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韶华一路狂奔,来到那将军的卧室,她一脚将房门踹开。
“嘭……”
那肥胖将军被惊醒,他神情不耐烦,怒吼一声“谁啊,不知道老子在睡……”他起身扭头看去,怒吼声戛然而止,有些诧异,“大,大人?”
公冶韶华黝黑深沉的双目死死盯着他,手里握着帝王剑向他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那将军笑的一脸献媚,“大人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他目光突然看到一旁有些反光的玄剑,脸上的笑顿时有些僵硬,“大人这是何意?”
他目光紧锁玄剑,他甚至还能看到那剑上干枯的血液。
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杀意靠近,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可是今日末将给大人办的接风宴没让大人满意?”
然而公冶韶华根本没有回答他,她上前一步一剑将他脖颈刺穿。
“呃……你……”
那将军嘴角鲜血直冒,脸色惊愕的看着公冶韶华。
白子烨赶到时,便看到公冶韶华已经刺穿他脖子的场景,激动的大喊一声,“住手……”
公冶韶华抽回玄剑,“嘭”的一声,那肥胖将军从床上摔倒在地上。
白子烨立马上前蹲下,伸手试探他的鼻息,感受到他已经没有气息时,站起来,双目不满的看着她,“公冶韶华,你太冲动了。你此时将他杀了,晁渊帝得不到这边消息,他定会再次派人前来,到时候我们不是就暴露了吗?”
“你再愤怒,那也等这边的事解决了,再杀他也不迟啊!”
白子烨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语气全是对她的控诉。
“你,你们……”
白日的军师听到声音,赶来便见到地上的尸体,他倒退一步,正打算呼喊士兵时,突然公冶韶华一个闪身,将他扔到地上的尸体旁边。
那军师双腿跪在地上,“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他脸色瞬间变得痛苦,大喊一声,“啊!”
白子烨听到声音,不忍直视。
这声音,他听着都疼!
公冶韶华冰冷至极的目光看着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朕问你,你们将那些女子抓起来,难道没有一人站出来报官吗?”
朕?
那军师听着她的自称,内心的猜想得到证实,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你们果然不是大晁派来的军队!”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丝猜测,“你是公冶韶华?”
“大彦女皇!”
最后一句,他语气十分坚定。
白日里他就瞧着她不正常,没想到大彦女皇居然会充当大晁的援军。
他扭头看向白子烨,质问一句,“那你又是谁?”
白子烨见他猜想出来,内心有些无力感。
完了!
他们暴露了。
公冶韶华感受到白子烨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影响,身上的冷气直逼跪在地上的人,眼底暗藏杀机,依旧逼问他,“回答朕!”
军师被冷气袭击,吓得一哆嗦,想到她方才提问的问题,才反应过来,他们的事已经暴露了。
他唇角一勾,笑的有些奸诈,“那些女子突然失踪,她们的家人肯定会报官,只是他们忘了,在这座城中,将军才是最大的,将军说一,那府衙的芝麻官又岂敢说二?”
“他自然是选择帮着将军,那些闹事的贱民便给银子让他们闭嘴,若不闭嘴,那便永远的闭嘴!”
此话一出,两人都知是何意。
若有人不要银子,一直追问闹事,那便杀了那人。
公冶韶华冷笑一声,“这大晁果真是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内地里昏暗不已!”
“这官官相护之道当真是让朕长见识了。”
白子烨听后抿了抿唇,对她说出的话说不出任何反驳。
南方边境离大晁燕京太远,晁渊帝坐在燕京皇宫,凡事都是朝堂上的官员上报,他看不到偏远地区的实际情况,又岂会面面俱到,那些官员便有恃无恐,说是当地的土皇帝也不为过。
公冶韶华将刀抵在他脖颈处,冷声威胁道,“要么写罪状书,要么朕送你去见他!”
那军师低头看向那没有气息的将军,摇了摇头,内心开始退缩,死亡突然向他降临。
他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公冶韶华,“我,我不想死。我写,写罪状书!”
他看了一眼周围,这里是卧室,不是书房,没有笔墨,感受到公冶韶华不悦的神情,他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我,我怎么写?”
公冶韶华语气冰冷,“罪状书,罪状书,难道是让你用笔写?”
“我,我明白了。”那军师为了活命,心下一横,手指划过自己脖颈上的剑,他脸色吃痛,待看到食指冒出的鲜血时,他掀开自己身上的衣袍,将里面白色里衣撕下一层。
接着将那衣袍铺在地上,他弯腰趴在地上,抬起食指开始将罪行一笔一划的写在那衣袍上。
终于一张血书完成,他脸色因失血过多变得有些苍白,他将血书交给公冶韶华,“这下可以放了我吧!”
公冶韶华没有接,反而看向白子烨。
白子烨立马上前接过罪状书,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抬眸对公冶韶华道,“没有问题!”没等她回答,又问道,“只是,你让他写罪状书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