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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

寝殿前,当朝百官渐渐也不再像方才那样紧绷心弦,正神道闹出来的乱子注定会被镇压。

皇庭卫这些年虽然安逸惯了,可也不是正神道那种江湖邪道就能对付的。

更不用说现在还有龙威营与监察司的联手剿杀。

敢于杀进皇城的正神道信徒被屠个干净,便已是可以预见之事。

那么眼下仅剩的危局,就只有夜主与那位天尊的交手胜负了。

人一旦有了共同的利益,尤其事关身家性命时,自然会选择站在同一立场。

纵然今日监察司是趁乱逼宫,也不可否认他们此刻确实拿到了话语权。至于是否该把镇南军的指挥权交给监察司,以及过了今天要将监察司摆在怎样的位置,亦或是怀疑这场叛乱背后有没有他们的参与。

这些都不重要。

能够站在这里的大臣,没有一个会是真正的蠢货。

甚至,犯蠢对于他们来说,本身也是一种手段。

到了真正该妥协之时,自然没人会死撑到底。

所以即便平时那群对监察司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大臣,这会儿也只能老老实实等待着结果,就连六部之首,都像是提前约好一般闭上了嘴。

没人开口催促黄江一句。

“你们还想要朕等多久?”就在众人全都保持着默契的沉默时,沈仪却有些不耐。

“陛下莫急。”

黄江抬起眼眸,不卑不亢道:“自然要等到夜主回来。”

“如果他永远不回来,朕也要一直等下去?”

沈仪寒声问道:“如果他死了呢?”

黄江却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可他的笑容却透露出另一种含义。

夜主活下来,大家相安无事,该怎么谈就怎么谈,谁该妥协,谁该退让,届时一定会有个章程。

倘若他死了。

又一次失去夜主的监察司,自然不会再继续等待新一位的夜主出现。

今日之事,有进无退。

进不得,便只能粉身碎骨了。

读懂了黄江这饶有深意的笑容,沈仪虽有些不快,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他望向前方那群龙威营军士,愤怒过后,就只剩浓浓的不解。

为何会闹到这一地步?

莫非是他借由国师之力,废掉寻安王与赵相,击垮如日中天的赵党,真的削弱了朝廷的力量?

又或是自己醉心武道,以求长生久视,扰乱了冥冥之中的天地气数,合该有此一劫?

还是说,自己重用国师,才导致众人离心离德?

人一旦陷入自我怀疑,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就连沈仪这种向来一意孤行的性子,此时都不禁开始动摇起来。

莫非,朕真的当不好这个皇帝么?

换作从前,似他这般狂妄自大的性子,绝不可能有这种疑惑。

可经过今日这一劫,确实令他清醒了不少。

而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直到现在,国师仍未现身。

不仅是国师,就连他所器重的易太初,从始至终也未曾前来护驾。

许是发现了沈仪的情绪不对,牧沧不禁出言宽慰道:“陛下,先前那一声巨响,说明夜主与天尊的交手已经快要结束了,无论胜败,也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

“你说得有道理。”对于自己亲口加封的宁王,沈仪倒是愈发宽容,点头过后稍稍一顿,平静说道:“夜主终究还是我大离重臣,朕自然也不希望他出事,那就再等等吧。”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许多大臣暗自腹诽,却也没有拆了陛下给自己的台阶。

就在这个时候,躲在一众武官背后满脸忧思的舒王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回神望去,不由大惊失色。

“舒王。”

金穷拱了拱手,笑呵呵道:“您总躲着下官做什么?”

“金御史,小王好像从未得罪过你吧……”舒王脸色苍白地问道。

“自然没有。”金穷笑道:“您当年意气风发之时,下官仅仅只是个小吏,就连帝京都不曾来过,哪里接触得到您这样的大人物?又谈何得罪啊?”

舒王认真观察着金穷的表情,确定不似作伪,这才苦笑着道:“你这么说,却让小王更加糊涂了,既然从未有过交集,也不曾有过仇怨,金御史何必非要揪着小王不放?”

说完,他竟也拱手弯腰道:“求金御史放过小王,换个人糟蹋吧。”

“欸,舒王莫要如此,莫要折煞下官!”

金穷斜跨一步避开了舒王,伸手扶住他的小臂,没有让他真的拜了下去。

随即说道:“下官仰慕舒王的才华,只想与您多多亲近一番,若是哪里做得不好,还请舒王不要见怪才是。”

面对金穷如此‘真诚’的态度,舒王握紧双拳,忍了又忍,才终于忍住一拳打死这狗言官的冲动,语气生硬道:“金御史言重了,小王当不得您这般青眼,告辞。”

被金穷三番两次缠上,确实让舒王无比头痛。

既然惹不起,那还能躲得起。

他干脆挣脱了金穷的双手,转身就想走。

但他终究还是低估了金穷的脸皮。

“舒王且慢!”

金穷脚步飞快地上前抓住舒王的袖口,正色道:“如此大事还没出个结果,您这就要走了?”

两人虽然身在角落,远离了围着沈仪的‘核心圈子’,可这般拉拉扯扯,同样也吸引到了不少人的注意。

发现越来越多的大臣向这边看来,舒王用力抽手,发现这金穷的力气还真是不小,一时竟然没把袖子拽出来,只能无奈地放低声音,“我留在这儿也左右不了何事,若夜主赢了,陛下最不愿见到的人里,应该也有我一个。

若是夜主落败,我这种皇室亲族,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金御史您还是放过我吧,最不济,也让我回去交代一番后事,落个身后体面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穷想了想,倒也松开了手。

还没等舒王松一口气。

“舒王还是太过自谦了。”金穷便又笑道:“您这一身才华,即便真有‘天崩地裂’那时,也并非没有用武之地啊。”

舒王的表情猛地一变,连忙与金穷拉开距离。

先前他是生怕沾上晦气。

那现在,这晦气终究还是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