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互相搀扶着出了巷子,母女俩这才回屋继续吃中饭。
刘慧刚才听了个大概,知道是贺梅的事情。
“贺梅怎么样了?”
“我早上的时候碰到这个婆婆来卖废品,才知道贺梅要跟这个男人结婚,贺梅父母要一百的彩礼,他家拿不出,就想着过来卖个老物件。”
夏悠悠拿出那个青铜器给她看。“妈妈这个是战国时期的青铜器,是很珍贵的文物。”
刘慧打量着她手上这个油乎乎的铁罐子,除了造型独特外,好像看不出哪里像文物。
“妈妈可不要小瞧了青铜器。”夏悠悠笑的肩膀抖动,给她科普知识。
“青铜器之所以珍贵,不仅是因为美,和精湛的工艺,更因为它们是古代智慧的结晶,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在后世都是禁止交易的存在。妈妈您想啊,这东西可是2000年前的产物呢!那时候的古人就能做成这么工艺复杂的花纹。”
“您知道咱们现在那个钢铁厂吗?那可是要借助现代机器才能把材料融化,古时候有机器吗?全靠的是智慧。”
见妈妈被自己说的一愣一愣的,便靠着她的肩,“不过这个可不会是祖上传下来的,说不定是那个祖宗挖了哪里,从地底下淘出来的。”
“啊?那不是盗墓的?”
“嘘!”夏悠悠捂住她的嘴,“虽然有可能,但是咱们不能下结论。”
“悠悠啊,你把这个东西扔了吧,怪渗人的。”要真是从墓里出来的,那得多膈应啊。
夏悠悠被逗的不行,赶紧解释,“放心吧妈妈,这不是。”
这件青铜器上没有祭祀纹,可见不是陪葬的。
刘慧还是一脸的不信,夏悠悠只能收进空间,让她眼不见为净。
饭彻底冷掉,夏悠悠也吃不下了,汤倒是喝完了。
刘慧一直在废品站陪着她,母女俩从晒太阳,到看夕阳,有说不完的话。
曹桉来接她,就见母女俩肩靠着肩看西边的斜阳。黄昏的暖色照在两人身上,有种岁月静好的既视感。拿出通讯器,对两人拍了张照,这才开口叫人。
“妈,妹妹。回家了。”
夏悠悠兴奋转头,“哥~”
曹桉受不了,想要抓狂,“别跟我撒娇。”他整个人都要被她叫软了!阻止她靠过来,“别过来,我身上脏。”他一整天都在地里,又是汗,又是泥的,别弄脏了她的新衣服。
今天穿了新做的绿色袄子,更加衬得小丫头的好颜色。又嫩,又娇媚!像古时候的公主!
夏悠悠不管不顾,上去挽着他的手臂,“我不!就不!”
“快去锁门,回家了。”曹桉抽出手臂,把她推远。
夏悠悠这才乖乖的去锁门,三人走在巷子里,身影被斜阳拉的老长。
回到家,夏悠悠这才跟曹桉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曹桉听的直皱眉。“你胆子真大,还敢跟黑市合作。”
“哎呀,大家都是聪明人,他们想要赚钱,就会跟我合作,更不可能牵连到你身上。”
“这是牵连不牵连我的事吗?”曹桉每天一气,早就没了脾气。
“万一人家想从你这里直接要货的渠道呢?像那个刀疤一样,背后跟踪你,蹲点绑架你呢?”死丫头,一点都不知道危险。
“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啊!”她有点心虚,那个刀疤,确实是自己大意的,才会差点栽倒他手上。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只是不知道人心险恶,记住了,不要见到一个人就觉得他会是好人。我不是让你不交朋友,是让你先看清人,再跟人家深交。”
这傻丫头的毛病真不知道怎么治才好。
夏悠悠低头搅弄手指,“我知道判断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可见她也是心虚的。
曹桉手指戳她的脑袋,“我也不说什么下不为例了,反正你不会改!”
“嘻嘻!哥~你累不累?我给你捏捏肩膀?”
“切。”曹桉冷笑,“你那小手捏的起来?”
夏悠悠哑口,默默掏出一个按摩仪,“来,试试这个!”
……
“啊!痛痛痛!”
“啊!住手!不准再按了!”
“夏悠悠!”
“哥错了!别按了!”
……
刘慧在厨房哭笑不得,桉子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爱逗妹妹!
“行了!你俩过来帮忙,想快点吃饭就都过来!”
夏悠悠淡定收起海豚按摩仪,这玩意儿可是两百年的老古董,一直没被淘汰,就是因为它好用,能按到肌肉,缓解肌肉酸痛症状。没想到能用到哥哥身上。哈哈哈,以后就用这个给他松松肩了!
曹桉揉着被按痛的肩膀,站起身往外走,怎么想都不得劲,使劲在她头上乱揉了一把,这才舒服了。
夏悠悠故意顶着一窝鸡窝头去厨房,“妈, 你看哥又欺负我!”
“呵,他弄的还不是他收拾?”
“也对哦!”
曹桉大无语!认命的拿梳子给她把头发重新梳理。人养的好了,头发也开始有了光泽,她头发长到肩胛骨了,本来很少的发丝,现在重新长出一些毛发,想来不久后头发就会变的多起来。
帮她重新梳理好,便蹲在灶前烧火。夏悠悠蹲在他旁边,像个兔子一样,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引火,又拿小块的柴放到火堆上,灶膛很快燃起大火。
曹桉转过身大掌盖在她的脑袋上,到底舍不得再揉乱了。“去拿个小凳子坐着,蹲着等下腿麻了。”
夏悠悠屁颠屁颠的从角落拿过小板凳,跟他讲起贺梅的事。“哥,你说,贺梅跟那个婆婆的孙子会是认真的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想要尽快逃离那个家,随便找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就是觉得奇怪,那天她从家里走的时候就说已经决定好了,过完年就找到了这个结婚对象。听婆婆说好像是为了单位分房,我有点想不通。但是我希望是她真正想爱的人,想要真的组建家庭的人,而不是随便找一个。”
曹桉丢了根柴进灶膛,“我们只能给她建议,不能帮她决定。旁观者清,我们能看清的,她未必能看清。”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就是希望她能真正找到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
“这个年代不是理想主义的时代,也不是你想找真爱就能找到的。大多数人都是今天相亲,明天就领证的,很少会有真正的情投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