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弦轻点了下头。
确实是这样的,如果能将所有的知识点记个七成八成,像这种题目做出来是不难的。
学会了之后,就是运用,当然这也很重要。
林清弦顿了顿,便又接过了林少辉的课本,轻声道:“没有几天就要考试了,你现在从头开始复习,肯定是来不及的了,之前欠下的漏洞太多了,现在只能挑重点的来背。”
林少辉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要挑重点的来……可是这关键就在于,我不知道哪个比较重点,感觉好像都一样重要。”
这其实就是自学的典型问题,再加上信息差的原因,导致了考生不知道考试的重点,可以说完全就是瞎子过河,碰碰运气了。
林少辉还在为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复习苦恼着,看着茫茫一大片题目,又一次的感觉到了无从下手。
片刻后,身前却出现了一只玉手。
那玉手将他的课本重新放了回去。
“大哥,这上面我已经将我认为比较重要的地方给划出来了,你就照着这个复习就行了,把这上面的知识点全整明白了,基础分就能拿到了。”
“加油!”
林清弦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
准备回去午睡去了。
她脚步虚浮的离开,林少辉则懵懵的打开了书本,林清弦画的很简单,但是范围却很小。
不是假大空的说某一个章节重要,而是具体到了相应的题目,甚至还将题目的重要性之间也做了相应的区分。
整整一本书都是这样。
林少辉愣怔了片刻,旋即又垂下头来开始埋头苦学。
林清弦在房间里面睡了一会儿,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又开始学习了。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林国伟回来了。
悄悄的打开门看了一眼林清弦,然后又退了出来。
叶淑青正在烧饭,他抿着唇站在了她的身后,宠溺的喊。
“老婆。”
“什么事?”,叶淑青打开锅盖轻轻的吹了吹,继续忙手中的动作。
“老婆,今天咱们女儿跟若男聊的怎么样了?我刚才看她怎么还在学习?”
提到这事,叶淑青顿了顿,又将锅上的火给关了。
她这才转过身子:“我感觉咱们女儿长大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怎么说?”,林国伟正经了神色,“是今天的开导没什么效果吗?”
“也不是。”,叶淑青思索了片刻,最终原原本本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林国伟。
从林清弦帮林若男解决问题,再到张秀芳上门来找茬,被林清弦完完整整的怼了回去。
这一系列的事,让林国伟沉默了。
片刻后,他才沉声说道:“确实是长大了。”
叶淑青应了一声,道:“老林啊,我感觉咱们之前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张了,女儿有这样的变化是好事,咱们应该高兴才是,而不是第一反应是女儿不正常。”
正常父母谁不希望孩子变得越来越好啊。
也就林国伟和叶淑青这一对例外,女儿变好了,还反倒要怀疑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林国伟夫妇双双叹了口气,最后也就一致同意先这样过着,哪怕到时候真出现了他们想象的后果,再进行保护。
……
陆南西那天被林少辉打的够惨,额角上仍然青一片,紫一片的。
他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即使到了现在,他仍然是想不通,为什么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清弦怎么说变就变了。
清弦不是那样的人。
“啪嗒”一声,他的思绪正乱着,恍然间,病房的门打开了。
陆母走进来,看见自己儿子这幅模样,心里又气又心疼。
“林家简直不得了了!他们家女儿把我儿子给甩了,儿子居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打人!”
“还有没有王法了?是觉得我们家孤儿寡母好欺负是吗?我今天非要去把他们家告到政委那边去,给我们一个交代!”
陆母现在的怒火俨然已经大于了理智,嚷嚷着要让林家付出代价。
陆南西只觉得头疼,本来他好像就要思索到哪里不对劲了,忽然间,他妈进来一顿大吵大闹,将原本的思路全都打乱了。
他捂着头,皱眉对陆母说:“妈,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我头疼。”
“头疼?”,陆母惊了,赶紧止住了嘴,一张脸上满是紧张,她伸手往陆南西的额头上小心的触碰了一下。
“哪里疼啊?是不是很严重啊?儿子,你忍着点啊,妈妈现在就去找医生。”
说着,陆母便打算起身,急匆匆的往外面走。
“够了妈。”,陆南西喊住了陆母,“妈,您能稍微安分一点吗?你就坐那里能不能别说话了,安安静静的很难吗?”
陆南西几乎是低吼出来,陆母脚步愣是顿在了原地。
她眼眶微红的转过身子:“儿子,你刚才说什么?妈可是一直在为你好的啊!”
“为我好,为我好,你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在为我好!”,陆南西再也忍不住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所以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都迸发了出来,“您知不知道您一直打着为我好的旗帜对我有多窒息啊?”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在极力的在你和清弦之间形成一个稳定的关系,你总是刁难清弦,但凡只要她出了一点岔子,你就会刁难她,她回去就要难过几天,我每次为了哄她开心,也要费尽精力。”
“可是……”,陆母还在为自己辩驳,“可是她确实做的不够好啊,想当年我嫁到你爸爸家里面的时候,你的奶奶也经常为难我,每一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去亲力亲为的……妈妈只是希望你的媳妇能全身心的照顾你。”
陆母说话说得非常急促,没到一会儿眼睛就红的不成样子,泪水在眼眶里面来回的打着转。
天知道,自从丈夫去世之后,儿子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成为了她唯一能活下去的精神动力。
但是现在,陆南西却开始为了一个女人,责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