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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已经结束了。谈谈正事吧。”萨勒月拂开他手,神色柔和了许多,“连美色都用上了…所以这次,你过来是为了与我‘和好’?”

他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柔和,目光却不善。

安格斯一顿,眸子转动间立刻拉近了距离,“我想和以前一样,你不要这么对我说话,我会不好受的。”

萨勒月一向吃软不吃硬,他理智思索了一会儿,用指头戳了戳额头,似乎很是苦恼,“你,似乎不明白,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隔阂,哦不,是矛盾。”

安格斯抿唇,他垂下眸,此刻脸庞忽然变得认真起来,他双手交叠在前,此刻萨勒月就坐在一旁看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萨勒月等着他开口,安格斯双手不由扣紧,他似乎不能选择妥协,似乎这个决定是什么重要的大事一样。

萨勒月等到几乎没什么耐心了,他指节弯曲着,也不想先妥协,心底对安格斯这个老顽固产生了几分讨厌,真是连装也不装一下。就当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安格斯在这个时候开口:

“很抱歉,非常抱歉。我没有站在平等的角度给你尊重,我也不该干涉你你的生活自由,还有交际来往。”

萨勒月嗤笑一声,“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和我站在平等的角度,你都没给我基本的尊重,你总是高高在上,把我当做工具一样。”

安格斯抬眸,目光瞧过来时带了几分冷气,“这点我可以改变,但我希望可以像从前那样相处,这很好。”

萨勒月假笑,没说话,似乎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他揉了揉腰肢,躺久了有点不舒服,安格斯伸手过去,还没摸到腰就被扣下手腕,“让我思索一下,我们这个关系,还有今后的相处方式,要不要改变。”

“或者,你想和我做真正的伴侣?”安格斯说。

“别闹。”萨勒月唇角不由翘起来,“你总不能昧着良心说喜欢我才妥协的吧。嗯,估计能让你妥协的事不多,这次也算是我占了便宜,不过算起来也是你太不尊重合作伙伴了。”

“合作伙伴?”安格斯似乎对这个用词有些不喜欢,他稍微皱眉,“婚姻对你来说是合作,那你以后对其他合作伙伴也是一样的吗?”

提到这里,萨勒月不由暗恼,明明他已经和安格斯说过多次不打算再娶,哦!他没同意,他不愿意交罚金。这事以后再说。

“没到这种情况,你问这种未知问题,我很难回答。”

安格斯唇角浮动着笑意:“希望那一天可以来得迟一点。”

“怎么?你也会嫉妒?”

“是不满。”

萨勒月笑:“这可不像安格斯会说出来的话。”

“雄虫分泌的信息素是有限的,精神力消耗也不能太大。我不希望你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他们身上,无论是精神力安抚还是性义务。”

萨勒月皱眉:“你说话太直白了。”

“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雄少雌多注定了一雄多雌的婚姻制度,你想独善其身不可能。一旦结婚,婚后的雄虫不得拒绝履行性义务、安抚义务,甚至雌性可以通过非暴力手段达到目的。”安格斯此刻话语柔和也无法改变他身上浮现出的气势,“弗尔特阁下他们只是个例,实际上他的罚款不过是从中转站上走了一圈,最后又流回了他手中。萨勒月,你真像一个空想主义艺术家。”

“在这个时代,我确实是个异类。”萨勒月不得不承认,“但是,安格斯,你转移话题了。我们的此次会面的重点应该是合作上的问题,你对我的道歉太过于片面了。”

“所以?”安格斯挑眉,“你想怎么样?”

“补偿,不,是赔偿。”萨勒月点开主脑某星域页面递过去,“我要这个星域的监管权。”

安格斯拿过主脑随意滑动几页,便下了定论,“一个落后又偏远的小星域,没什么开发价值。我认为,你可以贪心一点。”

“哦,是吗?”萨勒月将将脸凑了过去,“那你把名下所有资产无偿赠予我。”

“贪心和贪婪是有区别的。”安格斯面容带笑,此刻却抓住了机会替他揉腰,“你或许可以换一个思路,难道,你就不想要和我发展更深入的感情吗?比如,我们可以试一试。”

这话就像是诱惑,又像是一向冷硬的石头松了口,安格斯曾多次说过他们之间只谈合作不谈感情,而感情本身对于安格斯来说就是负累。他这么说,似乎对于自己的坚守有了一丝松动。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他前进他后退,而此刻终于有了改变。安格斯,似乎往前迈了一小步。

想不想要高高在上的安格斯也坠入情网?想不想要那冷静自持的双眸也为你动容?想不想要那肉体交缠的欲望里也夹杂着真情?

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诱惑。

萨勒月只是在垂眸思索的瞬间,安格斯就已经脸贴着脸凑近他,此刻安格斯垂下头,鼻尖抵着他的鼻梁,“月,你考虑得怎么样?”

萨勒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次安格斯的举动与以往有些不同,除了言语柔和了一点,谈笑间,似乎更有‘生气’了。以往他总是与他面对面,紧挨着亲吻也能察觉到的疏离,此刻居然有了几分亲近的味道。

柠檬味的信息素里夹杂着一丝丝香甜,萨勒月垂眸的眼神里带着迷茫。

安格斯获得的是萨勒月久久的沉默,此刻他的另外一只手忍不住攥紧了衣角,但开口却是格外温柔:

“月,喜欢我吧,大胆的喜欢我。”

安格斯鼻尖擦过他的鼻梁,“我可以和你谈感情,我说真的。”

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安格斯吗?是安格斯先诱惑的他?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如果又想要合作又想要感情,既要还要,那不就太贪心了吗?萨勒月此刻依然保持着理智,他与安格斯之间如果要发展感情,那就要交托信任,交托一切……不,这太难了。

爱情于安格斯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有无都没什么影响,而他若是丢了一颗心跟一头栽进火海没什么区别。或许安格斯真的在这么久的相处中已经产生了动容,或许他此刻是真心想要往下发展,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随时变心呢?他又不是什么多好的香饽饽,会吸引安格斯来咬一口吗?

要试一试吗?要试一试吗?萨勒月在心底问自己。

安格斯垂眸,目光里打量着这只雄性,他本性温柔,骨子里透着良善,单纯却不愚蠢,坚定且执着,在某些事上勇气可嘉,又总是在感情里负隅顽抗,他待朋友真诚,兴趣爱好广泛且精通GJ和台球,身姿挺拔,无论是从性情和身材上来说,都堪为谈情说爱的最佳对象,难怪主星六大贵族这么多子弟来找他谈判,企图拿出一些好处而成为他的雌侍。

安格斯觉得在某些事上真的非常好笑,这么多雌性暗地里为他打得头破血流,而他居然会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魅力让他动容。其实有时候,他真的不明白萨勒月的某种自卑究竟如何产生?

安格斯其实一直都有自信,甚至他能够察觉出萨勒月某些目光里没掩饰住的爱慕,其实如果萨勒月一直保持那样的温柔,他也非常享受那样的目光,只是没想到能这么快的和他撕下脸面,那一刻除了不适应之外,还有一种不安,甚至是恐惧,仿佛内心深处告诉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他会失去非常重要的东西。

萨勒月抬眸去瞧他,睫毛上扬,顺着目光上来对上他的视线,安格斯呼吸一紧。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萨勒月非常诱虫。这种成熟气息里夹杂着单纯懵懂的眼神,又配合这样一副面貌,那些暗地里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雌性败得不亏。

“可以考虑一下。”萨勒月目光浮动,他们视线交错间,萨勒月睁着眼去亲吻安格斯的唇角,安格斯张开双唇,与他缠绵了一个吻,有些不满,“只是考虑一下?”

不然呢?那让我把心交给你,那就太不要脸了!萨勒月把这话咽回肚子里。

萨勒月看似温柔、节节败退,其实来去自如,安格斯看似稳居上风、巍然不动,实则次次铩羽而归。从相遇、诱惑、表白、结婚,再到亲吻、缠绵,戳穿,再到如今坦白、交锋、和谈,这场关于风花雪月的初次较量,他们已经兵不血刃过了数招。

真正的高手或许就应该像萨勒月这样,只要甩出一个钩子,也能钓得安格斯愿者上钩。他们之间,最开始难道不是萨勒月先想谈感情的吗?最终却由安格斯来开口打破这个契约。

明明一言一行都控制分寸,明明每次亲吻都控制心跳,却还是忍不住挑破了局面。安格斯这时候也不得不夸赞,或许萨勒月是天生的情欲高手。

萨勒月已经从情欲里挣脱出来,他此刻端起桌上的鱼片粥,安格斯凑上前,“冷了吗?”

鱼片粥刚端进来时当然是滚烫,需要经过时间的消磨分解才能更加适宜。萨勒月用小勺尝了一口,“不,现在温度更适合入口。你要不要尝一点?”

安格斯与他贴紧,目光里神色不显,“嗯,我不太喜欢这种软糯好入口的东西,没什么挑战性,或许晚上我们可以吃油爆龙虾。”

萨勒月端着小碗继续食用,安格斯就在一旁盯着他红润的唇角看着。萨勒月用余光看到他神色里的温柔,只诧异了一瞬,又放下了半碗粥。

安格斯贴心问:“怎么了?是味道变了吗?”

萨勒月摇头:“和味道没有多大的关系,再柔软的食物过量也容易噎着,所以到此为止。”他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转眸面容上带着柔情:“现在,我们可以做一些有挑战性的事情。”

安格斯也好久没做,有些想,纵容萨勒月的手掌摸进他腰间,他纵容的抬头看了看,“有监控,我在隔壁订了酒店情趣大床房,现在去可以吗?”

萨勒月的火气被他往上提了几分,这才刚说谈感情,现在就已经谈性。

雄性的手掌一直往上摸到安格斯胸膛,萨勒月感受到手心的温暖,心猿意马中不由呼吸急促,“所以你说发展感情就是为了脱我的裤子吗?”

安格斯有些心虚,他侧开目光,是有几分这种意味,“气氛到了,谁脱谁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