爸爸给你你就拿着,我的宝贝女儿可不能吃苦。”
文雅抽泣了两声:“爸……妈她,她花钱大手大脚,没个节制,你还是给自己留点钱傍身……”
安安气愤的为她拉上门:“别听了,晦气!”
都开出去了安安还在生气:“对继女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亲生的却不管不顾。
我的妈,刚刚那一幕,谁看到了不也不会相信他们是继父女!
我说文念你家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不会你的生父另有其人,文柚才是他亲生的吧?”
文念没反应,安安拍了拍她:
“想什么呢?你可不能为这种男人伤心。
爹么,除了那层血缘关系,也就是普天之下所有男人中平平无奇的一个。
靠,大猪蹄子!”
文念笑了一下,她可不是在为文思齐的区别对待伤心。
从小到大,这种情形她早就经历过无数次了,早就刀枪不入了。
她只是感觉很奇怪。
文思齐怎么还那么放心,把家里的财政大权继续交给张玉梅?
难道,他对文柚的遭遇,或者说张玉梅的所作所为,根本一无所知?
可是作为张玉梅的枕边人,他们感情那么好,这怎么说得过去?
文念更愿意相信,钱是两人一起赌掉的。
头疼。
安安找了家粤菜馆,文念更倾向于对面的港式茶餐厅。
在这么炎热的天气,喝点茶吃吃点心什么的最惬意了。
安安被说服了。
两人挽着手进去,安安先点完单,文念又加了个咕咾肉和白切鸡。
安安斜眼看过来:“哟,这么能吃?看来昨晚上被累狠了呀~”
文念想拿菜单扔她:“他昨天就走了,我在家睡……
不是,这都中午了,我是因为工作累的!”
“好好好,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两人坐在街边,边看街景边吃。
餐厅生意不错,忽然,收餐盘的工作人员那里发出杯盘掉落的碰撞声。
所有食客都吓到了,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文念也同样。
一个身穿枣红色工作服的大妈,忽然朝二人冲过来,对着文念就跪下了。
“文念,我女儿是无辜的,她是被池嘉泽害了呀!
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女儿吧……
我没有丈夫,就这一个孩子,她要是坐了牢,我这把老骨头可怎么办啊……”
文念错愕不已,刚开始根本没认出这人是谁。
但听他说起池嘉则,很快反应过来,这人是苗思秋的母亲。
“你放开我,别跪着!”
苗母拉着文念的裙子,声泪俱下:
“求求你了,绕过我女儿,她就是一时糊涂,已经受到惩罚了,你饶了她吧,我给你磕头了!”
餐厅的食客和工作人员都看过来,文念心烦意乱。
安安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听着是这人的女儿做了对不起文念的事。
她筷子一拍:“害了人磕两个头就免了,那还要警察干嘛?
你这人真是,明知道你女儿做错了事,不想着弥补,反来道德绑架受害者,打量大家都跟你一样老糊涂了吗?
这里管事儿的人呢?你们就是这样管理员工的?!”
大堂经理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招呼几个力气大的欲把苗母拖走。
苗母不依,叫的跟杀猪一样。
她毕竟看着有些年纪,大堂经理怕激动之下出个好歹,赶忙跟背后老板汇报。
文念站起来,对安安说:“我们走。”
安安提起包:“真是晦气!”
大堂经理赶紧赔罪:“抱歉抱歉,是我们影响二位的用餐体验,这餐免单,再送两位我们的……”
“不用了!”
安安没好气的说:“这种餐厅谁还敢再来二次啊?”
楼上下来一个人,文念与之四目相对,暗道又见面了。
简晨峰大步走过来:“文念?”
见两人认识,安安脸色好看了点,没急着走。
大堂经理见状,很是松了口气。
“老板,这两位就是客人。”
原来他是这里的老板。
简晨峰搞清楚事由,肃着脸对还在大喊大叫的苗母说:
“你再这样,我这里就容不下你了。”
苗母顿时敛声,捂着嘴伤心的抽泣。
显然,她很担心失去这份工作。
见她平静了,简晨峰让人将她带下去休息。
对文念二人道:“抱歉,她原本有些超龄,不在我们的录用范围,但她说自己无依无靠,找不到工作就没钱吃饭,我才破格录用她。”
大堂经理补充:“她刚来的时候头发都白了,染头发的钱还是我们老板给的呢,唉,没想到惹出这档子事。”
简晨峰朝他摆摆手,对文念说:
“很抱歉影响你们用餐,给你们换去包间,给我个机会请客?”
文念摆摆手:“不用了,其实我们都吃差不多了。”
简晨峰看看桌上的剩菜,将信将疑。
“你和她什么关系?”
文念没什么表情的说:“她是和我前夫偷情女人的妈,她女儿另外犯了事被关在警察局,就算跟我求情,我也无能为力。”
简晨峰十分错愕。
文念向他点了点头,拉着安安离开餐厅。
车上,安安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
文念放下手机:“我脸上开花了吗?”
“不是,那个……刚刚那个男人,是不是想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