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晓躺倒在地上剧烈喘息,她哮喘犯了,但身上并没有药,身后摩托车的轰鸣声逼近,她就知道人追上来了。
身穿黑衣的阿K蹲在她面前,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带着戾气的下三白,枪口抵在江晓晓额头上,邪狞一笑,“小丫头片子,还挺狠的,要是在我们那...指不定是个值得培养的,可惜了。”
他侧耳听了一下轰鸣声,轻声道:“怕不怕死?”
江晓晓喘了喘气,眼睛里有惊恐也有坚决,“那你...杀吧。”
阿K轻呵了一声,“比起让你这么一枪就死了,我更期待你落这群人手里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他举起枪朝天上开了一枪。
然后转身走了,听到枪声的村民循声找了过来,看到地上的江晓晓。
刘老头冲上来,对着江晓晓就是狠狠踹了一脚,她小小的身体在地上飞出去五六米,“小杂种!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这一脚踢得极重,江晓晓胸腔闷痛,本就因为哮喘极度不适,她开始不停的咳嗽,鼻腔,耳道,口腔都开始冒出了血水。
江晓晓半死不活,还不肯开口,一群人只能在附近四处找了找,都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妈的,人呢!再不说打死!”田老头气得要再上去补一脚,江晓晓现在的情况顶不住这一脚的。
江晓晓觉得自己不怕死,只是担心那些小朋友们逃跑成功没?她就没期望活下去,即使活下去了,她妈妈犯下的罪她也还不清了。
嘀...嘀......
田老头那脚还没下去,就听到一阵警笛声,一群人都吓傻了,怎么把警察招来了?
他们要被抓去坐牢了,还有可能被判死刑。
一些老头嘴里开始念念有词,神啊,救救我们吧,小年轻们已经吓得双腿哆嗦了,想转身逃跑结果被一辆黑色的军用越野截住,车还没停稳,十几道黑色的影子冲下来将人狠狠摁在地上。
“不许动!” “都不许动!” “不然开枪了!”
即使到这种地步,那些人依旧沉浸着神的谎言中,一老头挣扎着,赤红着双眼怒骂:“你们欺负神的信使,你们会遭报应的!”
沈怀砚冷嗤了一声,“好啊,那就让你的神来试试是它厉害还是国家法律的枪管子硬!”
他大声道:“来,全拷回警局。”
林溪知把江晓晓抱上救护车,救护的人要给她吸上氧气,她却一直推开,扯住林溪知的衣摆,她喉咙一动鲜血就不断喷涌。
“小姑娘,有什么话等治好了再说啊。”医护人员急道。
林溪知看出她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们,他低下身听她在说什么,江晓晓语气虚弱道:“他们往...往后山跑,接...接他们。”
虽然她语焉不详,没有说明他们是谁,但林溪知还是猜到了,他们应该是那些逃出来的孩子,他来不及震撼,这小姑娘到底是用来多大的勇气,才孤身一人跑出来当诱饵,给其他孩子当拼出一条生路。
江晓晓明白他懂自己的意思了,才昏了过去,医护人员立刻进行抢救。
林溪知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怀砚,让他派人去接应那群孩子。
沈怀砚交待完之后,公安那边已经安排人去接了。
经过信源村村长指认犯罪现场,警方在信源村祠堂前的空地,一共挖出五十多具儿童尸体,都是身体器官被掏空了的。
一具具小小的身体从坑里抬出来的时候,众人恨不得当场把那群禽兽当场毙了,挖坑的警员挖得双手都在发抖,现场的气氛沉闷得令人特别难受,没有人在说话。
警员将一具穿着蓝色t恤的男孩子身体从坑里挖出来的时候,一个妇人疯了一般扑过来,“我儿,我儿,你怎么会在这?是谁害了你?”
妇人被警员摁着爬不过去,只能脸贴着地面哭嚎,接着有越来越多的村民在坑里看到了自家孩子,一时凄厉的哭声不断。
沈怀砚神情依旧不动如山,想也知道,这群人一开始只骗村子外的孩子,可是慢慢的骗回来的孩子不够,自家赚得没有别人家的多,就开始惦念起同村的孩子。
哭声听得人心底生寒,但并不会让人对他们产生同情,只能说都是报应。
从他们所谓的教堂里搬出来的仪器上,甚至还沾着斑斑血迹,和一点残碎的布料,无法窥想在这张冰凉的床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惨案。
“哎,陶然,你不是休假吗?怎么来了?”
林溪知听到声音,循声看过去,是那天给谢长刚和卫宁开车的小警员,只见他摸了摸刚剃的头,腼腆道:“我听说这档子事,郁闷的有些休息不好,还不如来帮帮忙。”
一旁的人道:“也是。”
林溪知跟沈怀砚说,自己去别处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沈怀砚正在忙走不开,叫个警员陪着。
陶然刚帮忙挖了会土,听到沈怀砚的话,拍掉手上的沙土,积极道:“我陪林老师去吧。”
林溪知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双手揣着风衣的兜里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