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轩浑浑噩噩地出了皇宫,刚回到睿王府就收到了皇帝的口谕,责令其在府中闭门思过。
赫连莲儿听闻消息十分惊讶:“不是已经没有怀疑你了,怎么突然又禁足了?”
夏鸿轩回过神,看了赫连莲儿一眼,薄唇微动,最终还是沉默无言地去了书房。
“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
“父皇怎么好端端地禁你的足?”
“是不是夏宴清搞的鬼?就知道他一回来准没好事!”
“他怎么就命那么大!怎么就没有直接死在外面!”
……
赫连莲儿追着夏鸿轩一路到了书房门口,夏鸿轩一直沉默不语,直接将她关在了门外。
又过了五日,门房来报:“启禀太子殿下,睿王妃在外求见。”
白绯唇角微勾,笑着问尉迟冥:“你猜她来做什么?”
尉迟冥已经能够熟练地用神识来查探消息,太子府和睿王府离得并不远,所以对睿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他很清楚。
夏鸿轩回府后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表面上看着是在安静地闭门思过,可夜深人静时有不少大臣出入,只是赫连莲儿不能靠近书房,所以不知道罢了。
他没有回答,只问道:“你去不去?”
“自然不去。”
“那你为何见赫连莲儿?”
白绯狡黠一笑:“夏鸿轩迟迟没有行动,我们帮他一把。”
赫连莲儿进了前厅,直接道明了来意:“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前几日他从宫中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母妃身边的李嬷嬷去劝都没用,我担心他出事,你能不能去看看?”
白绯挑眉:“你觉得我能劝动他?”
“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好,可……”赫连莲儿顿了一下,斟酌着道,“也正因为如此,看见你他也许会振作起来。”
白绯忍不住笑了:“我们的关系何止是不好,简直是水火不容。所以,我为什么要去劝我的对手振作起来?”
“可是……可是你们总归是兄弟。”
“兄弟么……”白绯轻笑一声,转而问道,“你当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被禁足?”
赫连莲儿看了眼白绯,咬着唇没有说话。她想说,肯定和你有关,可是现在她有求于白绯,这话就不好开口了。
“我不会去劝他,不过可以给你指个人。”
赫连莲儿皱眉道:“谁?”
“前段时间三弟给父皇引荐了一名神医,三弟很听她的话,你可以找她劝劝。”
虽然赫连莲儿不怎么关注朝政,但皇帝生病这么大的事她还是知道的。她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白着脸离开了太子府。
“你这么直白的告诉她,就不怕她不去找姚碧落?”
“她会去的。”白绯自信而笑,“她来自羌芜部落,又一向得宠,虽聪明,但心思终归是浅了些。”
尉迟冥笑道:“那我们打个赌如何,她今天若没去,晚上你听我的,若去了,我便听你的。”
白绯:“……”
赫连莲儿回了睿王府,直奔书房,再一次被拦在了门外。
守门的侍卫面无表情地道:“王爷正在闭门思过,谁都不见,王妃请回吧。”
赫连莲儿气得回屋就摔了两个大花瓶:“好一个闭门思过!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出来!”
一连三日赫连莲儿都没有进宫,这让白绯着实有些意外。
她扶着腰,看着满脸喜色的尉迟冥,十分哀怨:“真不愧是当过皇帝的人,人心算得死死的。”
尉迟冥上前扶着白绯坐下,笑道:“我不过是随便那么一说,谁成想她真不去。”
“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真的亲自去走一趟。”
尉迟冥想了想道:“最近青鸾和姚碧落的关系还算可以,不如让她传个消息?”
白绯轻轻摇头:“青鸾还是小孩心性,就别让她掺和了。”
“那就让娴妃去。”
“她怎么可能听我的?”
“她是夏鸿轩的生母,我就不信她宫里没有你的人。”
白绯轻哼一声:“王八成精了,果然也不老实。”
第二日一早,宫中传出消息,正式册封姚碧落为宸妃,册封典礼在三月底举行,同时解除了夏鸿轩的禁足。
夏鸿轩听闻是姚碧落帮他求的情,只觉心中一暖,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他收拾好自己,立即进宫跪在了御前:“父皇,之前的事是儿臣思虑不周,多谢父皇教导,儿臣以后定不会再犯。姚神医天姿国色又医术高超,册封宸妃实乃父皇圣明,也是我大夏国之福。”
皇帝见夏鸿轩态度诚恳,心绪稍霁:“你知道便好,以后少往后宫跑。”
夏鸿轩头垂得更低,掩去眸中情绪:“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皇帝看着端跪着的人,目光沉沉:“春猎定在下月初八,此事就交由你负责,好好表现,别让朕失望。”
夏鸿轩离开宣政殿时,眸中狠戾一闪而逝。
春猎,他自然会好好表现。
春猎又称田猎,以祭祀为主,主要为了祈求天下万物繁衍生息,所以并不如秋猎、冬猎般危险。
夏鸿轩按着往年的惯例,循规蹈矩地安排着事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出任何差错。
三月初八,皇帝带着百官前往春猎之地,裴时瑾和江远川护卫左右。
到了春猎之地,皇帝派江远川前去做最后的查验,看一切是否都已准备妥当。
江远川突然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皇上,臣……臣内急……”
皇帝面露不悦,却也无法,为了不延误吉时,只能另派他人。
裴时瑾刚离开去安排,江远川就回到了营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