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慕容燕说道,“你带人从那儿过去,我走山道。”
张绣甚为疑惑:“这是为何?”
慕容燕解释道:“我在大草原长大,走山路并非我所长。”
“哈哈哈!”张绣大笑起来,“原来如此,行!我这便带人去。”
“带五百人即可,无需过多!”
张绣略一思忖,觉得有理,人多易暴露,况且此处人多,兵力骤减一半定会引人察觉。
张绣率五百人踏上蜿蜒小道进发,慕容燕则于江边休整。山道相较蜿蜒小道反倒好走,小道崎岖且弯道众多,故而慕容燕并不着急。
慕容燕不慌,冯习却心急如焚,仿若猫抓,掌心下的野草早被薅光,只剩裸露泥土。
半个时辰后,张绣身影消失不见,慕容燕这才拔营起寨。
见慕容燕部队开拔,冯习心中大喜:“即刻准备!”
“噼里啪啦!”随着冯习一声令下,周围士兵顿时抖擞精神,纷纷进入战斗状态。
慕容燕大军行进迟缓,近乎磨蹭,半个时辰仅行进两里地,冯习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两眼怒色顿显,一拳砸在地上:“该死的,怎么走这么慢?”
实则慕容燕并非不想快走,而是张绣尚未发出信号,一旦信号传来,便是其已抵达指定位置。且行军缓慢另有缘由,乃是为观察地形,以减少伤亡。
没多久,一阵异样鸟声传来,慕容燕嘴角微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杀!”冯习见慕容燕兵马进入攻击范围,迫不及待下令。
“轰……”刹那间,无数石头、树木自山上滚落,砸向慕容燕部队。
慕容燕泛起一丝冷笑,高声喝道:“快躲开!”
伴随喝声,身后士兵纷纷躲向路旁树木之下,此乃慕容燕事先选定之处,虽不能全然规避,却可大幅降低伤亡。
“杀!”
张绣趁机杀出,直捣冯习部队后方,后方顿时阵脚大乱。
“什么?”冯习大惊失色,己方后方何时被敌军渗透?赶忙呼喊:“快给我挡住!”
“攻上去!”慕容燕毫不犹豫,当即下令。身后四千余兵马如潮水般涌上山去,此山并非高耸险峻。
“后军给我挡住,前军给我杀!”冯习迅速做出应对部署。
慕容燕手持强弓,瞄准山头的冯习,缓缓松开弓弦。只闻“嗖”的一声,箭矢径直射向冯习。
冯习听得利箭破风之声,急忙侧身闪躲,那箭矢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此时,张绣的部队在冯习军后如虎入羊群,杀得敌军一片混乱,冯习心中大急,没想到后方只有五百人的部队,竟如此凶悍。
“你在这里守着,万不可让他们攻上来。”冯习交代副将:“我去杀了那贼人。”
“是!”副将马上领命。冯习提起长枪直奔张绣而去。
冯习挺枪纵马,怒目圆睁,直取张绣。张绣见冯习来势汹汹,却毫无惧色,手中长枪一抖,寒芒闪烁,迎了上去。
“锵!”“噔噔噔……”
二人枪尖相交,刹那间火星四溅,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冯习连退三步,方稳住身形。冯习两眸阴沉,未曾想这张绣竟如此强悍,仅此一招试探,便震得自己虎口发麻。
“喝!”冯习再度举枪杀上,此刻容不得自己后退半分。张绣平举长枪,极速刺出,破风之声随即响起。
冯习俯身一枪横扫而出,快速拍向张绣腰间,只见张绣长枪微微低沉,挡住冯习的进攻,同时反手一记“回马枪”,枪杆如灵蛇般从腋下穿出,刺向冯习的肋部。
“啊!”冯习惨叫一声,躲避不及,被枪尖刺破战甲,直透肌肤,鲜血瞬间渗出。
“杀!”冯习怒喝一声,再度快速杀上,受伤的冯习更显疯狂,他不顾伤痛,继续疯狂进攻。冯习施展出浑身解数,枪法凌厉,如狂风暴雨般攻向张绣,每一式都蕴含着强大的劲道,欲凭借凌厉的攻势能将张绣击败。
张绣见状,冷笑一声,此时的冯习在他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长枪不断化解着冯习一轮又一轮的强攻,周身两丈以内,无人敢靠近,地上的花草早就被打得凌乱不堪。
然而就在两人拼命攻杀之际,慕容燕已率军攻上山头。
“啊呀……”一声传进了冯习的耳中,冯习顿时身形微微一顿,就在这一瞬间,张绣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刺下。
冯习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长枪贯穿自己的胸膛,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他喉咙里发出几声不甘的咕噜声,便缓缓倒下,气绝身亡。
张绣割下冯习首级,高高举起,喝道:“主将已死,再有反抗者杀无赦!”
残军见冯习已死,顿露胆怯之色,丢下武器,不敢再动。
“快打扫战场!”
慕容燕一声令下,麾下士兵纷纷将降兵收拢。
“怎样?”慕容燕走过来问道。
张绣笑了笑说道:“不堪一击,前后不过十几回合。”
“好!我们在这里休整,然后再去顺阳。”
陈震装扮成百姓模样,在渡口周围四处行走查看,麾下士兵也被分到各处,进行查探荀攸的粮草存放地方。
“将军。”一名士兵急匆匆走来,手指着东边说道:“李子谷那边有大量士兵在把守着进出口,方圆十里不许生人靠近。”
“走,带我去看看!”
来到李子谷附近,远远看去,只见在李子谷进出口处,有大量士兵把守着,几乎达到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可见荀攸对这里的重视程度。
陈震当即决定:“马上召集兄弟们,在大风庄会合。”
“是!”士兵匆忙离去,陈震也随之前往大风庄。
陈震离开后,王威出现在不远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不屑的笑意:“走,去禀报大人。”
荀攸得知消息,哈哈大笑:“看来真如我所料,徐元直又要给我送兵来了。”
王威马上说道:“都统,我现在就带兵去内乡。”
来敏抬手示意:“不着急,等李子谷的火烧起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