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呀!我们一起!”
小桃不识趣地掺和。
林钟奕白眼给她,不该接茬也接,“我们”单纯指我跟唐小瑜好吗!
登上活力号小船。
重回主线。
行至黑夜,轮到林钟奕守夜。
子时,独孤望月。
每每到这个时候,思绪总会异常活络,对白天发生的事仔细推敲,停不下来。
结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很有可能自己得信息让人出卖了。
仙坛山还有谁走过这个方向?
好几组,皓月峰的公孙耀也走过。
……
小船又行一段,进入下一个地界。
那乌云蔽日,夜色显得深邃,时隐时现,阴郁的深空之下,仿佛杀机四伏。
林钟奕猛然想起钦天郡中,与常言道的一席对话。
莫非我真成了活靶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灵团之于他,可不就是良好的炉鼎胚子。
他又想起了易先生,就是那个“真名”叫祁初柔的女人。
不仅帮自己恢复了身体,还能越级打斗,不然今日得让人好一顿毒打跟笑话,还得让人夺去机缘。
还好何动只想要灵团,若换个想要自己命的,手段就不一样了。
真得好好感谢祁初柔一回。
说起来,她好久没来找自己了。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应该不会,这个狡猾的女人。
她应该不是坏人,仅是个偏门修士,正面能力不太行,所以需要耍手段,做交易,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希望她没事,自私地希望,她能好好的。
林钟奕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观察今日之事,的确非常感谢那个女人。但是也不想欠她的,早点帮她收集完材料才好。
她想着想着,忽而想起最后一次见面:
她的那身胸兜似的衣服、她的开叉裙,长腿,风情不凡……
轻盈的脚步迈上甲板。
“你在想谁呢,这么入迷?”来人说。
“啊!没有啊,我在,我在犯困呢,啊——”
长长的哈欠,表演痕迹明显。
“你怎么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没,我,哪有呢。”
林钟奕像偷看其他仙女被抓到了似的,不由自主地心虚。
唐小瑜眨眨眼,关切地说:“白天打斗累了吧,要不你去船舱里休息会,里边舒服,我替你顶着?”
“不用不用,我现在特别精神。”
“嗯,没看出来,一会困一会精神的是吧?”
“额……这个……看到你就精神了嘛,超级精神。”
林钟奕笑,有了一些油腔滑调。
唐小瑜莞尔,轻轻一跃,随身带的两只大白兔子齐齐跳动,晃悠悠,晃悠悠,上来了望台,就坐在旁边,这儿高出甲板五尺,视野开阔。
她说:“你觉不觉得今天这个事情有些太奇怪了?”
“觉得。”
“所以你怎么想?”
林钟奕把自己的猜想说与她,提出了自己的合理怀疑。
听到这些同门间暗中倾轧之事,唐小瑜的情绪有些低落、失落。
“也没什么,习惯就好。”
“我知道,我有心理准备。”
唐小瑜轻语:“我其实不奇怪同门出卖的行为会有。因为我见过的,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了。”
“在银月的时候吗?”
“是,那时候,我还是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呢,大家都疼我,我什么都不缺。我有三只骑宠,出门配一个骑士军团,还有好多……”
她面带微笑,说着说着甜美淡了,苦涩浓了。
因为她说到了父亲私会初恋情人、对她母上的欺骗,和对国民造成的伤害。
微凉,船头风大,呼的眼睛酸涩。
林钟奕脱下氅衣,披在唐小瑜的身前挡风,她又把一半送回来,挨近一些,挤一挤,这样宽大的氅衣就可以同时罩着两个人了。
肩靠着肩。
她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腿上,慢慢说。
“我姨撵走了我母亲,接着赖晋造反……”
和所有宫廷动荡相似,权柄、地位、腐朽与欺诈、窃取皇座。
不一样的是,赖晋掌握权柄后,坏事做绝,把银月森林的传统优良民俗也给改变了,致使恶人、小人混得风生水起,善人、光明磊落之人委屈窝囊,深受迫害。
世风急下,人心不古。
人心一旦堕落,远比想象中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