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道光见的确是自己的士兵,脸色缓了下来:“你要和我谈什么?”
挛鞮长平笑了笑:“将军,难道我们就在这里谈?”
金道光面无表情地看了挛鞮长平一眼,随即下令:“打开城门!”
进城的只有挛鞮长平一人,高览就在城外,包括那些跟随了挛鞮长平的匈奴士兵。
府邸中,金道光将所有将领、校尉叫可过来,此前挛鞮长平还是和他们一样,经过一个上午,却变成谈判人,这一身份转变,让人猝不及防。
“人都到齐了,你有什么话就说。”金道光率先开口。
挛鞮长平抱起拳头:“各位将军,我和我哥的确投靠了大将军,还请各位将军见谅。”
挛鞮长平此话一出,众人虽有心里准备,但还是一震,投去的眼光马上变得极其不友善,只是没有出言不逊。金道光恨不得现在就将挛鞮长平杀了。
“各位将军,我们兄弟投靠大将军,实在是迫不得已,还请各位将军听我慢慢说。”
“我们匈奴曾经是草原上的霸主,如今却只能在呼揭、伊列和康居一角。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曾打赢过大汉,反而大汉一旦腾出手来,就可以将我们和鲜卑各族各种打击。”
“大汉现在虽然孱弱无比,但却出现了吕布这样的猛人,如今他手握并州、冀州、兖州、青州、幽州、徐州和司隶绝大部分地方,还有草原大部分地方。手下精兵百万,良将数百员,正一步步将大汉的所有州郡控制在手中。”
“而且还派出四十万兵马东征高句丽、岁陌、韩辰、沃沮,一旦他平定这些地方,拿下整个大汉,接下来,他必然对我们和鲜卑族、羌族之人动手清算。到时候有多少人会死在这场清算之中?”
挛鞮长平的话,让众人一震。
“难道我们不可以联合羌族、鲜卑三族之人攻打大汉?非要等到他清算才动手?”有人马上说道。
“对,我们匈奴勇士不惧生死,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
金道光抬手压了压,众人安静了下来,看向金道光,金道光缓缓说道:“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我们先看看挛鞮长平还能说些什么。”
挛鞮长平笑了笑:“众位将军,你们可知我挛鞮长平一样不怕死?但是你们知道拓跋真为什么会归降大将军?而且不到拓跋真和慕容燕归降,包括羌族的零绣、雷蒙和瓽屠,还有三万多羌族士兵。现在你们还想着联合他们反抗大将军的清算吗?”
挛鞮长平的犹如巨石投进来水潭中,再次引起众人哗然,金道光看向挛鞮长平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柔和了些:“大家静静!”
看大家静了下来,挛鞮长平继续说道:“他们也不想归降大将军,只是大将军许下承诺,只要他们选择归降,日后即使清算,也会只杀那些反抗他的人,不会滥杀无辜,连累旁人,让族人少受连累。”
“他们之所以选择归降,除了那些原因外,还因为鲜卑族十万大军被大将军军师荀攸杀得只剩下拓跋真和慕容燕,羌族十万兵马也剩下那些选择归降的人。要知道鲜卑族和羌族可是有二十万兵马,军师才有十万,十万人不过是死伤不到百人。”
“虽然他用的是计谋,也有拓跋真他们冒进的原因,但不论怎么说,以不到百人的代价,灭了十六万多人,你们不觉得可怕吗?上去,我们遇到埋伏,两万五千族人,即使和他们硬拼,也要三个勇士才能打他们一人,战力可想而知,何况他有百万,我们拿什么和他拼?”
挛鞮长平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看了看金道光和一众将领、校尉,一众人听到这里,也在议论纷纷。
“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应该向吕布归降,日后才不会被清算?”金道光问道。
挛鞮长平点了点头:“不,还有一条路,只不过未必能躲过被清算。”
“什么路?”
“像我们祖先一样,想吸迁徙。不过以大将军的性格和能力,扩张领土是必然的,到时候,未必能逃出其清算范围。”
金道光沉默了,挛鞮长平说的很有道理,谁不想控制更多、更广阔的土地?刘洵当政的时候,就控制了西域,吕布比刘洵更强,又怎么可能会不扩张?
良久,金道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要向大单于禀报,才能作出决定。”
金道光说出此话,并非是忠于大单于而说,而且对与整个匈奴种族而言,挛鞮长平当然明白:“老丈人,我希望你们把我的家人接来,最好也把老丈人部分家人也接过来,再和大单于相谈。”
金道光马上明白挛鞮长平的意思,挛鞮长平虽然是和大单于同出一脉,但是大单于挛鞮明对背叛的人,非常凶狠。一旦让他得知挛鞮长青兄弟投靠了吕布,其家人必定逃不了被杀的命运。
如果自己和挛鞮明说起这些事,一个不慎,恐怕家人也会遭到捕杀,包括自己部下的将领也难于逃脱。
金道光紧盯着挛鞮长平:“在这里你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挛鞮长平没有正面回答金道光的问题:“早听说大将军对自己部下非常好,想必不会威胁到家人的安全。至少来说,比在呼揭要来得安全。”
金道光不得不承认,挛鞮长平说得很有道理:“好,我将金蓝也接过来吧!”
随即向一众部将问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众部将纷纷表达自己的意思,金道光静静地听着,没有阻拦他们说话。
两个时辰后,众人统一意见,先派人回呼揭向大单于禀报此事,让大单于和在呼揭的一众文臣武将作决定,在这之前,接出自己的家人,以免遭到挛鞮明的杀戮。
有了这个结果,挛鞮长平迈开大步走出高平城,与此同时,田豫和乐进也表明了身份,跟着高览辉瓦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