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吗?我说错话了?”詹婉玥眨巴着眼睛,透露出无辜的迷茫。
“傻孩子,闭上嘴吧。”杜鸿信眼神中透着一股怜悯,摇头叹息着。
“杜鸿信!你说什么!。”詹婉玥瞄了瞄周围包围着她们几人的村民,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然后飞快的踩了杜鸿信一脚。在杜鸿信还没反应过来时迅速躲到了姜梦鱼的另一侧,缩在她的背后冲着杜鸿信做了个鬼脸。
“你!”杜鸿信憋了半晌,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算了,不跟傻子计较,见谁都是好人,不是傻子是什么。都告诉她了末世的时候不要相信陌生人,真的是,转脸就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好了好了,等没人的时候再说。”姜梦鱼轻声安抚着。
“到了到了,各位贵客你们看,我的屋子可是全村最好的了。”刘庄搓着手,谄媚的笑着。
面前的房子确实是比其他的房子好,虽然也是一层的小平房,至少是砖头建成的,而其他房子都是石头和稻草。
詹婉玥小声嘀咕着:“天呐,现在居然还有用石头建成的房子,这都什么年代了。”
“小玥。”姜梦鱼示意她先安静一会儿。
可她的话已经被刘壮听见了,他眼中戾气一闪,但并没有让几人发现,随即眼睛微微眯起,鼻尖颤动着诉苦道:“哎呀,没办法啊,我们又没有文化,也不适应城里的生活,世代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詹婉玥有点诧异:“可是,你们这边离高速也不算远啊,也不能这么闭塞吧?就没有其他人过来吗?”
刘壮连连摆手,唏嘘道:“虽然离得近,可这里太穷啦,也没什么特色,人家都嫌弃的嘞,哪会过来。不过好在我们虽然穷,可自给自足还是可以的。尤其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这安全着呢。”他盯着詹婉玥咧开嘴笑了起来,干裂的嘴唇和发黄的牙齿让詹婉玥下意识抱紧了姜梦鱼的手臂。
姜梦鱼抬手拍了拍詹婉玥的头,干脆揽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刘壮的视线。反正现在没有能伤害到自己的东西,她倒是觉得很无所谓。
虽然姜梦鱼只比自己高十厘米左右,可此刻在詹婉玥心中,姜梦鱼的形象无比高大,她缩了缩肩膀,把努力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姜梦鱼的怀中。三个男人此刻也挡在了姜梦鱼身旁,冷冷的看着刘壮。
“啊呀,看我话多的,先进去吧,进去歇一歇,别站在门口了。”刘壮眼睛咕噜一转,乐呵呵的在后面驱赶着他们进去。
徐暮归眼神瞥了一眼白季青,先推门进去了,然后其他几人随即也走了进去,白季青在最后,临进门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在刘壮身上落下一颗种子。
虽然现在才五点,可屋内漆黑一片,刘壮背对着光亮站在门口惊呼道:“对不起对不起,忘记点蜡烛了。”
蜡烛?这稍显古老的照明方式让詹婉玥一愣,然后自我安慰着这里那么穷,只有蜡烛也情有可原。话虽如此,她还是躲在姜梦鱼怀中不敢出来。
刘壮挤进屋里,摸索着将蜡烛点上。昏暗的烛光下,周围的环境隐约可见,他们所在的房间应该算是客厅,面积不大,几个人站里面显得空间很是狭小,左边是黑咕隆咚的连门也没有的卧室,右边也是同样的房间。
徐暮归不动声色的借着烛光想看一看两侧的小卧室,可里面实在是漆黑一片。很是奇怪,作为卧室居然连窗户也没留吗?他皱了皱眉头。冷声开口道:“这旁边的是卧室吗?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
“对,对,不过我不住在这里。这原来是我和婆娘还有小孩的房间,只不过他们现在都不在了,我一个人住着也伤心,就搬到旁边的小屋子里了。”刘壮抬手指了指门外被草遮住一半门的屋子,憨笑着解释道。
詹婉玥眼含同情的看着刘壮:“他们也遭遇不幸了吗?”
“啊对,他们都被吃了。”刘壮眼底微红,却没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
005惊声尖叫起来:[好家伙,好家伙!他们是被这个人吃了吗?]
[冷静一点,五宝,这跟我们没有关系。]姜梦鱼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表演拙劣的男人,虽然口中说着不管这个世界的事情了,但遇到这样毫无人性的事情她莫名有点手痒痒。
“对了,不说那么多了,客人们我去帮你们拿被褥,哎,地方比较小,只能委屈你们挤一挤了。”刘庄努力展示自己和善的一面,然后匆匆离开这里。
“哎!”詹婉玥忙喊出声,想多要几根蜡烛,毕竟就一根蜡烛那么暗,怎么去收拾晚上的住所。可惜刘庄跑的太快了,一转眼就没了身影。
“奇怪,这是跑哪去拿被褥啊。”詹婉玥站在门口,踮着脚尖四处张望,但都没看见人影。
“阿鱼。”白季青站在角落低声呼喊着。
“怎么了?”姜梦鱼快步走到他的身旁。
“你让你的系统勘察一下这边地下,我没法使用。我总觉得他们隐藏了什么事情。”白季青诚恳的拜托着。
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姜梦鱼让005扫描一下这边的地形。因为她不是任务者,所以她的能力和系统没有任何的限制,而白季青作为任务者被投放进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要受到这个世界的限制,所以说除了原剧情,一个异能还有系统空间,他和这里的人毫无区别。所幸他有姜梦鱼这个作弊人选帮助。
“阿鱼,检查到地下有个很大的空间,而且有很多生命迹象,就处在村子中央的下面。”005迅速汇报着。姜梦鱼转头重复了一遍给白季青,对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见两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着什么,徐暮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咳咳!”他用力咳嗽两声,试图引起姜梦鱼的注意力。
果然,姜梦鱼抬起头,关切的向他看来。
徐暮归眨了眨眼,委屈的盯着姜梦鱼,也不吱声。
“你怎么了?”姜梦鱼耐心询问着。
“咳,没怎么,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把不对劲的事情告诉詹婉玥毕竟她的演技好像有点差,我怕说出来她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徐暮归神情专注眼含温柔的看着姜梦鱼,并且十分心机的蹭到了姜梦鱼的身旁,在其他人看来,这俩人就是贴在一起的,十分亲昵。
姜梦鱼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的小动作,右手握拳托着下巴,左手支撑着右肘,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还在门口向外张望的詹婉玥。这个傻姑娘。她无奈的点了点头,捂着嘴小声的说:“先别告诉她了,不然露出破绽了,我会看着她的。”
徐暮归悄悄的挪到姜梦鱼的身后,半个身子遮挡住姜梦鱼,然后扭头挑衅般的斜了一眼白季青。
“嘁,幼稚。”白季青撇了撇嘴角,笑容挂不住了。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奇怪后,徐暮归尴尬的移开视线。
这个村子肯定隐藏着大问题,既然他已经带其他人进来了,为了安全考虑,还是最好能摸清楚是什么问题,可现在......徐暮归看了看蹲在墙边当背景的杜鸿信,这个人不考虑,现在自己还没原谅他,并不想跟他交流。门口的二傻子詹婉玥也不考虑,姜梦鱼......虽然很想跟她商量,可自己并不想让她涉及到危险之中。
算了,只剩最后一个人选了,徐暮归心不甘情不愿的靠近白季青。
“村子不对劲,今晚看他们会不会露出马脚。你多注意一下两个女孩子的安全,别让她们受伤了。今晚我们两个......再加上那边那个人,轮番守夜。”徐暮归很是尴尬的僵着身体,小声嘟囔着。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在那个刘壮身上种上了一颗种子,他靠近的话我会感应到的。”白季青抱着手臂深吸一口气,态度还算温和。
“哎呀,来了来了,你们看我这记性,我忘记了家里没有好被子了。所以我去村长家里找了几床新被子,还没盖过的,你们看看,这可是新棉花套出来的被子。”刘壮咋咋呼呼的抱着盖过他头的一叠被子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我先放......放这边吧,这边干净,有报纸盖着,来,来个人帮把手,把报纸丢地上。”刘壮艰难的探出来一个脑袋,瞅着右手边的房间。
杜鸿信离得最近,他站起身拍了拍灰尘,摸着黑进入卧室把报纸挪开腾出一块地方。
“哎!谢谢了!客人,你可真是个好人!”刘壮放下被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咧着嘴笑了。
“刘,刘壮是吧?”詹婉玥迟疑的说。
“哎对咯,我叫刘壮。”他眯着眼睛转向詹婉玥。
“你还有没有多余的蜡烛啊,就这一根蜡烛不太够用啊。”詹婉玥好声好气的询问道。
“有,有!我房间还有一些,我给你们拿过来。”
几分钟后,刘壮拿着几支蜡烛回来了。
“客人,你们瞧,蜡烛不多,就剩这些了。哎,自从外面出事以后我们封闭了村子,现在这些物品也少啊,别嫌弃啊。”刘壮碎碎念着分给每人一根,正好五根蜡烛。
虽然有五根蜡烛,可这蜡烛只有十厘米长,也就能燃烧一个小时左右。而破木桌子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燃烧殆尽了。
徐暮归沉默了一下,将自己手中的蜡烛点燃塞到姜梦鱼手中,女孩子容易怕黑,多点一根蜡烛能心里安稳一些。
“客人,再过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你们送吃的,我就先去忙了。”刘壮点头哈腰的离开了这里。
门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也听不见任何说话声,只有风吹草丛发出的“沙沙”声。
詹婉玥打了个哆嗦,迅速贴到姜梦鱼身旁:“小鱼,我们先去收拾床铺吧。”
杜鸿信也点燃了自己的蜡烛走进了左边的屋子,意料之中,房间并不大,仅仅一个大通铺一样 木板床和被报纸糊住的窗户。怪不得屋里那么黑,原来都被糊死了。他疑惑的尝试撕下报纸,但粘了好几层,根本撕不干净。
右边也是相同的情况,也是大通铺加糊住的窗户,也就是说房间唯一的光亮还是靠着客厅的门。
徐暮归三人简单清理了一下床上的灰尘,然后去姜梦鱼那边抱走两床被子。
他们男性不怕冷,把两床被子铺在身下盖着外套就能凑合一下,剩下一床让姜梦鱼和詹婉玥盖在身上。
徐暮归盯着白季青毫不客气的说:“你空间里还有外套吧,拿出来我们晚上盖。”
白季青嘴角抽搐,勉强提起一个微笑:“你包里不是有外套么。”
“那怎么行,这件外套可是阿鱼给我的,不能弄脏。”徐暮归警惕的抱紧背包,一个一米九的男人抱着一个小背包着实有点搞笑。
白季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好家伙,居然贴脸炫耀了。
“给你给你!”白季青憋着气从空间套出来三件外套,甩给那两人。
杜鸿信很是无辜,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也被白季青波及到了。
三人分配好守夜的顺序,然后来到客厅等待刘壮所说的送餐人。
“小鱼,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瞒着我什么事情啊。”詹婉玥坐在铺好的床上,嘟着嘴幽幽的盯着她。
“没有,你想多了,我们怎么可能会瞒着你。而且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姜梦鱼模棱两可的回答着。
“也是哦。”詹婉玥又乐呵起来。
由于屋内没有桌子,蜡烛只能放在窗台上,姜梦鱼时不时的看一眼,怕把糊在窗户上的报纸点燃了。
“好奇怪啊,他为什么要把这唯一的窗户用报纸糊上啊,这不就完全没有光亮了吗?”詹婉玥凑到窗户前,好奇的抠了抠报纸。
“谁知道呢,也许是后面不住这里了才糊上的吧。”姜梦鱼耸了耸肩,也坐在了床上,外面的蜡烛已经黑了,只有两边的房间透露出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