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的老家在一处偏远的小镇上。
爷爷给秦琅留了一处带着小院的砖瓦房。
农村的房子不值钱,而且秦琅就一个大伯,已经靠自己的本事起了一栋三层小洋楼,所以没有人觊觎秦琅的这块宅基地。
秦琅失去双亲的时候,曾被大伯家抚养过一段时间,所以秦琅这次回去,肯定要先去拜访大伯。
秦琅和邹陆言来商场买见面礼,推着坐在车里的邹星辰慢慢地逛。
秦琅这次回家的心情异常安稳平和。
因为这次跟以前不同,他不是一个人回去,不用想着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人。
看着邹陆言俊朗的侧脸,秦琅平静的心情底下,翻涌着一股自豪!
他带男人回家了!而且还是优质男!
他凭本事傍上的!
相互喜欢!
“爹地,我想买那个超级大的棒棒糖!”
邹星辰指着一个比邹可爱脑袋还大的棒棒糖,眨巴着星星眼祈求。
秦琅低头,看着又帅气又软糯的小家伙,心好似春天的柳絮般飘飘然。
哦~他还有一个梦中情儿!
“我能不能买呀?”邹星辰费劲巴拉地扭着上半身回头问大人。
“买!”
秦琅在邹陆言出声之前,一口答应下来。
邹陆言吃惊地看向秦琅,用目光提醒:那是比邹可爱的脑袋,还要大的棒棒糖啊!
秦琅柔情蜜意地目光落在邹星辰身上,温柔地道,“爸爸给你把糖搬过来好不好?”
“好!谢谢爸爸!我爱爸爸!”
邹星辰激动地扶着购物车的车栏站起来,撅着屁股保持平衡,紧紧地盯着那半米高的棒棒糖。
秦琅走过去,将大号棒棒糖从泡沫块里拔出来,一身光芒地走向小家伙。
邹星辰接过棒棒糖,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邹陆言全程用震惊地表情看完整个过程。
在邹星辰吃糖的问题上,秦琅其实比他管得还要严格。
因为上一次邹星辰在牙医室里鬼哭狼嚎的样子,一直深深地刻在秦琅的脑海里。
秦琅不想邹星辰在牙齿上再受罪,所以特别注重小家伙的牙齿健康问题。
但今天秦琅却异常大方,竟然不等邹星辰一哭二闹三撅嘴,就同意了买糖要求!
邹陆言其实从中可窥探秦琅的心情。
要回家乡了,秦琅是雀跃而期待的。
虽然家乡早就没了至亲,但无论如何,那都是秦琅曾经一段深刻而难忘的人生。
采买了满满一后备箱东西后,一家三口正式踏上回村之路。
足足开了一天半,车子才进入县道。
邹星辰趴在车窗上,好奇地望着两边大片的农田。
时值初冬,田里大部分的庄稼都已经采收了,露出光秃秃的黄泥土。
偶尔路过一两亩地的甘蔗田,宛如小树般的甘蔗林带来一片绿意。
“爸爸,那是什么?”
自从进入县道,邹星辰就问了一路,就连农户家路边丢的烂菜叶,他也要问上一嘴。
“甘蔗呀,你没看到它的杆吗?”秦琅回他。
邹星辰拧着小眉头,不确定道:“可是颜色好像不一样。”
他吃的甘蔗是黑色和黄色的,可这里的甘蔗是绿色和暗红色的,好像还有青白色!
而且每根甘蔗外面都包着白色的壳,头上长着长长的带子,像齐天大圣帽子上的雉鸡翎!
“这种是榨糖用的甘蔗,比你平时吃的还要甜呢。”
秦琅降下车窗,打眼望过去,将养育他的这一片土地纳入心里。
很小的时候,他就跟着大人到田里干活。
自己曾在那上面跑过、摔过,打滚过,酣眠过……
然后一点点成长。
后来,亲人相继离世,这片土地又用博大的胸怀接纳了他的悲伤。
“宝贝,咱家有田吗?”邹陆言注意到秦琅的情绪,突然开口。
秦琅的目光还在窗外熟悉的景物上,目光游离地回答,“爷爷留下来几亩地,但已经都包租出去了。”
秦琅不在家种田,大伯家也有自己的份额,所以秦琅就包租出去了。
“那咱们吃甘蔗,不是还得半夜出动?”邹陆言佯装为难。
秦琅一听,果然心神一凛,扭过头来瞪邹陆言,“胡说什么?”
教坏孩子!
说完,秦琅又紧张扫了眼后座的邹星辰。
邹星辰此刻正撅着屁股在看风景,没注意听两爹的话。
“想吃甘蔗,问一声就可以了。谁说要三更半夜出动?”秦琅咬着牙道。
邹陆言嘴角噙着浓浓的笑。
秦琅盯着邹陆言半晌,突然将头扭过去,并不知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邹陆言嘴角的笑容则缓缓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