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薄拿来。”谢晚云冷声道。
掌柜的赶紧抱出一摞账薄,放在桌上,偷偷地擦着冷汗。这间酒楼可是他的银库,报假账,做亏空,秦肃安不善管理,也不懂行情,每次来了只会装模作样地看看账薄,然后骂一通发一通火,再然后就被他编些谎话糊弄走了,春意楼就是他的天下,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谢晚云随便翻了几本就看出问题,心想秦肃安莫不是长了个猪脑子?这么大的漏洞都看不出来,这个样子经营酒楼不亏本才奇怪了。
谢晚云合上账薄,一言不发,去到库房察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掌柜和几个管事的已经把春意楼当成自己的银库了,只把秦肃安这个冤大头坑了个够。
她也不想再看了,直接把这几个人打发走。有个管事不服气,追着她讨要工钱。谢晚云冷笑一声,“可以,顺便把你这些年贪的一并算清楚。”
那人顿时焉了,其余几人一看苗头不对,也都灰溜溜地收拾包裹走了。
谢晚云贴出通知,春意楼歇业三天,重装整顿,她准备从辰楼调几个得力的人手过来,好好整顿一下。毕竟现在归到她手里了,她会把这个烂摊子打造成聚宝盆。
接着她又去了另外几家茶铺和百货铺,情形大同小异。明明优质的资产,却在秦家人手里弄得乌烟瘴气。谢晚云雷厉风行,一通整改下来,这几间铺子也初见成效。
这天,她来了一处宅子,之所以最后来这里,是因为这里就是一所宅院,目前租给了一个家在外地的官员居住,不象商铺存在经营风险和利益。
这官员近期准备外调,准备把宅子退还给秦家。当时魏氏本来没打算把这张房契拿出来的,只是那些东西放在一起,她没留神就一起带出来了。等发现的时候谢晚云已经收走了,再往回要,一来怕谢晚云不给,二来怕她多心,不肯尽心替她们管理商铺产业。再说这房子是不动产,也不怕她玩什么花样,反倒显得她们诚意满满。
谢晚云在宅子外面看看,发现此处环境甚好,院中栽满花草树木,院子不大却显得曲径幽深,位于城中心却又闹中取静。
秦家人明明有这么好的宅子却都赖在她的镇国府里,把自己的宅子出租,这算盘打得真是够精的。
她还发现这个地方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直到转过一个街角才发现,这里竟然距离燕绥之的府邸很近。她莫名觉得有些安心。
她和秦肃安迟早是要和离的,也是时候留意一下宅子了。倘若收回这处宅院,便和燕绥之成了邻居,倒是不错。
谢晚云不知不觉勾起了唇角。
既然已经全部管理秦家的产业,她便一处处地细察下来,发现除了两个老太太交到她手上的这几间,还有更多的资产藏匿了起来。这些东西都是当初他们从她手里连哄带骗弄走的,没想到兜兜转转,又落到了她手里。
她仔细梳理了一遍,把这些房产铺子都弄清楚,当初秦家人怎么从她手里抢走的,今天便要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这些人趴在她身上吸血也吸得够了。
当初她嫁到远兴侯府的时候,侯府已经败落,连宅子都典了出去抵债,谢晚云二话不说,便让这一家人都搬进了镇国公府,还把府名改成了远兴侯府。
然后被这家人欺凌,蒙骗,下药,弄成了半疯癫的傻子。
她现在想起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初的她是被下了降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