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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莫谢尘缘 > 第29章 门户初相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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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丘山的山洞底部最后一层平台上,叶留霜背着双手站在平台边缘,在他脚下,炽热的岩浆正在洞底缓缓流淌,重新恢复自由的颙盘坐在岩浆里梳理着自己新长出来的羽毛,一只只巴掌大的火红蝴蝶在洞底飞舞,就像是星辰倒挂,看起来倒是颇为好看。

在叶留霜的身后,有一个单独的牢笼,阿南正蜷缩在里面,这里空气异常炽热,她却像是在三九的寒冬,浑身都在颤抖,皮肤上似乎烧着一层淡红色的火,将她身上的衣物烧得干干净净。

叶留霜似乎并不担心阿南会把自己烧死在笼子里,他站在平台边缘一动不动,反倒是下面的颙没了耐心,在池子里来回翻滚,岩浆被甩的到处都是,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声的低鸣。

随着时间的流逝,阿南身上的火焰渐渐暗了下去,身子也不再颤抖,仍旧泛着红晕的皮肤上露出了那一道道的伤痕,又过了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和刚刚醒过来的百里难行一样,她慌乱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光着身子之后,便蜷缩着退到了墙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

“醒了?”叶留霜缓缓转过了身子,颇为正式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是谁?”阿南缩在角落,头痛欲裂,她只记得自己吞下去了一只蝴蝶,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叫叶留霜。”叶留霜温和的像一个邻居家的叔叔。

阿南觉得自己一定在哪听过这么名字,但她现在的脑子好像被拆成了两半,哪一半都想不起来。

叶留霜看着阿南紧蹙着眉头浑身直哆嗦,也知道这多半不是冷的,是怕的,于是便好心的提醒道:“西风夜语,叶留霜,听说过吗?”

这下阿南想不知道也不行了,毕竟这世上就只有一个西风夜语,西风夜语也只有两个护法,一个叫风笑尘,另一个就叫叶留霜。

才想起来这人是谁的阿南又忘了怎么说话,毕竟那本被无数混混奉为教义的《擢发罄书》里,随处可见叶留霜三个字。

“看来你是听过了,”叶留霜笑了笑,“那些书都是编故事的人写的,自然会夸张一些,我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和你,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阿南现在不仅身子在抖,就连声音抖颤抖了起来。

“不是我想对你做什么,是我们要一起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

“人这潦潦一世,若是匆匆过去,再荒唐收场,岂不是太过无趣?所以姑娘,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做一番大事?”

阿南疯狂地摇着脑袋,“不,我不要和你一起,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还有人在外面等我,我要出去。”

“姑娘,我们这一生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我们这一生很短,不能面面俱到,要懂得取舍,放下一些不重要的,去做那些重要的。”

阿南仍旧摇晃着脑袋,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叶留霜越远越好,“我的事情很重要,我不要跟你走。”

叶留霜在阿南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姑娘,你还不知道我要你做的事情是什么,你怎么知道你的事情会比我的更重要?”

“我不听,你放我出去,不然我让我爹杀了你!”

“我对你父亲是谁没有任何兴趣,就算你爹是木兰教那个快死的老教主,我也要把你带到冀州去。”

“冀州?”

“对,冀州。”

“我不去。”

“姑娘,好言相劝你不听,那我只能先把你带到冀州去,到了那里我们再好好聊聊。”

阿南仍旧不从,可叶留霜却不再理会她,冲着黑暗里招了招手。

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对叶留霜行了一礼。

“你通知上面的人,咱们即刻动身,前往雍州,留几个家世显赫的做人质,剩下的都杀了,动作要快。”

“是,大人。”那人影重新退回了黑暗之中。

叶留霜重新回过头来对缩在角落里大喊大叫的阿南说道:“姑娘,省省力气,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外面比这里更冷,小心着凉。”

要不是还光着身子,阿南恨不得跳起来给叶留霜两耳光,在这个如此炎热的洞穴里他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但叶留霜说得确实没错,她需要保存力气,万一有逃生的机会,她还有力气搏一搏。

于是她不再说话,叶留霜也不再理会她,转过身去继续看着洞底片片飞舞的蝴蝶,这幽深的山洞下面再也没有人声,只有越来越躁动不安的颙在洞底的岩浆里扑腾。

不过这份别样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声声闷响从头顶响起,沉闷的声音在山洞里不停的回荡,在山洞底下的动静远比上面要大的多,让本就头疼的阿南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塞在了钟里一样嗡嗡作响。

“或许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吧。”阿南在心里叨念着,这次出门按照计划不该是这样的,她顺利的和小江出了城,顺利的搞到了请无月明来的钱,顺利的来到了令丘山,甚至还意外的遇到了百里难行,本想着两个人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一定能事半功倍,但谁曾想,所有的努力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别说之后要怎么去和小江解释这些,就连能不能再见到小江都是个未知数。

洞穴上面的动静突然停了下来,阿南终于松了口气,叶留霜则抬起了头,注视着上方的黑暗,似乎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果然,重物砸落的声音再度响起,离洞底越来越近。

叶留霜皱起了眉头,对捂着自己耳朵的阿南说道:“你朋友?”

阿南也抬了抬头,但她只能看到一片黑色,而她唯一的朋友小江还在那座大轿子里,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二人没有等太久,一团影子就砸碎了最后一层楼板,重重地落在了阿南的笼子和叶留霜的中间。

落下来的身影漆黑如墨,身上沾染了不知是红色还是黑色的凝块,身下压着的那个更是没有好下场,脑袋嵌在了地里,白花花的脑浆溅了一地。

阿南或许认不出来这人的背影,但她认得出来这人脸上那张发着光的面具。

叶留霜并没有因为门内弟子惨死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反倒慢悠悠地转过身来,饶有兴致地向无月明问道:“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水云客。”无月明站起身来,紧盯着叶留霜,他总觉得这人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

叶留霜听了无月明这句说了和没说一样的话倒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问道:“那道友来这所为何事啊?”

“她答应给我的酬劳还没有付,”无月明转过头去,看向了缩在笼子里的阿南,阿南正抱着自己的膝盖怔怔地看着他,一条条暗红色的丝线像血管一样遍布阿南的全身,让她身上那一道道伤疤看起来更加狰狞,就像是一张树皮,无月明不由得愣了一下。

察觉到无月明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阿南或许是因为现在未着寸缕,又或者是因为其他,总之她把脑袋藏进了膝盖里。

“所以我来找她讨债。”无月明边说边转过了身,褪去了身上沾满血污的外衣丢在脚下,又将里面干净的内衫脱下来丢进了牢笼里。

被衣衫盖住脑袋的阿南抬起了头,把脑袋上温热的衣裳扯了下来,抬头一看,无月明正光着上半身站在她身前,宽阔的背上是比她全身加起来还要多得多的伤疤,它们歪歪扭扭,横七竖八。如果说阿南像一棵湖边的柳树,那无月明就像是大漠里的胡杨。

叶留霜终于有了反应,他上下打量着无月明,缓缓开口道:“小友,她答应给你的酬劳有多少,我给你两倍,你快些离去如何?”

“是她欠我的钱,不是你欠我的。”无月明又回头看向了阿南,“你带钱了吗?”

看着无月明脸上那张发着光的笑脸面具,阿南突然就有了勇气,她把无月明的内衫披在身上,壮着胆子说道:“钱都在水云客那里,我哪里还有?”

“那你家里还有吗?”

“当然有了,这样,我出去之后,把该给你的都给你,一分也不少。”

“你看,”无月明回过头来摊了摊手,“我得把她带出去才行。”

“她的钱是钱,我的钱也是钱,有什么不一样?”

“冤有头债有主,谁欠我的,我就找谁,这是江湖规矩。”

“你们水云客不就是为了利吗?我给你荣华富贵,给你天材地宝,给你锦绣前程,你从此地离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何?”

“不,我的前程我自己来讨,我得把她带出去,不然我的履历上就会记上一笔,名声也就臭了,将来找我办事的人自然会少不少。”

“这是你们水云客的规矩?”

“这是我的规矩。”

“你一定要如此?”

“一定如此。”

两人互相对视着,谁也不退让。

“你不怕我杀了你?”叶留霜率先发难。

无月明歪了歪头,问道:“劳烦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叶留霜。”

“西风夜语的叶留霜?”

“你知道我?”

“进来之前我看了一本叫《擢发罄书》的书,上面有你的名字。”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在我面前如此挑衅?”

无月明没有说话,只是歪着头看着叶留霜。

“怎么?你还有要问的?”

“我只是觉得,你如果真的是书上那人,那我下来那一刻就应该死了,你也不会和我说这么多没用的话。”

这次换做叶留霜沉默了,他把背在身后的双手放了下来,和煦的脸终于变得严肃起来。

“你要么不是叶留霜,”无月明继续说道,“要么你就是什么身外化身之类的东西。”

笑容重新回到了叶留霜的脸上,“你倒是有些脑子。”

“所以我猜对了?”无月明问道,“既然你没把握用这具身外化身杀了我,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再谈谈?”

“是可以再谈谈,既然你要带她走,我也要带她走,那不如你也随我到冀州去如何?西风夜语还少个你这样的年轻人,我对她说过的话同样适合于你,这潦草一生,何不与我一起做些让世人都能记住的大事?”叶留霜伸开了双臂,仿佛和整个世界抱在了一起。

无月明回头看向了笼子里的阿南,阿南也惊恐地看着无月明,生怕从他嘴里说出一个“好”字。

“院子里种的石榴熟了,我得回去给阿紫姐姐剥石榴。”

无月明扭过头来,迎着叶留霜张开的双臂,撞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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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二蛋不知道自己在这片大地上已经躺了多久,他只记得从他头顶上飘过的云彩一共有一百七十八朵,也多亏了这些云彩,让他本就不堪重负的身躯没有被秋日的艳阳晒成人干。

长孙无用给他全身都裹满了绷带,这些绷带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总之清清凉凉的,让他快被烤熟的皮肤没有那么刺痛,但也因如此,内伤反而更让他更难忍受。

长孙无用喂给他的丹药确实有效,但似乎有些有效地过了头,他的肺确实不疼了,但却痒得难受,就像是要长出第二个来一样。

没想到自己不仅多了一魂,这次出门,还要多出一个肺来。

这么一想的话,这次出来可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外面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却也一个比一个凶,降不住的女人娶回家只会受欺负。

一想到这,屠二蛋更想回家了,想见见那位自从他被治好之后就一直在笑的老娘,他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听到过老娘的声音了,也不知道长孙无用请来的那些人能不能照看好自己的老娘。

屠二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靠谱,那些人都是看在长孙无用的面子上才会去照顾自己老娘的,不是看在他屠二蛋的面子上,这些人不欺负他娘他都要谢天谢地了。

现在无月明去了令丘山,长孙无用不知去了何处,这片荒凉地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可他现在却连动根手指头都做不到。

这江湖,不如不来。

屠二蛋越发得想念山上的绿树,鲜花,野草,细雨,那几间小屋,还有屋里的人和狗。

“娘,我好想你啊!”

就在屠二蛋偷偷抹眼泪的时候,消失了许久的长孙无用终于赶了回来,他蹲在屠二蛋的头顶,拍了拍屠二蛋被裹成粽子的脑袋,问道:“还活着呢?”

正被自己感动着的屠二蛋突然听到别人说话,有些发懵。

长孙无用又拍拍屠二蛋的脸,“还活着就眨眨眼。”

屠二蛋不仅想眨眨眼还想给长孙无用两耳光,要不是长孙无用现在是他的老板,还会给他月钱,他早就动手了。

看到屠二蛋眼神里透露出的恨意,长孙无用就知道这哥们暂时还死不了,不愧是多一魄的男人,就是要比寻常人耐操些,于是他便挨着屠二蛋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长孙无用刚一坐下就又说起了话,“你是不是想问我去干什么了?”

屠二蛋左右摇了摇自己的眼珠子,他现在想问的明明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去。

“少爷我呢,虽然没有无兄的身手,也没有他的胆量,但也有他没有的东西。”长孙无用洋洋得意地说道,“那就是人脉。”

屠二蛋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没听明白。

“我从即墨楼出来的时候,我娘给了我一个长长的清单,然我挨个上门拜访,当时我还不知何意,那单子上的人光是转一圈都要花好几个月的时间,更别提要和他们处成朋友了。”

“好在少爷我天赋异禀,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五湖之内皆兄弟,四海之中聚亲朋。少爷我只要挥挥手,赶来的人岂止百位?”

长孙无用说着说着就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挥了挥。

但万籁俱寂,无事发生。

长孙无用心虚地侧了侧头,偷偷地瞄了几眼之后,突然就来了精神,从地上弹了起来,在屠二蛋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天空。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伴随着长孙无用的声音落下,一道道犀利的破空声从他身后传来,数不清的七彩剑光铺天盖地地朝令丘山涌去,发出的声响震耳欲聋,就像是夏日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与此同时一朵朵曼陀罗也在四处盛开,这些不知藏在何处的西风夜语面对这种阵仗也没办法再藏下去了,山里的叶留霜还没走,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为叶留霜争取时间。

躺在地上的屠二蛋看着长孙无用被劲风卷起的衣摆,突然觉得这少爷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帅气。

“怎么样,少爷我没骗你吧?”长孙无用洋洋得意地背着双手,看着天上的两波人撞到了一起,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

屠二蛋说不出话来,但还是眨了眨眼睛,表示了肯定。

一个男人这辈子能这么帅的机会能有几次呢?长孙无用或许有很多,但屠二蛋觉得自己此生或许就只有那么少得可怜的一两次罢了。

所以屠二蛋心里的秤又有了偏移,这江湖到底是闯还是不闯,他好像又没了答案。

一道白色的剑光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落在了长孙无用的身旁。

来者白衣白袍,身形挺拔,浓眉大眼,面容俊秀,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长孙公子,久有耳闻,之前在山中闭门修炼,没来得及去拜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白衣公子对长孙无用抱了抱拳,不卑不亢。

“李师叔这是哪里的话?”长孙无用就要随意的多,他拍着李师叔的肩膀,满脸笑意,“这次没想到李师叔也出了山。”

“西风夜语做过的恶行数不胜数,人人得而诛之!更不用说这次他们囚了如此多的女眷,其心必恶!百里姑娘现在拜入我名山剑派的门下,我名山剑派自然要为她讨个说法。”

“有李师叔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是……”

“长孙公子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我听闻西风夜语的凶徒厉害之极,不知道咱们这些人能不能打得过,若是正派伤亡惨重,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长孙公子切莫要怪罪自己,铲除西风夜语本就是我们名门正派弟子的责任,就算为之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白衣公子挥了挥手,似将生死置之度外,“再说了,木兰教和西风夜语一个在雍州,一个在冀州,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现在正逢木兰教如此大事,西风夜语说不定会做些什么,所以整个冀州都戒备森严,西风夜语里真正厉害的人物根本出不来,能出来的也不过是些不足为惧的小辈。想来他们也是想借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雍州这一空档,才会在这令丘山来一招调虎离山。何况他们这次不是针对某一门派,而是几乎将所有宗门的优秀女弟子全部骗了过来,各大门派岂能善罢甘休?所以长孙公子无需担心。”

白衣公子这一段话无论谁听了都会放下心来,长孙无用也不例外,若说他一点都不在乎百里难行那一定是假的,先抛开两个人自幼一起长大的事情不提,百里难行虽然平日里对他凶巴巴的,但在长孙佳辰走后却也是真的很照顾他,不然以他的修为和到处沾花惹草的性格,早就挨打了。

“听李师叔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长孙无用长舒了一口气。

远处的令丘山顶上突然喷出一道冲天的黑烟,澄明的光在黑烟之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

“长孙公子咱们暂且别过,我先去救人。”白衣公子见到此等异象不敢久留,立刻向长孙无用道别。

“好好好,李师叔快去吧。”长孙无用赶紧挥挥手,那里的战场是他没办法插手的。

白衣公子重新化作白光,汇入了冲向令丘山的大部队之中。

长孙无用重新在屠二蛋身边坐下,看到了屠二蛋好奇的眼神,便解释道:“他叫李长行,你别看他年轻,他可是剑仙李长清的师弟,是老剑仙破格收的关门弟子,天资之高实属罕见,虽然他现在还年轻,但江湖上每个人都知道他就是李长清之后的下一个剑仙。”

屠二蛋的眼神里出现了光,这才是他想象中的江湖,不是长孙无用这个不靠谱的世家子弟,也不是无月明那样好杀的混世魔王,是这样的谦谦君子,是这样的才子佳人。

“不过我觉得还是无兄要厉害一些,秦楼的剑,啧啧啧,只在故事里见过,也不知道我这一辈子能不能亲眼见到。”长孙无用看向了不知第几次战做一团的令丘山,悄悄地握紧了双拳。

屠二蛋动了动眼珠子,琢磨着要不自己也去练练剑,打打杀杀的先不提,主要是帅啊。

要是自己也和那李长行一样,那几个姑娘也不会见到自己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