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很无语。
而许慎言,已经在镜头前,对尸体做了初步的检测。
因为是综艺节目,许慎言尽量说大白话,言简意赅,通俗易懂,“死者不是被烧死的,也不是被烟熏死的。”
“为什么?”苏宁漱了口,下意识地问。
许慎言懒洋洋地瞥了苏宁一眼,他性子冷,对于自己看不上的人,连问题都懒得回答的那种。
薛深穿着鞋套,在犯罪现场观察了一圈儿,走回来接了句:“被困在火场里烧死或熏死的人,应该是身体紧紧地蜷缩着,死者赵矜身为一位母亲,她应该会紧紧地抱着自己的三个孩子,护住孩子,而不是母亲和儿子女儿一起平躺在床上,姿势不对。”
薄南点点头,“把放火的人叫过来,让警察同志给做个笔录吧。”
放火的人,是死者家的保姆。
做笔录的时候,她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警官,我就是想放个火,真没想杀人啊。”
“我欠了一笔五百万的赌债,我就是想放个火,再冲进火场救人,从雇主手里骗点感谢费,那可是四条人命……要坐牢的,我哪里敢杀人。”
薄南问:“你是几点放的火?”
保姆:“凌晨四点多,我找了点废报纸,用打火机给点着了,然后扔到了沙发上,想等火烧起来,再冲进去救人。”
保姆:“五点十分左右火势大了,我发现我已经救不出来人了,这才跑出去打119的。”
保姆:“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想害死雇主一家人啊,还有那三个孩子,都还没成年,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畜生不如的事啊?”
弹幕里的网友气得快疯了。
[畜生!]
[亏你还知道是未成年呢,hhhhhhh!]
[这保姆阔以送进去踩缝纫机了,真他妈的刑!]
“你说火是你放的?”薄南冷冷地问。
保姆红着眼眶,“是啊。”
薄南厉声一喝:“撒谎!”
她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这是消防队长给我们的,火警现场的照片,这种火势和烟雾,和化工厂的烟雾是一致的,只有含有大量的化学助燃剂,才能产生这样的烟雾。”
“你说这火是你放的?”薄南嘲讽地一笑,冷冷质问:“那我问你,你从哪里找来的化学助燃剂?”
保姆脸上的表情一僵。
“什、什么化学助燃剂?”
“没……没有啊。”
“没有?”薄南看了保姆一眼,抛出第二个问题:“你说你没想过要置你雇主一家人于死地?”
保姆伸出四根手指头,指天发誓:“对!我要是有半点想害死人的心思,就让我不得好……”
话还没说完。
薛深语气淡泊地打断她的话,“那为什么,门会被人反锁住,刻意不让他们四人从火场逃生?门是谁反锁住的?”
保姆:“我……”
薛深转身走进了洗手间,拿着一个垃圾桶出来。
他从垃圾桶里拿出一部烧得焦黑的手机。
手机上的挂坠,刻了一个矜字。
“这是死者赵矜的手机,赵矜是这家的女主人,对吗?”薛深问保姆。
保姆犹豫了下,点点头。
薛深笑了笑,“一个被反锁住的门困在火场逃不出去的人,手机,是她和外界联系的唯一工具。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把手机扔进垃圾桶,而是会随身带着,当命根子一样地保护着。”
“这,你又要怎么解释?”
弹幕里,网友都听得懵了。
[麻麻救命,薛深他杀疯了!]
[让你去普个法,怎么成逻辑鬼才了?]
[这一瞬间我眼里的薛深不是薛律师,而是薛警官,很帅!]
[众所周知,薛深在能力上,可以是薛律师、薛法官、薛检察官也可以是薛警官,只是法律不允许他一个人同时拿律师证、法官证、检察官证和警官证。]
网友在看张三说法的直播。
苏宁的工作室和公关部门,也在高度关注着自己家艺人上的综艺。
苏宁的经纪人皱了皱眉:“这个薛深也不是圈内人,一个律师,怎么总抢苏宁的流量?买点水军,下去踩踩他,别让他乱蹦跶。”
于是,水军很快到达战场。
[薛深的恶臭粉丝在狗叫什么呢?]
[怎么着,一个律师还想做检察官和法官,真是活菩萨!]
[薛深的恶臭粉丝,键盘侠,线下都是又老又丑的胖阿姨吧,死胖子。]
网上有不少看过薛深直播的网友,还有买过《薛深刑法笔记》受益匪浅的法学生,看到这些评论,几乎是秒回怼。
[第一次看到那么大一坨屎太兴奋了!\/\/@豆芽:薛深的恶臭粉丝在狗叫什么呢?]
[活菩萨怎么了,你给我上两柱香我让你妈两年抱仨\/\/@我不吃茄子:怎么着,一个律师还想做检察官和法官,真是活菩萨!]
[说我们胖?胖怎么了,谁像你啊连灰带盒才两斤半\/\/@烧饼加葱:薛深的恶臭粉丝,键盘侠,线下都是又老又丑的胖阿姨吧,死胖子。]
短短几句话。
直接给苏宁工作室买的水军和黑子,骂得不敢吭声了。
水军打电话跟苏宁的经纪人说:“这钱我退给你。”
苏宁经纪人皱眉:“我们加钱,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们苏宁造势,把薛深的话题量给他压下去……”
“不了不了,你们的生意我不做了,这届网友太难带了。”
水军都tm无语了。
他们就是靠怼人和嘴炮活着的。
头一次遇到这种,他们都怼不过的硬茬子。
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节目里。
薛深看着已经慌得溃不成军、理智尽失的保姆,微笑着问道:“你真的没想置人于死地?”
保姆面色惨白,“没、没有……”
薛深拿出了一张很长的单子,揉成一团丢到保姆怀里,“看看这是什么?”
“铁证如山,岂容你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