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声渐渐停下,过了一会,商行渊赤裹挟着一身水汽走出浴室。
他赤裸着上身,从喉结到腰腹,无一不散发着成年男性的性感。
块垒分明的腹肌,深壑明显的人鱼线犹如画笔精心勾勒出的优美。
裤子虚虚卡在胯间,露出一点纯黑色的内裤布料。
视线不经意扫过室内的大床,只见刚才还平坦的床铺上多了一个鼓起的蒙古包。
商行渊狭长的眼睛微眯,昏暗的光线下,英俊挑不出任何瑕疵。
他走到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被子掀开一角,周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蜷缩在他床上呼呼大睡,额前墨色的碎发有些凌乱,皮肤白里透红,眼睛紧闭,浅色色的唇瓣随着呼吸微微张开。
商行渊垂眸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眼底情绪晦暗不明,他没有选择吵醒周谈,而是将被子重新给人盖回去。
转身出了卧室,随便找了间空房间睡下。
结果睡到半夜,商行渊突然被某不明物体拱醒,一睁眼就见周谈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梦游似的抱着被子往床上爬,嘴里嘟嘟囔囔:“唔…商行渊你怎么跑这睡了?床又不是不够睡。”
周谈胆子有点小,不管是去沈怀砚家还是商行渊这,睡觉一定要有人陪着,不然宁愿熬一整晚不睡,他总觉得不是自己的房间睡着总担心床底下有东西。
之前有一回去沈怀砚家里吃饭,没注意看时间,结束的时候实在太晚了,又是中元节,周谈更不敢出门了。
只能留下住一晚,刚好商行渊不在,家里只有三个人,结果周谈死活不肯自己睡,厚着脸皮要跟沈怀砚和裴溪山挤一张床,把沈怀砚气得差点一脚给他踹飞。
他来找商行渊的时候人正好在洗澡,他实在困得厉害,就先睡了,结果半夜醒来,身边空荡荡的,吓得他立刻抱着被子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人。
他语气里有些埋怨,以往都是默认的,商行渊是他的大老婆,沈怀砚是他调情的小蜜,谁在就谁陪他睡的,他不懂为什么今晚商行渊要自己睡。
但他现在实在困的很,没空掰扯,在商行渊身边躺下,眼睛一闭立刻睡着。
商行渊没有出声,他侧过脑袋看着身侧熟睡的人,睡意全无,目光所及是对方湿润的唇,长又密的眼睫……
他目光怔怔不知道在想什么,每一次呼吸都是周谈的味道,他抬起手,小臂连着胸膛红了一片,像吹不灭的野火,连绵不绝往心底灼烧。
漆黑而空旷的房间里,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看来德国的心理医生水平并不怎么样,周谈怎么可能会是他的解药。
他只是得了一种永远无法治愈的绝症。
周谈。
等周谈睡饱起来,商行渊已经回公司开会了。
商行渊不在,他无聊的很,吃掉商行渊让人给他准备的午餐,换了一套商行渊的衣服,连内裤都是商行渊的,出门聚会去了。
接下来一个月商行渊似乎很忙,再加上周谈最近在应付他妈给他安排的相亲,所以两个人每回见面都待不了多久。
对此周谈怨念颇深,他没有恋爱的心思,每回相亲都不了了之。
更烦的是商行渊这小子最近忙得跟孙子似的,连电话都没空给他打,以前两人几乎每天都要打一通电话,通话时长都不少于两个小时,现在连十分钟都没有了吗?
这个月除了下雨那几天,商行渊给他发了消息问他腿疼不疼,剩下都是周谈主动给对方发,要不就是说不了两句,对方就说有事挂了。
好不容易撑到了月底,朋友组了饭局,商行渊也在,结果两人还差点当着众人的面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