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念没搭理她,冲进院子,用浇花的水龙头洗了把冷水脸,体温终于降下来了。
唐佳俏扔完垃圾回来:“你生病了?发烧了?”
摸她额头,发现并没有。
作为一个久经情场的老司机,唐大小姐一转念就知道了:
“那位送你回来的?”
文念嗔了她一眼,转身进屋。
“刘妈,奶奶呢?”
“老太太睡了。”
文念回房间,唐佳俏跟进去:
“瞧你心情不错的样子,盼盼的配型有眉目了?”
文念之前到处找人配型,唐佳俏的工作室和唐家的公司也筛了一遍,只不过结果还没出来。
“找到了,人已经送去海城,估计明天就能手术。”
“太好了!”
唐佳俏也是看着盼盼长大的,得知这个结果真心感到高兴。
“我给你转点钱,你帮忙转给姨妈吧。”
“不用。”
文念摁住她:“我的钱够给盼盼手术。”
唐佳俏坚持:“我不给手术费,就给孩子一点营养费。”
医院确实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地方,文念没再坚持。
唐佳俏转了两万,文念备注好后转给了姨妈。
“你今晚还回去吗?”
唐佳俏抢先进入浴室:“不回了,奶奶说明天去看盼盼,我跟她一块儿去。”
“那你还特地转给我,干嘛不直接给姨妈……”
第二天,文念早起打电话给姨妈,询问做手术的时间。
姨妈说:“医生说盼盼的身体状况不符合做手术的指标,需要养几天,可能下个星期吧。
念念啊,你怎么说服他的?他肯定跟你提条件了吧?”
文念抿唇:“没有,他以前对不起我,这次两清了。”
姨妈将信将疑,但女儿有了生机的喜悦让她无暇多想:
“念念,你是我们家的恩人,你借给我的钱,姨妈一定会还你的!”
“好,姨妈,我相信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担心,照顾好盼盼,钱不够再跟我说。”
“够了够了!盼盼爷爷奶奶又给我们送了些钱,还有你姨父的公司。
盼盼还有学平险,还有医保,等出院了还能报销一些。
还有俏俏,你帮我谢谢那孩子,她给的红包太大了。”
无论如何,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文念深吸一口气,吃完早饭和唐佳俏、奶奶一起出门。
唐佳俏是带奶奶去海城看盼盼,文念则上班。
现在挣钱重要,她不敢轻易请假。
反正手术在下周,她周末再去看盼盼。
昨晚她的车停在跟池嘉则约见的餐厅了,没开回来。
唐佳俏说:“我先送你去公司。”
忽然一声汽笛。
康恒宇的车由远及近,稳稳停在几人身前。
唐佳俏“哦~”一声:“看来不用了,护花使者来了。”
文念闹了个大红脸。
康恒宇下了车,亲亲热热叫了声“奶奶”。
转向唐佳俏,全靠他爹妈教得好才勉强有礼貌。
“唐小姐早上好啊。”
唐佳俏比他更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
“奶奶,我们走,不吃他们狗粮。”
康恒宇不跟她一般见识,喜滋滋搂着文念护送上车,再亲自系好安全带:
“走,哥哥接你上班。”
文念扶额,她算发现了,这人特别爱自称哥哥。
虽然他确实比自己大几岁,但她怎么觉得那么羞耻呢?
“你还记悄悄的仇啊?”
“念念,咱凭良心说,刚刚是不是她先冲我翻白眼的?”
就凭唐佳俏以前给自己设的套。
但凡有一点点的定力不足,那可就上了鬼子的当了。
他现在还能跟唐佳俏维持表面客气,已经很仁慈了好吧?
文念心想,得,这人还是个小肚鸡肠。
到了公司附近,文念非要在两条街外下车。
男人拉着她不放:“干嘛呀这是?我至于这么见不得光吗?”
文念一想到大家发现两人在一起之后的反应,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不是不是,只是我不想被人议论,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不好?”
“不好!”
“真的,我只是一个底层小职员,你是大老板,来这里才没几天,大家知道了估计得捅翻天,我……”
“除非你亲我一下。”
“啊?”
康恒宇搂着她靠近自己,渐渐拖住她后脑勺。
亲吻逐渐加深,文念从刚开始嘴酸舌头软,后来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
她不停的挣扎捶打,男人才终于放过她。
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早知道你的味道这么好,我特么等这么久!”
文念慌慌张张整理好衣服:“在公司里不许靠近我!”
说完下车躲躲藏藏的跑远。
恒康总部,郑东正在开会,忽然收到一条信息。
康恒宇在他的联系列表里是置顶的位置,铃声也是特别设置的。
就是为了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他在干什么,都能第一时间收到顶头上司的工作指令。
严格静音的会议室里忽然想起突兀的声音,一派松弛的郑东紧张的打开手机:
【女朋友不肯公开我的身份怎么办?】
尼玛!!!
郑副总裁想把手机五八分尸的心都有了。
各大高管都全神戒备的看着呢,郑东将手机一扣,手一挥:“继续。”
他要理他他是狗。
十一点,康恒宇收到好友兼下属的回复:
【办公室恋情嘛,就是要隐秘才刺激。】
男人剑眉一挑,他觉得他懂了。
文念上着班,越想约气不过。
在手机上把昨晚的事跟唐佳俏说了。
唐佳俏国骂问候完池嘉则列祖列宗,出了个主意:
【你等着,我雇几个人,等做完了手术把池嘉则给打一顿!】
此计正中下怀,文念说:【务必办妥,勉强可解恨。
可是一想到池嘉则一下子得到那么多钱,我就好气!】
唐佳俏说:【你放心,他突然得到这么大一笔钱,很可能是祸非福。】
唐佳俏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池嘉则被安排住在特护病房里,将手机里的银行卡余额看了不下一百遍。
康恒宇只付了两百万订金,剩下的四千八百万要手术结束再打过来。
但这已经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了。
他激动得睡不着,一会儿畅想得到那比巨款之后要买豪宅豪车、风风光光回到橘城。
一会儿又觉得这笔钱是那个男人给的,而他因此彻底失去了和文念重归于好的机会。
他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真正体会到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实在无人诉说这突然乍富的喜悦,他打给母亲刘英:
“妈,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大金镯子吗?咱们现在有钱了,想买多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