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番话,让郎中大开眼界,从来没听过还有药物可以注射到肌肉的,拿起注射器啧啧称奇。
“大将军果然神人,医械之物竟如此神妙。”
“这里就交给你了,切记,青霉素非一般药物,要做好皮试,注射器每用一个要高温消毒,否则无法彻底消除瘟疫。”吕布一再强调这些手续的重要性。
郎中再次行礼,态度十分恭敬:“大将军且放心,学生定当谨记!”
吕布让范旭找了几名熟悉当地地形的老百姓充当导游,前往嶂山。
嶂山并不高,但却长满了葱郁繁茂的树木。山径旁的杂草肆意生长,种类繁多,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其间,色彩斑斓的飞鸟不时穿梭于林间枝头,它们欢快地啼鸣。
“这嶂山,那些地方是是村民最经常打柴的地方?”行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并未发现异常,吕布遂问道。
“大将军,这边请!”村民带着吕布走向一个山坳,随着越走越深,周围的树木越来越茂盛,吕布不断查看着周围的变化。
“汪汪汪……”突然间,阵狗叫声传来,听声音,这狗的数量不在少数。
吕布马上看向狗叫声传来的方向,只见对面是一条山谷:“走!”
刚走几步,便有一股臭味传来,几人连忙捂住鼻子。
吕布从怀里掏出几副口罩分给几人:“都带上这个!”
几个村民不知为何物,见吕布将口袋戴上,遂有样学样。戴上口罩,臭味便少了许多。
经过半个时辰的行走,才来到山谷,强烈的臭味已经不是口罩能挡得,吕布一众人顿时大吐特吐,污秽之物吐了一地。
吕布随手抓了一把路边的野花,用力揉搓几下,将花汁涂抹在口罩上,顿时臭味减少大半。
“嗡嗡嗡……”
山谷入口处,一大群苍蝇在飞舞,紧接着,一群野狗蜂拥往外跑,吓得几个村民连忙躲开。再往前走十数米,只见一个地方被野狗刨开,露出血肉模糊的尸体,这些尸体早已腐烂不堪。
吕布马上下令:“将这些泥土全部扒开!”
几个村民跟着十几个亲兵,顾不得许多,强忍住臭味,不停地扒拉着泥土,随着泥土越扒越宽,暴露出来的尸体越来越多。
二十人足足扒了一刻钟,才算扒到没有尸体的地方。这是一个大坑,深度不知道,但是其宽度却达到了十几米。按照估计,这个大坑,起码有十米以上,按照这个深度,那么,这里的尸体起码有上百具。
吕布怒火丛生,想不到在这小小的下相,竟然藏着这么个地方。
“马上将周围的泥土刨过来,将大坑掩埋了!”已经有了消息就足够了,这些尸体不能暴露出来,否则,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感染。
“再埋多些泥土!”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掩埋,大坑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宽有二十米,高约一米高的土墩,但吕布觉得还不够,让他们继续掩埋。
随着尸坑的掩埋,臭味有所减弱,但依旧浓烈,令人作呕。
“你们几个可能会感染,就不要回去了,跟我回县衙观察,这两天就不要和外人接触。”埋完尸坑,吕布对几个村民和亲兵说道。
几个村民迟疑说道:“大将军,我们家里还有老小要养活,而且我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吕布摇摇头:“等你们觉察出不妥的时候,就已经迟了,你们家人也会被你们感染。”
吕布这么一说,几个村民马上不知所措,吕布随即又说道:“别担心你们的家人,我会让人去照顾他们。”
“谢大将军!”有了吕布的保证,几个村民便没了后顾之忧。
众人一路往回赶,尽有偏僻的小道,以防出现不必要的感染,回到下相县衙时,天色接近尽黑。
“大将军!”下相县令范旭向吕布走来,吕布连忙阻止:“别过来!马上叫郎中把青霉素我注射器给我拿来!还有给我准备几间房子,房子周围两丈每不许任何人靠近。”
“大将军,难道……”
范旭好像话唠一样,不多讲几句就不舒服,吕布喝道:“别啰嗦,快去!”
范旭这才悻悻离去,郎中很快把青霉素和注射器交到吕布手上。
“那些病者怎样?”吕布问道。
郎中拱手回答:“回大将军,那些病者注射了青霉素后,没有出现高热的症状。不过有几名村民皮试的时候,出现了过敏现象,弟子严守大将军教诲,不敢给他们注射。”
吕布点点头:“嗯,做的不错!你明天去采摘黄花蒿,越多越好。用一部分熬汁给他们喝,另一部分煮水给他们洗澡。再给我这里送一些过来。”
“大将军,难道你也染上瘟疫?”郎中不禁地问道。
“今天下午我们这些人去查找瘟疫的源头,有很大风险会染上瘟疫,但不管如何,有备无患,免得等瘟疫发作了再治疗,那就麻烦了。”
郎中见吕布这么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遂离去:“既然如此,弟子这就大动家中亲朋,连夜采摘给大将军送过来。”
“天色已黑,此时采摘,恐怕会有危险,待明天也不迟!”
“大将军今晚等着便可,弟子去去便回!”说罢,郎中不待吕布开口便离去,吕布一声苦笑,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看来这弟子他得认了。
下相县令范旭很快便准备好了几间房子,吕布带着几名村民和亲兵住了进去,刚用完晚饭,戌时未过,郎中便送来几担黄花蒿。吕布也不客气,马上命人煮水洗澡。
“你叫什么名字?”
郎中心中一喜:“草民姓朱名易。”
“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你便前往州府,找华佗或张仲景报到。”
“谢大将军!”华佗和张仲景是谁?那可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在他们门下,医术想要不进步都难。
范旭忧心忡忡,整夜睡不着,翻来覆去,吵睡在一旁的妾室也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