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被围,只有邢思楠暗自松了一口气。
姚若大惊小怪的跑进来:“贵妃娘娘,皇宫被围了,发生什么事了?”
邢思楠淡淡一笑:“我和你一样,极少出去,哪里知道为什么?”
姚若惊慌不已:“是廖大人带回来的兵,不会要造反吧?我们不会被杀了吧?”
邢思楠依然淡淡的:“该来的总会来,你急也没有什么啊。”
只要廖天明带兵回来了,皇上就无法送信给爹爹了,爹爹也不用左右为难了,邢思楠心里暗想。
皇上与宰相相斗,受伤的往往是旁人。
比如四皇子,他就是这场争斗的牺牲者。
从廖府两位公子关进大理寺起,邢思楠就日夜忧思,廖府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西北大军周将军与廖府有生死之交,皇上唯一能依赖的兵力,就是爹爹了。
爹爹也偏向廖府,可是皇上下令的话,爹爹不得不听,那么邢府将陷入两难之中。
如果皇上胜利,除掉了廖府,那么邢府就是不义之人,廖府是战神,你却杀了他们。
如果廖府取胜,赵佣继位,那么邢府可能会有大难。
无论谁胜谁败,邢府都很难独善其身。现在好了,皇上还没有下旨,廖天明就把皇宫包围了,邢府也不用为难了。
从此事件中,邢思楠也看出了,益王根本不在意谁做皇上,只要是赵家人就行。
益王赵恪给邢定年捐了大量的衣物,兵器,粮食,到了最后,廖天明带兵打到京城来了,他还是悠哉悠哉的。
这皇室,果然都是狐狸啊。
姚若急得很,邢思楠却淡定的给赵琼做衣服。
姚若气得不行了:“大难临头了,你还有闲心做衣服。算了,我去其他宫里打听打听。”
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邢思楠见姚若走了,放下手里的活,问贴身宫女树苗:“有什么消息吗?”
树苗笑笑:“宫里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皇上想要下旨,也没法传递出去的。就连蔡攸大人,都堵在宫外。您放心吧,老爷安全了。夫人也非常焦虑,这下都安心了。”
邢思楠点点头,嘱咐树苗:“在外面什么话都不要说。”
树苗回道:“知道的。”两人密语时,宫女来报:“娘娘,许贵人带着宝庆公主来找唐国公主玩了。”
邢思楠回道:“快请进吧。”
许云娴牵着赵珏进来了,八岁的赵珏,胖乎乎的,像个小大人样,很是惹人喜爱。
到了正殿,许云娴对赵珏说:“给贵妃娘娘请安。”
小人儿半行礼道:“贵妃娘娘万福。”
邢思楠笑着:“哎哟,真招人稀罕的可爱儿,跟着树苗姑姑去后殿找姐姐玩,好不好?”
赵珏露出甜甜的笑容:“好啊,我要与姐姐画画。”
树苗带着赵珏出去了,屋里只有邢思楠和许云娴了。
邢思楠微笑着对许云娴说:“进茶室去吧,我寻了一些新茶,刚好你也尝尝。”
许云娴没有推辞,爽快的答应:“好啊,看来姐姐今日心情不错。”
邢思楠笑着:“皇宫都围了,宫里人心情都沉闷得很,我不过是苦中作乐而已。”
许云娴跟着邢思楠来到茶室,微笑着:“围了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邢将军没有牵扯其中。”
邢思楠与许云娴坐下,邢思楠开始起火煮茶:“许贵人真是明亮人,什么都不要说,一个表情,什么都懂。”
邢思楠本来与许云娴关系没有那么好,只是许云娴生了一个公主,赵珏天天要来找姐姐玩,一来二去,两人倒是成了知己。
邢思楠把一杯茶放在许云娴面前:“许贵人,你对宫里形势怎么看?”
许云娴轻描淡写的说:“已成定局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邢思楠催促道:“说说看嘛,你说的话,我喜欢听。”
许云娴喝了一口茶,语气笃定:“赵佣继位,皇上也许去宝慈殿养病,也许。。。”
邢思楠追问:“也许什么?”
许云娴没有说出来,而是放下茶杯:“一山不容二虎。”
邢思楠愣住了:“你是说。。。不会吧?”
许云娴淡淡的看着邢思楠:“你很牵挂皇上?”
邢思楠反问道:“你不牵挂?”
许云娴讽刺的笑笑:“我不过是玩物,没有牵挂的资格。”
邢思楠轻轻的说:“宫里都在传那晚发生了什么,你也只字不提,你的心里,应该还是有怨恨吧?”
许云娴看着茶杯,神色有些悲伤:“那晚,是皇太后非让我去的。当然,我也有期望,谁不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呢?
可是他像疯了一样,撕扯我的衣服,然后就。。。。。
不知道你的第一夜,会不会疼,我疼得全身抽筋,身体发抖,那一刻,我便对男女之事,厌恶到了极致。”
说着,一滴泪掉在茶杯里。邢思楠不可置信的看着许云娴:“怎么会,皇上一直都是很温柔的啊?”
许云娴倔犟的擦干泪:“也许他恨皇太后的安排吧,也许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只送上门的猎物吧。
就那么一次,我居然还有了珏儿。珏儿刚刚出生时,我都不愿意看她,只是孩子越长大越可爱,才慢慢接受。”
说着,又笑了:“当时讨厌孩子,现在又欢喜得很,不是珏儿,宫里的日子,不知道怎么过。”
邢思楠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总得有个自己的孩子,你看宋雅于,四皇子死了以后,她一直疯疯癫癫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说起宋雅于,许云娴对高初曦真的憎恨得很:“本来高初曦与我,关系也一直很好,就算她与莫清有情,算计四皇子干什么?
我们住一个宫里,看着他长大,别说宋贵人难受,我也难受得很。那孩子,懂事又大度。”
邢思楠也忧伤起来:“是啊,蔡楚楚无恶不作,都说四皇子像舅舅蔡攸大人,宋雅于教得也好,可惜所有的付出都成了空,换谁也接受不了啊。”
两人唏嘘一番,如果是因为生病走了,也许还能过得去,被人害死,实在是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