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怀搂着裴溪睡得正香甜呢,就被沈珩这小子哼唧着拱来拱去,无奈只能顶着困意起床给人做了三个鸡蛋灌饼带出门。
今日,隔壁虎子娘要上早市采买去,要带着虎子去,虎子同沈珩这两人跟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开,所以虎子去哪,沈珩自然会跟着去。
看着人拎着三个鸡蛋灌饼成功和虎子会合了,沈怀砚才放心的回屋睡回笼觉去了,知晓是他回来了,裴溪主动往他怀里钻,含着困意道:“小珩出门了?”
“嗯,睡吧。”沈怀砚给他掖了掖被角,拿胳膊给人当枕头,两人挨着睡得香甜。
虎子坐在牛车上,吃着沈珩带来的鸡蛋灌饼吃得嘴角都是饼碎,沈珩瞧见了,像个大人似的掏出裴溪准备好的帕子给虎子擦嘴。
村长夫人见了,笑话道:“哎呦,我们小珩会照顾人了?”
沈珩有模有样的拱手回答:“对待自己的夫郎,自是要悉心爱护的,这是我小叔教我的。”
虎子凑过去,在沈珩小脸上啵了一口,“谢谢夫君。”
“瞧瞧,虎子这一招看就是跟沈家两口子学来的。”
牛车上放的妇人夫郎皆哈哈大笑起来,虎子娘臊得脸皮发烫,等回家得教教了,这小哥儿没脸没皮的。
几人说说笑笑,气氛和谐的不行,可是还是有那么颗老鼠事,角落里一丰腴的妇人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呦,虎子娘就是大方,舍得牺牲自家小哥儿讨好人,我可舍不得我家珠儿。”
这话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村长夫人都尴尬了,虎子娘可不是吃素的,直接冲人呸了一口,“大早上吃屎了不成,嘴巴那么臭,我家虎子和小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别人比不上的,两个孩子今年也不过五岁,少用你那肮脏的嘴侮辱人。”
“你!”
那妇人脸色难看,掐着腰就要冲上来理论,被身旁的妇人们劝住了。
虎子年纪虽小,但听她们吵架提到自己,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一时有些愣住,嘴里的饼子也忘了咽下去,睁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无措的看向沈珩。
沈珩摸摸他的头,奶声奶气道:“吃,回去我跟小叔说,让小叔揍他们去。”
一听要揍人,虎子兴奋了,“我也要揍!”
“好,我帮你揍!”
两个小孩天真的一唱一和,要被揍的当事人表情扭曲至极,又不敢说什么,要是沈珩真回家跟沈怀砚告状,她家那口子一定饶不了她。
她看不惯虎子和沈珩好,就是觉得虎子家跟沈家要好,虎子家肯定得了不少好处。
村子里谁不知晓,沈怀砚那夫郎是个不能生的,也并不准备纳妾,沈怀砚自个没有子嗣,未来家底能交给谁,那不就是板上钉钉留给沈珩了嘛。
不少人眼红的很,都让家里的孩子多找沈珩玩,要是自个家姑娘小哥儿以后能被沈珩瞧上了,那不发达了。
林翠也是这般想的,所以让自家珠儿小姑娘找沈珩玩,在她看来,她家珠儿可比虎子那个黑乎乎的哥儿水灵多了。
沈珩也不吝啬,有好吃的也愿意跟其他小朋友分享,不过他的可以分给小伙伴,但只有虎子那一份谁都不能碰。
沈家同虎子家走得近,两家关系好,沈怀砚和裴溪都很喜欢虎子这小哥儿,淳善又可爱,寻常给沈珩准备的糕点糖果,有沈珩一份,绝对少不了虎子的。
珠儿听了自个娘的话,来找沈珩玩,沈珩很大方的给她分了糕点,结果珠儿很快吃完,又盯上虎子荷包里满满的糖果,直接上手就抢。
虎子没给,珠儿学着她娘的模样,恶狠狠的骂道:“快把糖果给我,我娘说了你这丑八怪不配吃这么好吃的糕点和糖果,以后我嫁给沈珩了,这些都是我的。”
沈珩看到虎子被欺负,跟头小牛犊似的冲上来将人推开,愤怒的大喊:“不许骂虎子,我不跟你玩,你离开我家。”
“沈珩,你敢不跟我玩。”珠儿气得直跺脚。
裴溪从屋内出来,就听见几个小朋友吵起来,赶忙过去劝架,没想到这珠儿被亲娘养废了,什么话都敢说,非但不领情,还转头骂裴溪。
“不用你管,我娘说了,你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以后你们家的一切都是我家的,我要让你去当乞丐。”
裴溪瞪大眼睛,想不通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说出这般恶毒的话,他还未反应过来,身边两道小身影冲出去,沈珩和虎子直接将珠儿压在地上揍——
“不许你骂我叔么!”
“不许骂裴叔叔,打死你打死你!”
珠儿被揍得哇哇大哭,裴溪赶紧将三人分开,珠儿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裴溪也没管,人家欺负到自己家,要是还给她擦脸就傻了,他被沈怀砚养了这么久,再就不像以前那般懦弱怕事了。
当晚沈怀砚回来,听说此事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找了根趁手的棍子,跟虎子爹一道上了珠儿家。
当天桃花村村民的下饭菜就是珠儿一家的哀嚎声,林翠看着丈夫公公小叔子被揍得满地爬,还撒泼打滚要沈家赔偿医药费。
结果当场被她家那位扇了好几巴掌,还要给沈家和虎子家赔罪。
林翠好了伤疤忘了疼,今日见沈珩和虎子又忍不住嘴贱起来,听沈珩提起沈怀砚,才反应过来,她家那口子可叮嘱过以后不能再招惹这姓沈的了,这沈怀砚背后本事大的很。
沈珩坐在对面,看林翠害怕了,狡黠的眨了眨眼,“婶婶,你别害怕,我叔叔不会打死你的,就是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