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深海这种事是我不能接受的。”
“我想过自我毁灭。”
“却被他强行的把我深海化的过程给中断了。”
“我也成了他的舰娘兼深海。”
“这是以前舰娘联合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为此我很愤怒,但现在回头看一切的解决之道不就在这其中吗?”
“深海对于舰娘和人类来说是不可交流,血海深仇的敌人。”
“但在他这我见到了深海跟舰娘的和睦相处。”
“没有战斗,没有硝烟。”
“就像是舰娘,深海也不过是跟我们一样的女孩,她们有自己的爱好,性格,思想,以及生活态度。”
“成为深海的我能体恤双方不同的感受。”
“只不过在此前没有人能跟深海建立起联系,双方之间也就必然不存在沟通的可能。”
“只有战斗,无尽的战斗,战斗到一切支离破碎。”
“在这的你,我,就能决定整个南部的安宁。”
“看到了这些深海战舰了吗?”
“这就是以前我们敌人,南部全部的深海都在这里了!”
“就是这几位跟你们好言好语的深海统领这一切。”
“齐柏林你们的决定会影响整个南部战区。”
“南部的大家好不容易有一点平静的生活,难道你们还想将她们平静的生活给打破吗?”
“北部的情况可能你们还不是很清楚。”
“大量的港区遭到攻击,损失不可计数,战斗的舰娘沉没的沉没,受伤的受伤。”
“这是谁的朋友,谁的姐妹,谁的爱人。”
“你们是我最不能割舍的羁绊,也是带领G联部走向巅峰的决定因素。”
俾斯麦的语气很轻,说出的话却万分的沉重,步履不停的俾斯麦说完时已经挤走了深海大和的位置,站到了齐柏林伯爵的面前。
此前针锋相对,愤怒的白发女子此刻却只能目光呆滞的望着这位带着她们一点点建立起G联部的旗舰大人。
抬起手想要抚摸俾斯麦的脸庞却肢体颤抖的什么都做不了。
“姐姐!”
情绪已经控制不住的提尔比茨已经扑到俾斯麦身后抱着她。
为俾斯麦撑起G联部的提尔比茨只是抱怨着姐姐的离去,哪能想到姐姐大人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就更不要说本来对俾斯麦很愤怒的其他旗舰了。
提尔比茨只是心疼俾斯麦。
但她们却是对俾斯麦充满敌意。
她们在俾斯麦的眼里依旧没有改变,却是她们辜负了她的信任。
她们这是做了什么啊!
她们可真该死啊!
身为深海和舰娘的俾斯麦不才是身处中间两头堵的人吗?
她的位置不才是真正的身不由己吗?
变成深海是她自愿的吗?
事情发展到现在地步是她自愿的吗?
她跟G联部大家的感情有着破裂风险她能做的也就是尽量挽留啊。
如果说深海就是舰娘的话,那她们不也有一天会成为深海。
成为自己最憎恶的敌人吗?
“俾斯麦这就是你的苦衷吗?”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下G联部大家不辞而别。”
“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惊骇世俗,舰娘竟然跟深海是相通的。”
“那过去的敌人会是我们的前辈吗?”
“我不知道,目前我只见到过自己这么一位舰娘成为深海的例子。”
轻声回答眼眶有些红的欧根亲王,俾斯麦摇摇头。
此刻G联部的舰娘看向她的目光复杂无比。
以前是俾斯麦陷入了迷茫,现在是她们陷入了迷茫。
“俾斯麦,那我们战斗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作为跟俾斯麦一起建立起G联部的老人,齐柏林伯爵是陪伴着俾斯麦一路走来。
俾斯麦经历过的她也经历过。
因此今天之事对她的触动也是不小的。
她为自己战斗过,为人类战斗过,为舰娘联合战斗过。
与舰娘战斗过,与人类战斗过,与深海战斗过。
沉没在她眼前的舰娘数不胜数,对于她的打击就真的少了吗?
作为现在的队友,却也做过敌人的人类,跟如今深海的处境不是很相似吗?
那她们是为了什么而战?
以前的深海是侵略者,将人类赶出了大海,随后她们一个个从大海中苏醒。
深海给她们的感觉就非常厌恶。
大海上充满了硝烟和毁灭。
人类和舰娘都活在恐惧和仇恨中。
她们能孤军奋战,人类本来也不是她们的队友,但人类却能让她们更强。
她们的人生有了新的意义。
不仅是为自己而战,是为了自己的羁绊而战。
为了让这片大海重回宁静而战,要将深海赶出去!
越与深海战斗,越与人类之间的羁绊深刻,也让舰娘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信念和正义。
舰娘会有提督,会有爱情,会有羁绊,这是她们与那些只知道战斗的武器最大区别。
但人类背叛将这一切捣碎。
海军的背叛让现在的舰娘还对人类有更加深刻的戒备,甚至就在此刻的舰娘联合。
因为人类的勾心斗角还有舰娘在与自己的同类战斗。
做着无谓的牺牲。
但还有更多大的敌人!
深海在外面。
双方必须要合力才能对抗深海。
只靠人类,那就只能被深海侵略。
只靠舰娘却失去了上限,被套上了枷锁,面对深海舰队处于劣势。
现在却告诉她,跟她们战斗的深海以前可能是舰娘?
是她们的同类!
那为什么她们要跟深海战斗?
深海又为什么要压缩人类的生存空间。
她们以往坚持的正义就真的是正义吗?
她们从大海上苏醒真的就是要帮助人类将深海给赶出去吗?
世界观被连续冲击的齐柏林伯爵,希望俾斯麦能给她一个答案。
如果深海跟舰娘能和睦相处的话,一切的牺牲不就本来都不需要有了吗?
“战斗的意义就是为了自己而战,为了自己身边的人而战。”
“如果有人要破坏我生活的平静,那我将用最大的力量给予她终结。”
“当然也许还有为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而战,这个我们仅剩的生活空间。”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夹杂着有些沙哑的男声随风飘来。
众人回望,是她们都颇为熟悉的少年从一艘航母上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