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苒然也不阻止她。
估计之前在老李家，从来没有吃过饱饭，孩子被饿狠了有这样的表现实属自然。
吃的太快，根本没品出个什么味道，但是小孩儿好满足。她感觉自己的小肚子一下子就饱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饱腹感。
舔舔嘴唇，略有一丝丝的甜意，好像很好吃……应该。
小孩觉得自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她确认刚刚的那碗滑滑的，带点绿色的营养液就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心中不免期待，如果天天都可以吃一碗她就太满足了。
小孩依依不舍的将碗放下，双眼含着星光望着这位仙女姐姐。
小孩想去把碗给洗了，便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云苒然。
“仙女姐姐，我，我去哪里洗碗？”
呃，这个房子的功能还是不够齐全，卫生间、厨房还是得加上。云苒然爱面子，决定一会儿悄悄改进房屋的配置，面上却很是端着。
“你是客人，不用你洗。”
一挥手，那个碗已经洁净如新，又顺手将碗收进了空间中，继续问。
“吃饱了吗？没吃饱也不能吃了。”
原本疯狂点头的小丫头突然僵住，果然是自己的奢望吗？
“不是不给你吃，而是你睡了好久了，第一次进食不能吃太多，知道吗？等你的胃慢慢适应了，就可以放开肚皮吃饭了。”
小孩眼睛闻言，那双眼睛又从黯淡突然放出明亮的光芒，望向云苒然仿佛在询问。
仙女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天天吃饱饭，不会饿肚子吗？
云苒然看懂了，却并没有回答小孩询问的目光。
“现在我问你答案，可以吗？”
小孩点头。
“你叫什么，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云苒然想知道这个小孩的身体中到底是哪个灵魂。是之“小奴儿”还是“李家的赔钱货”。
小孩眼中的光又暗了。
“姐姐，我叫小鱼。我爹姓李，我娘姓宋。但是，我已经被李家人卖掉了，从今以后就不姓李了。我以后跟娘姓。姐姐，我叫宋小鱼。”
云苒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也尊重她的意见。
“然后呢，还记得其他事情吗？被卖了之后……”
宋小鱼歪着脑袋努力地想自己被大高个带走后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很是苦恼地望着对面的云苒然。
“姐姐，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被一个人牙子带走后就啥都想不起来了。”
云苒然点头，嗯有一半机率这是个真小孩。
再试探。
“宋小鱼，本来我想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送你回家，但是你是被你的家人给卖掉了，显然是回不去了。还有一个选择是，我送你去参加天衍宗的宗门测试。
如果你可以坚持，就可以成为天衍宗的新弟子开始修仙。”
说这话的时候，云苒然故意放慢语速，特别是说到天衍宗的时候，直接用神识观察她的细微表情。
然而，小孩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握爪！云苒然至少有八成把握这的确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孩。
“所以，宋小鱼你想去参加测试成为天衍宗的修仙者吗？”
云苒然问话的语气随意了许多。
她并没有要将之前自己附身在小孩身体内所发生的事情说出来的打算。
更不会将她在自己的空间内沉睡了一个世界的事情告诉她。
而是让她自己选择，当然会给出对小孩最有利的选择范围。
但是小孩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姐姐要赶我走吗？”
说话间就有泪珠儿滚落。
宋小鱼很没有安全感，在陌生地方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云苒然。
说她是雏鸟情结也好，还是凭本能想要抓住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反正，她不想离开这里，就想一直跟着仙女姐姐。
如果……那就……
“姐姐不能教我吗？我，我……”
云苒然哪里听不出小孩话中的意思。
但是她的情况真的不适合带着小孩，且不说自己到底能在这个世界待多久。
就是她必须隔一段时间就得去一次其他小世界做任务的事情，那所需要的时间也不一定都是三日为限。
自己的秘密一大堆，哪里能够照顾好小孩？
于是她硬下心肠。
“宋小鱼，你最多可以在我这里留一日，但是天衍宗招收新弟子的时间也就是这几日了，错过了我只能把你送回凡俗界。为你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
这是实话。
沐云丰他们三人在聊天中，就多次提到宗门测试的时间没有几天了。
回宗门路上至少需要十天，然后那些小孩会在宗门的外院住几日等其他地方来的小孩都到齐，就一起参加测试。
估计也就是三五天的时间。
而沐云丰一行人最迟明日就会抵达天衍宗的外院，还不知道他们是否会陪着那些孩子等着测试。
而云苒然同意留宋小鱼在这里住一日，还是因为她找到空间中有一个速度极快的飞行法器。
可以保证在几个时辰内赶到天衍宗那边。
但是，这都是基于宋小鱼想要去天衍宗的基础上，如果她不愿意，那云苒然只能将人带回凡俗界。
送她回靠山村李家那是不可能的。
她会花点心思在靠近修真界的大城市找个人家，为她做一番安排。
如果将来她后悔了想要去修真界，那么在那样的大城市终究还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而且，有时间她也可以去探望她。
“仙女姐姐，我不回靠山村，不去李家。我，我要去那个天衍宗。”
小孩垂着眼，仿佛在认真理解云苒然所说的话，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抬头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好！”
达成初步的共识，云苒然随便给小孩找来点事情打发时间，趁这个时间起身到小孩的房间，在合适的位置隔出一个洗漱间。
洗漱台、马桶、浴缸一应俱全，修真界的符箓与现代卫生物品的结合，完美地解决了用水问题。
冷水、热水随意切换，毛巾、牙膏、牙刷等物一应俱全。
做这些的时候，云苒然并没有避开宋小鱼。
小孩丢下云苒然给她准备的玩具、绘本，就跟前跟后地看着她。
小孩很安静，没有那么多的十万个为什么。既然不招人烦，云苒然也没有反对她的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