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言之有理。”其中一名将领说道,“我这就去向董卓传报。”
“嗯!”李昌杰点头说道,“这事千万要保密,不能传到北宫纯耳中。去吧!”
六人走出营帐,皆未出声,彼此心照不宣,对下一步的行事方略已然明晰。
方才的那名将领以向董卓传达口信为托辞,离开营地,刚下山便径直奔向榆中而去。剩下五人遣派自己的心腹,在李昌杰周遭戒备,严禁其他任何人靠近。
第二天,剩下五人迅速集结兵马,借防务之名,调离白石山,留一人驻守白石山,以应对李昌杰察觉出问题。
一万多兵马调离白石山,李昌杰听闻声音,走出营帐前来问询,只见麾下一名将领立于路口,望向那些迅速离开的部队。
“李宏,怎么回事?”李昌杰皱起眉头问道。
李宏回头拱手说道:“禀将军,王将军他们认为我们刚至白石山,对周围的地形地势尚不清晰,故而借训练之名,顺便探查周遭的情况,以应对突发状况。”
李昌杰点了点头:“嗯,甚佳,有你们如此用心,将来在凉州,乃至整个大汉,必能占据一席之地。”
李宏闻言,佯装极度激动的模样:“谢将军栽培之恩!”
“哈哈哈!”李昌杰开怀大笑,拍拍李宏的肩膀:“陪我四处走走,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
“是!”李宏极为顺从地应了一声,跟在李昌杰后面,朝一旁的心腹使了个眼色,心腹即刻会意,待李昌杰和李宏走开,便带着人,尾随着他们身后而去。
李昌杰和李宏一路交谈,李宏一路奉承,将李昌杰哄得满心欢喜。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半山腰突出的巨石处,在此能将山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李昌杰看着山下的风景,顿时豪情万丈:“这大好河山,终有一日会被我踩于脚下,大汉万民皆向我朝拜。”
李宏适时用行动奉上一记响亮的马屁:“末将参见皇上!”
“哈哈哈!”李昌杰开怀大笑:“平身!”
李宏指着不远处说道:“皇上,末将观那处似有动静,想来是有猎物,末将前去将猎物取来,以贺皇上早日登上大位!”
“去吧!”李昌杰不疑有他,毫不犹豫地让李宏前去。岂料,在他上方数十人正推着硕大的石头,只等李宏离开。
当李宏消失在转弯处时,数十人纷纷推下石头,朝着李昌杰砸去。
“轰轰轰……”
李昌杰瞬间脸色煞白,此时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眼中怒火冲天:“李宏!”
李昌杰朝山上飞奔而去,身形迅速躲避着那些砸下来的石头。不得不说,李昌杰的身体极为敏捷,也难怪李宏他们不敢直接对他动手。
“快砸!”李宏的心腹见此情形,不由得心急如焚,若是被李昌杰冲上来,自己定然必死无疑。
“咚咚咚……”顿时,砸下来的石头愈发增多,愈发疯狂。
“啊……”李昌杰被一块石头砸中,身形一顿,又一块石头迎面而来,李昌杰强行转身躲避,另一块石头紧随其后,砸向李昌杰的后脑勺。
“嘭!”
李昌杰无从躲避,被石头砸中,整个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便倒在地上,无数的石头瞬间将他的身体淹没,李昌杰连抽搐一下都未能做到,就化作了肉泥。
山上众人见状,深深松了口气。李宏就在此时来到肉泥旁,看着那一堆肉泥,冷笑一声:“呵呵,皇上?黄泥!”
说罢随即吩咐心腹:“就地掩埋!”
典韦与窦进已然返回瓦亭,零绣、雷蒙、瓽屠、拓跋真、慕容燕五人被带至大堂之上,荀攸端坐其上,神色淡淡,仿若在陈述一件无足轻重之事:“二十万兵马,近乎覆灭。羌族尚存三万余人,而你们鲜卑十万大军,仅剩你们二人?你们凭何与我军相斗?”
“大将军率军不日将至,外头仅剩董越和金道光他们的二十万大军,到时候,能存生者还有几何?金城的段煨、王方所率的十万兵马,又有多少能够存活?”
五人闻得荀攸先前之语,本就内心痛楚至极,仿若置身熊熊烈火之中,然而其后那番话,却令他们瞬间如坠冰窖。
诚然,荀攸的十万兵马毫发无损,己方的二十万兵马却近乎全军覆没,吕布又率领大军前来,试问何人还是其敌手?虽说荀攸取胜在于巧计,但这亦是实力的体现。
紧接着,他们的耳中再度传来荀攸的声音,更是令他们的心寒至极点:“我军大将赵云,十日之前于华阴斩杀董卓三员大将,其麾下五万兵马,伤亡众多,董卓还能在长安龟缩多久?”
“待平定完司隶、凉州,距平定呼揭、坚昆、西羌、西域还会遥远吗?到时候,又有多少将士倒在这条平定的路上?”
荀攸虽未曾对他们加以质问,其语气亦是平淡得毫无波澜,然而,传入这五人耳中,却好似一柄沉重无比的巨锤,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落在他们的心间。令他们难以抑制内心的恐惧与震撼,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大人!”零绣率先开口说道:“我羌族愿与大将军永久修好,永不相侵!”
荀攸将目光投向零绣,眼中满是不屑之态:“呵呵,永久修好?永不相侵?你们西羌此类事例难道还少吗?即便你存有此意愿,可你们能代表整个西羌吗?”
“这……”零绣一时语塞,紧接着又道:“我代表不了整个西羌,不过我全然能够代表唐羌!”
“你是西羌第一勇士,更是是唐羌的第一勇士。”荀攸缓缓说道:“但你也只是第一勇士,西羌或唐羌你还做不了主,你能做主的,只有你自己,仅此而已!”
“我……”零绣又一阵语塞,荀攸说得对,自己只是第一勇士,哪怕族长看得起自己,也改变不了自己只是第一勇士,不是族长的事实。或许还有一些被自己武力所折服之人,能听自己的话,但这并没能改变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