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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佑铭的一句“别爱我,没结果”,成功地让邹氏夫夫停下来了脚步。

两人手牵着手,背对着那对冤家,目光直视前方,但耳朵却都是竖着的。

“我就爱你,就爱你,怎么了!”黄桃桃中二的声音传来。

“黄桃桃,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我百搭啊!”

邹氏夫夫好像听到了谢佑铭的一声叹息,随即又听到谢佑铭问道: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

“因为你为我出头,保护我!我喜欢你仗义勇敢,像个男人!”

“黄桃桃,这不是爱!”

“放屁,这就是爱!”

“不是!”

“是!”

邹氏夫夫屏息凝神,听了十分钟关于什么是爱的争论,直到邹陆言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铃声突兀地响起,邹氏夫夫齐齐睁大眼睛,借着假山花丛的掩护,逃也似地离开了那里。

“好险啊!”

秦琅没做过偷听别人说话的事,拉着邹陆言的手,后怕地拍着胸脯。

邹陆言则是看着秦琅放声大笑。

“不怕,不怕。摸摸头,怕不着。”邹陆言揉了揉秦琅的脑袋,安慰道。

秦琅看着心理素质强大的邹陆言,心理不平衡了,于是诽谤道:“你是不是老偷听员工讲话,所以才这么淡定。“

不等邹陆言为自己辩解,秦琅又笃定道:“肯定是,你做习惯了吧这种事!怪不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邹陆言看着心态失衡的秦琅,刚要为自己澄清张开的嘴,默默地又合上了。

“是,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邹陆言在秦琅的目光里,让步点头。

秦琅得意地哼一声,心理稍微平衡了一点。

等秦琅争赢了歪理,才想起邹陆言的电话还没接。

“谁给你打电话啊,快看一下。”秦琅提醒道。

邹陆言掏出,看到是邹星辰打来的。

邹陆言有点不想接。

秦琅便自己拿过手机,直接拨了回去。

秦琅以为没及时接小家伙的电话,小家伙会生气。

没想到电话刚一接通,小家伙开心的声音就立刻从电话里传出来:

“歪,爹地!你过几天再回来吧,我想跟兔子哥哥多住几天!”

秦琅听着那头小家伙咕咚咕咚喝水,又砸吧砸吧嚼东西的声音,问道:“儿子,吃什么呢?”

“爸爸,是你呀!”

小家伙听到秦琅的声音,更加兴奋了,“爸爸,我在喝奶茶呢!兔子哥哥请我喝芋泥波波,可美味了!”

秦琅闻言,眉头紧锁在一起,让小家伙把手表给刘芒兔,然后含蓄地道:

“小刘啊,小孩子脾胃弱,你别给他吃太多难消化的东西。”

秦琅不好对刘芒兔说,别带邹星辰在外面吃,因为他知道大部分年轻人都不给自己做饭。

而且人家帮他们带孩子,更不能提太多要求。

“老板娘,我们没吃多少,都是点的最小份。”刘芒兔显然也吃得特别开心,语气愉悦。

一旁的邹陆言还沉浸在邹星辰让他晚几天回来的喜悦里,听到刘芒兔的声音回过神来,慌忙要去拿秦琅手里的手机。

但已经来不及了,刘芒兔高兴的声音从免提里传出来。

“而且我跟老板报备过啦,老板让我们尽情吃喝!“

邹陆言去拿手机的手顿在半空,在秦琅的暗下来的目光里,缓缓地站直身体。

然后微笑地看着秦琅。

“夫人,偶尔吃一次没关系的。我是看儿子一个人在家太可怜了。”

邹陆言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很好,在秦琅凌厉的目光下,依旧淡定自若。

秦琅看着邹陆言没说话。

邹陆言冷静地拿过秦琅手里的手机,然后牵起秦琅的手,柔声道:“夫人,我们回去吧。为夫陪你上晚自习。”

“邹陆言,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

邹陆言给不了秦琅解释,是第二天要回去的行程救了他一命。

秦琅看在第二天要分别,放过了邹陆言。

晚上上完课回来,黄桃桃从厨房探头出来喊停他俩儿,一脸开心地邀请他们吃饺子。

秦琅走进厨房一看,案板上码放着一排排包得圆滚滚的饺子。

“桃桃,这是你自己包的?”秦琅惊讶道。

黄桃桃得意地点头,“对呀,从和面开始,每一步都是我亲手做的。我厉害吧?”

秦琅竖起大拇指。

“你们坐着等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吃了。”黄桃桃热情高涨道。

秦琅上完课正好有点饿,现在现成的、好吃的,秦琅当然乐意。

就是不知道邹陆言愿不愿意吃。

秦琅转头正要招呼邹陆言,却发现邹陆言已经洗好手,坐在餐桌旁了。

秦琅:“……”

十分钟后,饺子很快出锅。

黄桃桃给秦琅和邹陆言各盛了一碗,然后又另外盛了一碗给谢佑铭送去。

秦琅看着黄桃桃雀跃的身影,突然微笑起来。

“夫人笑什么,这么喜欢吃饺子?等夫人回去,为夫也给夫人亲自做。”邹陆言挑眉道。

秦琅瞥了邹陆言一眼,“拉倒吧,就您那双金贵的手,能做出什么像样的饺子来吗。”

秦琅轻声道,“我是看到黄桃桃敢勇敢地追求爱,我挺佩服他的。”

可能在别人眼里,黄桃桃打扮怪异,性格古怪,令人好笑。

但在秦琅看来,黄桃桃却是非常勇敢,内心很强大的一个人。

他敢于做自己,敢于追求喜欢的人和事,也敢于直面力量悬殊的暴力。

黄桃桃不畏惧外界的目光,不惧世俗的评价,不畏惧欺压和跟世界宣战。

这就是秦琅无比钦佩的地方。

想当初他暗恋邹陆言,是那么的敏感自卑,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所以他更能明白黄桃桃的勇敢。

“我觉得,夫人也很勇敢啊。”

邹陆言温煦如春的声音缓缓响起,好似夜里点起的一盏暖黄色的小灯。

秦琅从灰扑扑的不自信中回过神来,怔愣道:“你说什么?”

邹陆言将吹凉了的一个饺子送到秦琅嘴边,温声道:“我说,夫人一个人走到这里,甚是勇敢。为夫甚为钦佩。”

世人皆知,艺术这条路,难走。

幸好高科技时代,衍生了很多行业,给了学艺术的孩子们更多的出路。

但纵观教室里的学员,从他的观察来看,大都是从良好家境里的孩子。

唯有他家夫人,从农村孤身走来,通过披星戴月的努力与坚持,与那些优秀的画师们,坐在同一间教室里。

所以邹陆言觉得,他家夫人也很勇敢、坚韧、不屈。

秦琅抬头对上邹陆言温柔认真的目光,心蓦地一暖。

他们相互懂得对方的目光。

就在两人对视的空挡,黄桃桃却垂着眼帘回来。

秦琅看着黄桃桃手里原封未动的饺子,问道:“桃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