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季然打来的,“薛哥,尹一航那案子,当事人到律所楼下了,我现在带他们上楼,马上到你办公室。”
“知道了。”薛深垂眸,回。
这时。
薛深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触发任务:1、指导您的徒弟叶俏圆满解决尹一航案。2、在十天时间内培养出一名合格的律师助理。】
【任务成功奖励:未知】
【任务失败惩罚:未知】
……
其实。
越是这种任务成功的奖励是未知的任务,薛深越不敢小觑。因为这种开盲盒式的神秘任务,奖励往往是大奖。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单人任务,薛深没那么自信,没有第一时间接下任务,而是在心里问系统:“一名合格的律师助理,所参考的标准是什么?”
【提示:一名合格的律师助理,应该具有勤劳、严谨、耐心、敏锐、专业、有大局观、心胸宽广这七种基础属性称号。您的徒弟叶俏每获得一项称号,系统将实时提醒您新称号的出现。只要十天内,叶俏集齐这七种基础属性称号,即视为您已成功培养出一名合格的律师助理。】
【请问您是否接受任务?是!否!】
“……”薛深摸了摸下巴,“我接受任务。”
薛深又问系统:“现在,我可以摇Ip骰子吗?”
【您随时可以。】
薛深:“骰子只有20个面,如果20个面的技能都用完了,后果是什么?”
【Ip骰子是消耗型道具,20个面都用完后,就会自动毁损燃烧,变成一堆灰烬。】
薛深:“我要掷骰子,现在。”
好钢用在刀刃上。
薛深有一种直觉,培养叶俏这个师徒任务的奖励内容,将对他的律师从业生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摇骰子薛深也不会吝惜。
这一次,薛深摇出来的点数是19。
高速旋转如陀螺的黑色骰子,停在薛深面前,露出骰子朝上一面的数字19时,那一瞬间——
薛深震惊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叶俏。
叶俏头顶出现了一个二维码。
趁着叶俏在低头看卷宗,薛深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对准叶俏的头顶,扫码。
滴——
扫码成功。
叶俏头顶出现了一块仅薛深可见的数据面板,上面写着——
【姓名:叶俏】
【21岁——从政法大学本科毕业,进入君璟律所成为薛深的律师助理,接手尹一航被拐卖一案。】
【22岁——被人谋害,出车祸成植物人,凶手是尹一航,行凶原因暂时不明。】
【50岁——躺在疗养院里的第28年,因变成植物人导致浑身肌肉萎缩,被疗养院的护工虐待致死,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
看来这一次,Ip骰子曝光的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履历。只要扫描那人头顶的二维码,薛深就能看到这人一辈子的生活轨迹。
只是,叶俏的人生轨迹,薛深看完以后,只觉得不寒而栗。
叶俏,死在了尹一航的手里??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
薛深的心突突直跳,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是Ip骰子公开的内容出了差错。
直到他带着叶俏去了办公室隔壁的会议室。
在会议室门口。
薛深碰到了季然。
用同样的办法,扫描了季然头顶的二维码。
【姓名:季然】
【21岁——考公务员进入法院,任法官助理。】
【23岁——在法院工作,担任民三庭法官。】
【28岁——从法院辞职,进君璟工作,担任薛深的律师助理。】
【29岁——在君璟工作,成为律师。(因暂未拿到律师证,无法打官司,暂时只提供法律咨询服务)】
【35岁——因为地位和权力之争,与薛深对簿公堂,大获全胜。薛深惨败,在社会舆论的压迫下,被迫离开律师圈。】
【36岁——突发脑溢血死亡。】
薛深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季然三十五岁的时候,会和他对簿公堂?
而且,他输给了季然?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薛哥,你想什么呢?尹一航的生父生母已经到了,在会议室等着呢,就差你了。”季然端着一个托盘,从茶水间走过来,托盘上,摆着几杯热气腾腾的茶。
“哦,知道了。”薛深垂眸,收回自己的视线,和季然一前一后地走进了会议室。
季然若有所思地盯着薛深的背影,心中疑惑。
这是怎么了?
薛哥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
会议室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一对中年夫妻。
男人肚子微挺,昂贵的衬衣勾勒出啤酒肚的轮廓,人至中年,身材有些发福了,却散发着一种精英味,明显是那种混迹商场,在谈判桌上久居上位的成功人士,一举一动都带着很强的气场,看人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带着打量和审视。
薛深知道,这是尹一航的生父,叫林突。
因为尹一航小时候还不怎么记事时,就被拐走卖给了另一个姓尹的富豪家,所以尹一航这个名字是他的养父母起的,也是跟他养父的姓氏,因此尹一航和林突这对血缘意义上的亲生父子,并不是同一个姓氏。
而坐在林突身边并不怎么小鸟依人的女人,一副女强人的模样,手里拿着个据薛深目测要五六十万块的手包,脖子上戴的还是国际拍卖会上拍下来的红宝石项链,和她的耳坠、胸针甚至是手链,都是同款,能看出来是同一套的奢侈品。女人叫叶凝雨,是尹一航的生母,林突的妻子。
夫妻俩是500强企业的高层,手头的钱很宽裕。
薛深嘴角抽了抽。
不愧是顶级富豪。
人家这一套行头,就顶得上他打官司半年赚的钱了。
“您就是薛律师吧。”林突站起身,摘下手套和薛深客气地握了握手,“我们的案子,之前在电话里已经和薛律师沟通过了,今天来,也就是想和薛律师谈谈具体的事项。”
薛深点点头,“好。”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叶俏一眼,示意她开口。
叶俏的姿态很端庄,“林先生您好,我是薛律师的助理。这个案子薛律师已经详细地研究并了解过案情了,拐卖儿童和收买被拐卖的儿童是刑事犯罪,对方是要受到刑事追究的。并且,林先生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分离长达十几年,在民事赔偿方面,我们也可以尽量帮您争取。但是,我们也想问问,您的诉讼请求是什么?”
趁着叶俏和林突对话的时候,薛深不动声色地用手机扫了下林突头顶的二维码。
【姓名:林突】
【13岁——辍学,在餐厅后厨做厨师学徒。】
【15岁——在餐厅后厨做改刀厨师。】
【18岁——餐厅主厨】
【21岁——买股票做风投年入两千万。】
【22岁——开公司赔光了两千万,负债1.2个亿。卖了一颗肾,赚回本钱开牧场。】
【25岁——成为身价五千万的牧场老板。】
【26岁——所在省爆发瘟疫,牧场里的鸡鸭鹅和牛羊猪都死了,赔得分文不剩。】
【28岁——结婚生子,在大公司做月薪2000块的前台。】
【32岁——成为公司高管,年入百万,孩子四岁那年被人拐走了,下落不明。】
【50岁——找到尹一航。】
【51岁——因花高价雇人杀害叶俏,被判故意杀人罪,无期徒刑且限制死刑,在监狱里结束了自己的后半生。】
薛深捏了把汗。
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这个案子,必须要完美解决。
否则不仅是他的任务奖励拿不到,林突有可能走上犯罪道路,叶俏也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就在薛深恍神的时候,他听到林突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伸手指着叶俏:“你就是这么做律师助理的?亏你还是学法律的,你法律都学狗肚子里去了是不是?行了,今天看在薛律师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走,你现在就走,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叶俏脸色涨红,她还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
边儿上,薛深看了一眼季然,用眼神问他:叶俏刚刚说什么了?
季然用备忘录敲出了一行字,递给薛深。
——“叶俏对林先生说,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时过境迁了,孩子在另一个富豪家里长大,从小生活优渥没受什么委屈,还被送出国待了几年,精通各国语言,孩子被教育得很不错,要不就别追究法律责任了。而且,买卖儿童虽然构成犯罪,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已经过了追诉时效了,没办法追究刑事责任的。至于民事责任,林家应该也不缺这个钱。”
薛深看完了,在心里骂了一句傻孩子。
那边儿,尹一航的母亲叶凝雨也压不住火气了,朝叶俏发作道:“你这个小姑娘,到底是来帮我们的,还是来害我们,帮对家做说客的啊。薛律师,如果你把这种吃里扒外的人留在身边,那我真的要怀疑你的专业性,以及你是不是真的想帮我们解决法律问题和纠纷。”
这时候,薛深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