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秋恒得知秋渡已经回京,激动得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随身的太监更是时不时地往宫门口跑,可是一直到了深夜都没见到人,他终于忍不住亲自出了宫。
皇帝深夜出宫自然不能大张旗鼓,他只带了两个贴身侍卫就敲响了楼王府的门。
这正中秋渡下怀。
只是等门房激动又忐忑地打开门时却愣住了:“王爷,外……外面没人。”
秋渡闻言快步走出府,门外一片寂静,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本王明明……”
他明明亲眼看见皇帝出了宫,往楼王府的方向来了。
此时的秋恒正躲在街边拐角处冷眼看着这一切,刚才就在贴身侍卫上前敲门时,在暗中跟随的龙影卫突然现身,说楼王府中有埋伏,然后不由分说地迅速将他带离了现场。
他本来是有些生气的,现在看着秋渡带着十几个人走出来,心中一阵后怕,随即是滔天的怒火。
秋渡竟然想杀他!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从小感情就很好,有祸一起闯,有罚一起挨,有福一起享,相互扶持着走到了今天,他竟然想杀他?
为什么?
秋恒似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侧,却摸了个空。在得知楼渡回京时,他就把那画取了下来拿在手中欣赏,后来急着出宫一时忘带了。
就为了一个女人?
他待他比任何人都要好,甚至他看上了他的嫔妃,他也从不吝分享,可他竟然不由分说地就要杀他?
想到画上的女人,秋恒眸中光芒明明灭灭,最后带着人快速回了宫。
尉迟冥说接下来的事情由他来处理,白绯当真不再过问。
半个多月后的一个傍晚,华灯初上。
新安城最繁华的一家酒楼里,白绯正不紧不慢地喝着酒,远处突然传来了浑厚的钟声。
一声,两声,三声……八声,九声。
是皇帝薨逝的钟声。
酒楼内静了一瞬,随即很多人快速起身离开,原本满座的酒楼片刻间空了一大片。
“看来是秋渡赢了。”白绯随手拿起一坛未开封的酒,唇边挂着浅淡的笑,“我们回去帮他庆祝庆祝。”
楼王府里,秋渡一手拿着画卷,一手急切地敲着门。
“清儿,清儿!快开门,我做到了!”
“清儿,你在不在里面?”
“清儿,你没事吧?我进来了。”
……
“王爷,夏姑娘回来了!”
“在哪……”秋渡一回头就见白绯正站在拱门处,顿时面露喜色,“清儿,我做到了!”
白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恭喜你。”
“是我们!”
秋渡说着伸手就要来拉白绯,白绯一个侧身躲过了,也露出了身后的人。
秋渡脸上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近乎咬牙道:“尉迟公子,好久不见。”
他找了尉迟冥一个多月,也一直派人留意着白绯身边,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还是说他一直都在?
尉迟冥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白绯身前,神情淡漠:“你还是等成功坐上了那位置再说吧。”
白绯懒得动手,也没有动手的必要,站在尉迟冥身后添了一句:“楼王爷,我等着你正式登基的那一天。”
秋渡正要发作,闻言只不屑地瞪了尉迟冥一眼,看向白绯时目光柔和了几分:“你放心,我登基之日就是你封后之时,我一定会给你某些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盛大婚礼。”
白绯没有应声,转眸看向秋渡手中的画:“这是什么?”
秋渡有一瞬间的犹豫,随即还是递给了白绯:“这是我从皇兄那拿到的,应该……”
白绯随手接过,打开。
秋渡错愕万分:“这……怎么会?”
他以为画上的必定是白绯,才会让皇兄念念不忘,对自己狠下杀手。
画上确实是一位绝色女子,与白绯不相上下,却不是白绯。
他与皇兄喜欢的竟不是同一人?
秋渡心中悔恨顿生,失魂落魄地走了,临走前让人给尉迟冥单独安排了一个离白绯很远的院子,暗中更是派了二十多个暗卫守着。
第二日一早,秋渡就宣布了登基为帝的事,登基大典直接安排在了三日后,同时举行的还有封后大典。
皇宫中一时忙作一团,乱作一团。
不出意外的,秋渡没有等到登基大典,秋恒的心腹大将佯装效忠给了他致命一击。
当天下午,皇宫中再次传出了浑厚的钟声。
一声,两声……八声。
已称帝,却未真正成帝。
三日后,登基大典照常举行。由于新皇交替过于频繁,加上皇位争夺,陇安国已经没有成年的皇子,登基的是秋恒年仅七岁的幼子。
陇安国实力大减,直接退了兵。除了最西部的沧岚国,其他小国根本不是大夏国的对手。西部边境由平西将军陆元武镇守,真要打起来沧岚国也讨不到好处。
大夏国皇宫,宣政殿。
夏文祯兴奋得来回踱步:“皇兄真是厉害!一人可退万军!等皇兄回来,孤就把这位置还给皇兄,你们谁要是不服,就也上战场去试试!”
百官面面相觑,他们很想反对,可是他们没那个实力。
一个月后,两人离开雁落山,开始四处游玩,同时给夏文祯去了一封信。信中白绯表示将与尉迟冥一起游历山河,此生不会再回宫。
夏文祯一直没有称帝,在长子弱冠之年直接让位,重新过上了逍遥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