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悠昏睡一夜，早上醒来时，曹桉已经在门外等了半天了。
她看了眼窗外，玻璃窗户不太明亮，看不出现在外面什么时间了。
“悠悠，醒了吗？”
曹桉在外面敲门，本以为她睡了这么久，应该早就醒了的。不料他敲门都半天了，里面还没有反应。就在想要破门的时候，里面才传来她软糯的声音。
“刚醒！哥，等我一下。”她要起身把床垫收起来，不然等下被路过的人看到了不好解释。
等她终于梳洗妥当，这才打开门。不同于昨晚的迷糊，现在的夏悠悠终于有了点精神。
“我买了包子，你先吃。等下戚司灵应该就要过来了。”
夏悠悠想起这茬，昨天约了戚司灵，反应过来拿过他手上的包子回房间。又想起昨晚的晚饭还没吃呢。
“哥，把门关上。”
等他关上门，这才把饭菜拿出来放到桌上。
“哥，过来一起吃，昨晚睡迷糊了，压根没感觉到饿。”
曹桉走进房间，在桌子对面坐下。这几天他也吃的不太好，这年头油水不足，国营饭店就以油多为卖点，他吃不惯。
两人在房间吃早餐，戚司灵已经到了招待所。萧海也跟着过来了，并一人一辆自行车。上到二楼敲响了曹桉的门，没料到没人应，以为他们已经走了。
正想再敲，旁边小姑娘的门打开了。
戚司灵心里一喜，没走。
曹桉打开门看到他意外的眼神，示意两人跟着进来。
“我们在吃早餐，你们吃了吗？”
他一侧身，戚司灵就看到他身后的小姑娘正坐在桌前啃包子。小嘴塞得鼓鼓的，像他在山里看到的小仓鼠吃东西，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悠悠妹子！”萧海咋咋呼呼的挤开戚司灵，冲到夏悠悠面前。看了眼旁边的凶狠男人，他又有点怂。“曹哥。”怯怯的叫了声。
曹桉眉尾动了动，跟他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这么早啊。”夏悠悠咽下嘴里的东西，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在两人身上扫视。
戚司灵本来只想自己来的，萧海见他推着自行车出门，也跟着一起来了。
“不是有事说吗？怕你们等久了。他硬要跟着，就一起来了。”下巴朝萧海抬了抬，示意他是自己跟来的。
萧海尴尬着摸了下头，“我以为他又要带悠悠妹子出去玩呢，那天他就把我丢下了！”害他回去被萧美丽告状，挨了母亲一顿骂。
夏悠悠不介意，曹桉也无所谓，既然想要跟他们合作，定然是一起把话说清楚的好。
“先坐吧，等这丫头吃完就说正事。”
“哥~你直接说，我马上吃完了。”
曹桉不理会她，拿出自己房间的钥匙，“萧海，你去我房间把凳子搬过来，坐下好说话。”
于是，夏悠悠吃早点的功夫，三个大男人已经在她房间坐好了。
等她咽下最后一口东西，曹桉拧开水壶盖子，递过去。
“喝口水。”
“好了，哥，说正事吧。”放下水壶，夏悠悠又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擦嘴。
戚司灵看着两人自然的互动，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曹桉这是把小姑娘当女儿养了？
“萧海知道高考的事吗？”
曹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萧海轰了个措手不及，转头看面无表情的戚司灵。什么高考？
“还没来得及说。”他们昨天没见面，晚上才回到宿舍。人多眼杂的，不方便说这些。
“那我现在从头说吧。年底恢复高考，你们两都准备一下吧。明年我跟悠悠准备来京城发展，本来是需要找个房子的。但想起我们有一个房契，今天叫你来，是想让你带我们去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毕竟你们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必定对这边熟悉。”
萧海还在消化高考的消息，戚司灵倒是点头，“我看看。”
夏悠悠乖巧从挎包拿出那张房契给他。
她小巧的手递过来，戚司灵看了眼她，嘴唇好看的弯起，摊开手掌，让她放到自己掌心。
柔软的手指无意划过他手心，他下意识曲起手，在她的手离开后握紧房契。
“这是什刹海的四进院子，离这边不远。”跟老宅也离得不远，还是自己知道的那户，没想到房契会在他们手上。
“我能问下这个房契怎么到你们手上的吗？”没忍住问出口。据他所知，这家人…好像都不在了！
“你知道这家？”曹桉没有直接回答。
戚司灵点头，不隐瞒。“我们家的老宅也在这里，离得不远。但是据我所知，这家人运动时已经被下放了，这些年…”他摇头，没说下去。
曹桉明白，跟严老爷子说的差不多。
“这是悠悠从一个废品站老头那得来的。我们本想还给他，是他说那家人都已经不在了，他守着这些没有意义。我们考虑了一下，现在买房也不方便，想先在那安顿下，若是情况好了，那家主人找回来，我们就还回去。”他从没想过要据为己有，事急从权。以后或买，或搬走，他们都不会有异议。
事情明了，曹桉开始说起合作的事。
“昨天悠悠让你带她去黑市，就是想要了解黑市的情况，她在保市跟人合作，想要在京城跟你合作起来。毕竟你们有运输队打掩护，想来容易很多。”
戚司灵看向夏悠悠，她正无聊的搓手指。没想到她这么聪明，才知道自己是运输队的，就想着拉他合作。
“你们想要怎么做？”
曹桉正色，“粮我们有，就看你们怎么卖，价钱好说。”从一边的包袱里掏出一小袋的粮。
“想必你们之前就看过我们的粮，都是精品，口感也比普通的好上不少。你们在京城完全可以比在保市卖的好。”
戚司灵知道粮的好，院子里的孩子都舍不得吃这么好的，每次都是自己回去才煮上一锅。
“那你们建议我们卖什么价？来回的油要成本，还有我们运输是要绕到保市的。”
“一毛三是我们的底价，你们可以卖两毛五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