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杯,她的又被顾时年给拿过去喝了。
姜援朝全当看不见,就当这小年轻的感情好了。
钟娇就有迷茫。
她不得不停的给顾时年使眼色,还抬下巴朝顾时年努嘴,那水灵灵的眸子像会说话一样,一波波的荡过来。
顾时年:“……”
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动了下,夹住的那块马肠,刺溜一下子给掉他碗里了。
他淡定的夹起马肠,放进嘴里,嗯,香。
心里却是怦怦怦一顿乱跳。
她刚才朝自己眨眼睛了?
现在不管她想干什么,他都得必须站在她那边。
嗯,这是原则!
钟娇第四次倒满酒杯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抬抬下巴指指手中的这杯酒,还说了一句唇语:
“少打我酒主意,这是我让村长喝的。”
顾时年秒懂唇语,他拳抵在玫色性感的薄唇上,也说了一句唇语:
“放心,我帮你灌他!”他了解了她了的小九九。
想灌醉村长,她肯定是想套话,这一行,他们在军营里干得一点儿也不少。
想起来,
他都有些脸红。
老操作了。
“哎呀,村长,这杯我喝不了,洒了可惜了。”钟娇抬手揉着太阳穴装头晕,扭头的时候,想了自己脸上的疙瘩还糊着一层面纱呢?
刚才顾时年大约是没看清楚吧,一直瞅自己,
摘了面纱就可能看清楚了。
正想着,
“别洒,这可是上好的酒呢!”村长赶紧把钟娇的杯子拿过去了,不如说是抢。
这时,
钟娇也把头上的纱巾摘了下来,刚才纱巾只露出了嘴,现在整张脸全露出来了,尤其是眼睑下,脸蛋子一群红疙瘩,密密麻麻的。
看着就挺惊悚吓人的
村长还没喝醉,看了钟娇一眼,酒劲儿吓走一半,吓得他一个激灵,指着钟娇的脸道:
“你你……钟知青,丫头,你的脸?”
最近两天,
他好像听说钟知青起了一脸疙瘩,但年轻人长疙瘩起起落落的没什么,
他也没在意,没想到钟知青起的疙瘩这么厉害,一张脸全糊上了。
这都老些时间了,怎么还没下去?
看着不像被蚊子咬的啊?
都怪他这两天没注意这些,不然这两天打听打听马棚子那边的老傅,看看老傅能不能给治治?
老傅:我被张老汉盯上了,也被村长盯上了。
顾时年也呆呆的看着钟娇,上次,他也注意到她起了一些疙瘩,他想她也许是水土不服,过些时间就好了。
尤其是平时她都纱巾遮着脸,有时,他也看不太清楚。
现在,
她近在咫尺,
她脸上的每个疙瘩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想,等回部队问问,看看有没有药膏抹上能治疙瘩痘的。
他刚来这边驻地时,也起了一脸疙瘩,后来适应这里的情况后,疙瘩很快就落了回去。
再说,
钟知青会医术,应该也许很快就会落下去。
“不知道,也许过些天就掉了。”钟娇心不在焉的回着,正想着怎么多灌姜援朝酒呢。
愁人!
姜援朝想了想,真诚道:
“钟知青喝酒长疙瘩更多,这段时间你一定是偷喝酒了,所以才长的疙瘩,以后不喝就好了。”
“接下来的,我都替你喝了。晚上,顾同志还要带队回驻地部队呢,就少喝点儿。”想罢,姜援朝直接就把钟娇的小酒盅拿了过来。
钟娇微微松了口气。
顾时年装作伸了伸手抢,但是姜援朝眼疾手快,一把将杯中酒给咕嘟一声给喝了。
他更是直接将酒瓶子都拿到了自己脚下,不让顾时年够着了。
与此同时,
姜援朝还板着大方脸,一本正经的对着顾时年说:
“行了,大沙子村好歹是钟知青半个娘家,你放心,我保证将人给你看得好好的。”
就冲顾时年一下子给他送来三十个能工巧匠,这份情,他就记下了。
顾时年耳根微红,他不动声色的捏了捏酒杯,然后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姜援朝倒酒,给顾时年倒一杯,又给自己倒一杯,然后还把钟娇的小酒杯给揣兜里,藏得严严实实的。
顾时年想笑,
钟娇也绷住嘴角上扬的笑意,二人眉眼相视, 然后又一触分离。
看着这两人眼神明晃晃的拉丝,
咳咳咳,
姜援朝咳了咳,打断这两人的眼神交流。
接着顾时年整词:
“以后,一直共建,增进军民鱼水一家亲。”
“对!”
二人又干了一杯,
再接下来,
姜援朝也整台词:“欢迎你们!”
半个娘家,也不能让人台词给拉得太磕碜了。
二人推杯换盏,很快,姜援朝的舌头开始大了起来,接着卷儿,说话都说不清了。
但钟娇一个灵泉水耳朵,一个是千里耳,都听得他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最后,
姜援朝喝的趴在桌上了,不动了。
顾时年拉了拉人,没拉动。
钟娇急得跺下脚,还没完成任务,怎么一下子就给喝倒了,刚才还说得高高兴兴,下一秒,就直接给整趴上了。
“村长,村长!”钟娇喊了几嗓了,人没动静。
顾时年深深的看了眼钟娇:
“你想问什么,我帮你问。”他说的自然是唇语。
“帮我问问他儿子没用过的大名。”钟娇用唇语提示顾时年。
顾时年抿抿唇,问一个男人的大名那么重要,又是整菜,又给整全国这么有名的酒……他感觉嘴角都酸溜溜的。
比小时候,漫天遍野采啃的酸枣还要酸。
他幽怨的抬眼看了眼钟娇,但钟娇正一动不动的瞅着姜援朝,喊着:
“村长,村长!”
姜援朝睡得沉得跟猪一样,不醒。
顾时年收起幽怨的小眼神,抬抬下巴,指指钟娇地窝子门口的那一小桶水。
钟娇明白了,她迅速用刘春菊家的葫芦瓢给舀了一瓢,递给顾时年。
顾时年摇摇头接过,翻手腕,直接将手朝着姜援朝的脑袋就泼了水,尤其是脖子根也泼了下去。
嘶,
一股凉意贯穿了脊梁骨儿。
姜援朝迷迷瞪瞪的抬起头,看看周围,又要趴下。
钟娇迅速上前发问:
“村长,姜大虎没用过的大名叫什么?”
顾时年握着葫芦瓢,手腕酸,牙根更酸。
比喝了半瓶子醋都酸。
“姓蔺的没事就瞎起名字,结果,起了好几个名字的,除了一个当了蒙区司令,还有一个我……剩下的全都牺牲了,”
“这个操蛋的家伙!”
“我才不稀罕他起的破名字,晦气。”
“我儿子大虎也不稀罕,瞧瞧,叫大虎多好,看我儿子长的多壮实……嗝……”姜援朝醉了,声音嘶哑,他哭了。
顾时年:“……”
他瞅瞅正站着逼问的钟娇,一副还问不问的模样。
钟娇想了想,心说,村长啊,我正在试图拯救你儿子后半生,就别提过去姓蔺的那些破事了,快说关键的。
扑通,
姜援朝打完嗝,又趴在桌上不动了。
顾时年:“……”
钟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