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公内心十分纠结,虽然让对方也进太子府办事,可能会威胁到他在太子心目中地位。
但人家帮太子解了蛊,又不图回报,这可是救命的恩情啊,这么看来他还是可以勉强匀一半的位给他,不,再多点也成。
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太子醒了,在太子面前替沈怀砚多美言几句,日后他若当真这少主做不下去,想来太子府当差了,可得替人家寻个净身手法娴熟的师傅。
唔,那陈刀儿匠似乎就不错……
沈怀砚坐着坐着,突然感觉一股凉风往胯下吹,怎么回事?这太子府的风向这么诡异的吗?
天色已晚,他不好再久留,沈怀砚起身将手里的罐子扔给容公公,“是药三分毒,安神汤不可再服用,殿下若是头疼,便劳烦公公按我方才的手法给殿下揉揉。”
“是是,多谢少主了。”容公公满脸和蔼,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写着我很友好几个字,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揣进兜里。
沈怀砚被他笑得都不自信了,他上下扫视了自己一番,“公公是有何不对吗?”
“无事,无事。”容公公嘿嘿一笑,又往他腹下的位置扫了一眼,嘿嘿!
沈怀砚:“……。”
蝴蝶虫已经自觉的把慕云溪吐出来的蛊虫吞了,正饱腹的趴在桌上酣睡。
沈怀砚没把蝴蝶虫带走,它留在这里刚好可以帮他保护慕云溪。
他带着人翻出太子府后院,为了掩人耳目,两人还顺道去买了些特产,石头两只手提都满脸东西,一副出来闲玩采购的样子。
京都有名的青楼暖香阁红灯高悬,热闹非凡,丝竹管弦之乐,二楼衣着暴露,容貌娇艳的女子慢歌艳舞,门口男男女女毫不避讳的当众搂搂抱抱,环肥燕瘦,缕缕幽香从里头钻出来。
今日是有竞标活动,出价高者可与花魁春宵一夜,暖香阁消费极,家中富裕的男子毫不犹豫的往里钻,家境贫寒的男子只能站在对面的桥头流着口水眼珠子钉在暖香阁二楼扭腰热舞的美人细腰上,一旁穿着补丁布衣、面黄肌瘦的妻女满眼恳求的等着他们回家。
可叹是人生百态。
门口拉客的女子见两人相貌不凡,眼睛都亮了,她们平时接待的不是身无二两肉的文弱书生,就是大腹便便的富商,何时尝过这等姿色的男子。
唰——
一群人穿红戴绿的青楼女子一拥而上就想拉扯两人,石头面无表情的抽出剑。
那些青楼女子悻悻地撇撇嘴,退了回去。
两人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刚走了几步,就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而那人明显也看到他们,因为沈怀砚看到他嘴角抽搐的很厉害,估计是在懊恼怎么干什么都能被他们撞见。
石头道:“那不是二王子吗?”
沈怀砚把他脑袋转向别处,“那不是,你看错了。”
两人边说边经过沈示,石头疑惑道:“真的不是吗?”
沈怀砚道:“不是,对了,回去不能跟其他人说你见到二王子去青楼,你要说只是见到个和二王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去逛了青楼。”
石头不明白但听话,“是。”
沈示眼角狠狠一抽。
这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因为怕刚解了蛊,怕慕云溪半夜有什么不适,严鱼跟着容公公一起守夜。
但慕云溪半夜并未像往常那般梦魇惊醒,而是一觉到了天亮。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慕云溪还有一瞬间的茫然,屋外传来鸟儿的脆鸣声。
天亮了?
他睡了一夜?
正在恍恍惚惚缓神的时候,容公公撩开床帐,高兴的眼睛泛红,“殿下,醒了?”
慕云溪声音有些哑,“沈怀砚呢?”
“蛊毒解了,少主昨夜便回去了。”
蛊毒解了?慕云溪穿着雪白的寝衣,一头墨发垂在胸前,苍白的脸上还有些病气未散,但他能感觉到身子似乎比往常轻快了许多,醒来时也不再有那种眉心钻痛感。
手背突然一咬,他低头瞧去,只见蝴蝶虫摇着触须爬到他手背上,“它为何还在这?”
容公公笑呵呵道:“少主说了蝴蝶虫轻易不认主,它肯跟着殿下便是缘分,有它留下陪着殿下,便不必再怕有人用蛊害殿下。”
慕云溪一震,蝴蝶虫他曾在书上见过,可解大多数蛊毒,防其他蛊虫近身,即使是整个苗疆也翻不出第二只,这般贵重的东西他竟这般舍得。
容公公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从兜里掏出那瓶药水,便道:“这沈少主真是帮了大忙了,又是送药又是送蝴蝶虫的,却不主动要东西,少主对殿下可真是好的没话说,可得好好谢谢他才是。”
慕云溪低声嘱咐道:“让库房寻些滋补调养的药材送过去...再请陈太医出宫去给他瞧瞧。”
容公公觉得太子殿下并不懂沈怀砚,他要的可不是治病,算了,等他自个跟殿下提了,自己再帮衬一把就是了。
容公公突然想起还有一事,摆摆手让屋内其他人都出去了。
“殿下,沈少主还提醒了一件事,说府中不安全,解蛊之事不可再让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