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溪眼神变得阴戾,他看着景泰帝,缓缓道:“你就这么肯定你就得天衣无缝?”
景泰帝心中发凉,他嘴唇微微颤抖着……
就此情况,就连慕临渊都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怒喝道:“来人,太子疯魔了,还不快把人带下去!”
御前侍卫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听谁的,慕云溪自然不会是孤身一人进宫,沈怀砚也不会允许,他施施然摘下腰间的玉玦,外形是普通的白玉,但其实内有乾坤,外壳取下来,是一块虎符!
羽林军的虎符!
羽林军的虎符竟然在慕云溪手中,难怪一直以来不管慕云溪做得再过分,景泰帝都不敢对他怎么样,原来是因为羽林军的虎符。
慕临渊嫉妒的眼睛发红,在慕云溪的云淡风轻睥睨倨傲的眼神下,不甘心的慢慢往后退。
在场的人冷汗津津,都忧虑怕今日一个不好要血洗皇宫。
“我今日来不为逼宫,只是想还忠良之士一个公道,各位不必紧张。”慕云溪漠然的扫视了一眼殿内所有人。
其中一个大臣低着头,尴尬的皮笑肉不笑的咕哝道:“是是是…不紧张,完全不紧张,有什么可紧张的!”
慕云溪转身朝殿外道:“进来吧。”
沈怀砚带着一群人进来,身后的宫人还抬着一个箱子。
见来人是沈怀砚,大臣们面面相觑,太子殿下这是彻底放开,都明目张胆带着进宫站队了。
沈怀砚冲一屋子的老古板拱拱手,“各位好啊!”
沈怀砚走到慕云溪身边,垂眸看着他,他微微一笑,光明正大的站在慕云溪身后,告诉所有人他是慕云溪的底气。
周遭是死沉无声的仇海,他站在这里,不似无数个噩梦中那般孤立无援,沈怀砚看着他爱意满溢的眼神,将他纳入怀中温暖的胸膛,为他驱散了黑暗,从此得见天光。
慕云溪学会爱了。
季老将军颤抖着手去开那个箱子,箱子一打开,即使有心理准备,季老将军还是猛的后退了一大步,脸色青白交加,身后的人赶紧扶住他。
尸体上的衣裳,玉佩……都十分熟悉,那块玉是季垣少时他寻来给他做生辰礼的,季垣一直佩戴着,未曾离身,亲眼目睹季垣的死状,季老将军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的孩子没有对不起谁,却落得如此下场,老天不公啊!
他捧着那块玉佩实在是忍不住悲愤大哭,慕云溪想上前扶他,手伸出去却顿住了……
这里所有人都有资格劝师父节哀顺变,只有他不能。
沈怀砚担心的扶住他的肩,轻轻的在他肩上拍了拍,其他人都在劝季老将军不要过度伤心。
沈怀砚怕季老将军伤心过度出事,倒了杯水拿了颗补丹硬让他吞了下去。
半炷香后,季老将军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眼神也清明了些,他看着慕云溪,哑声道:“你不必管我,接下来该如何就如何。”
慕云溪眼睛微酸,躬身行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