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陆言定了两天后回去的行程。
家里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收拾的,到时候遮尘布一盖,门窗一关,电源一拔就能走人。
两个爹的本意是留两天时间,给邹星辰做心理缓冲,但邹星辰却郁郁寡欢。
就连秦琅说要带他去小卖铺消费,小家伙都提不起兴致来。
晚上,邹陆言哄睡着邹星辰后,来到隔壁房间找秦琅。
秦琅因为怕将风寒传染给邹星辰,所以今晚一个人睡,此时正窝在床上画画。
“太冷了,等回高档小区再画吧。”邹陆言走过来,轻笑对秦琅道。
高档小区是当初秦琅出于仇富心理,给城里的家起的“爱称”。
在一次聊天中,秦琅一时嘴快说漏嘴了。
邹陆言知道后,笑了好久,但也跟着秦琅这么叫。
“真讨厌。”秦琅斜了眼取笑他的邹陆言,点了保存,然后将手里的平板递给对方。
邹陆言笑着帮他放好平板,将床头灯关了。
“儿子睡了吗?”
秦琅边问,边想往里挪挪,好给要上来的邹陆言腾地方。
但摸到体温之外的冰冷床铺后,秦琅又立刻打消了想法和行动。
“你上里面来。”秦琅理直气壮地道,“我好不容易捂热了这块地方。”
邹陆言看着小气吧啦的秦琅,没有伸腿往里跨,而是上床直接贴着秦琅躺下。
秦琅急忙提醒,“喂!你别掉下去了……”
但秦琅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下一秒整个人腾空,还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等反应过来之际,秦琅就变成了趴在邹陆言的身上!
而他本来躺着的位置,则被邹陆言占了去。
两人呈面对面叠罗汉的姿势,几乎脸贴着脸。
秦岚能感受到邹陆言呼出的气扑在自己的脸上,不由地红了脸。
邹陆言微微抬头,亲了秦琅一口,嘴角荡出笑意,“这样多好,谁都不用睡冷床铺了。”
秦琅整个人趴在邹陆言的身上,轻捶邹陆言一下,“快放我下来!肺不要了是吧!”
秦琅回农村这些天,,足足胖了三斤!
秦琅现在人又虚又脆,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被压一下就会难受、受伤,所以挣扎着要下来。
毕竟他是连邹星辰的体重,都承受不住的人。
邹陆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常年健身,总得有些福利回报不是。
不过担心秦琅挣扎导致被子漏风,所以也没有多闹,占了秦琅一点便宜后,就放过秦琅了。
邹陆言将秦琅原地放下,自己推到了里面的位置。
邹陆言搂着秦琅,还想再亲一口,却被秦琅一把推了回去。
“离我远点,等下被我传染了。”秦琅警告道。
邹陆言挑眉,“传染了更好,听没听过一个说法?”
秦琅往后仰着头,知道此时的邹陆言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于是警惕道:“你想说什么?”
邹陆言嘴角噙着笑,轻声道:“你知道外人怎么判断两口子是否恩爱吗?”
秦琅沉吟片刻,嘴角抽了抽,“你不会是想说一起感冒吧?”
“老婆真聪明!”
邹陆言毫不吝啬地夸赞,名正言顺地又亲了一口。
哦,一起感冒就是恩爱了!
秦琅可不认同这个歪理,再度推开邹陆言,“可拉倒吧。你要是感冒了,谁照顾我儿子?”
邹陆言:“……”
温馨美好的气氛,为什么一提到那小子,就有点煞风景呢!
说到邹星辰,秦琅叹了口气。
“本来还说留两天时间让他尽情玩儿,结果尽用来难过了。”
秦琅叹了口气,“早知道还不如等走的时候,再告诉他呢。”
秦琅希望这段经历,能成为邹星辰的一段美好童年回忆。
所以就算离别,他也希望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不希望邹星辰难过。
邹陆言没有秦琅那么感性,平静道:“人生有聚有散,这是他迟早要接触的一门重要课程。”
“可是他才四岁!”秦琅为邹星辰代言!
邹陆言正色纠正,“快五岁了!”
秦琅抿了抿嘴。
他发现邹陆言有时候挺幼稚,就喜欢较真和挑衅他。
“快五岁是不是还没到五岁?就像你说快开完会了,但是不是还没开完?快到家了是不是还没到家?”
秦琅一连串地反击,“所以快五岁,是不是就是四岁?”
邹陆言笑了,看着认真跟他争论的秦琅,觉得很可爱,忍不住抬手刮了下秦琅的鼻子。
“不要跟我搞暧昧,现在是严谨地学术探讨!”
秦琅板着脸推开邹陆言的手,一本正经地道。
邹陆言挑眉,被子底下的手不安分起来,语气轻缓,“你确定,要进行学术探讨?”
“那倒不必了。”秦琅吸吸鼻子,认怂。
那啥,这里没有暖气,某些运动容易让被子漏风……
两人闹了一会儿,最后安安静静地抱着。
“这样吧。”邹陆言想了想,提议道。
“明天我带他体验下这边的幼儿园,满足他整天想在这里上学的愿望。老婆你觉得怎么样?”
秦琅想了想,不确定道:“你确定,他的愿望是上幼儿园?”
没有人的愿望是上学或者工作吧?
邹陆言笑道:“谁知道呢?毕竟咱们儿子,有时候傻得令人心疼。”
秦琅没好气地瞪了邹陆言一眼。
谁家当爹的,这样说自家孩子的!
但秦琅觉得这未尝不是个好主意,反正现在也有寒暑假特别班。
出去总比待在家里强。
而且多一种体验,也能更丰富这趟经历。
再者,等体验过乡镇的幼儿园,感受到差距后,说不定小家伙回去会更珍惜自家的高档幼儿园!
如果小家伙因此爱上了去幼儿园,那他以后更省心了!
简直一箭三雕!
“等等!”
秦琅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凝重道:“那万一,他喜欢上这里的幼儿园了怎么办?”
也不是没可能啊!
他不得不承认,他儿子有时候,的确是傻得令人心疼啊!
不过这对邹陆言而言,根本不是个问题。
邹陆言轻笑着附耳秦琅,悄声不知说了几句什么。
秦琅听完,嘴角缓缓地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