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老杂毛算你识相。
那么第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对于这些皮肤黝黑，身材矮小，胸口还开了个洞的家伙，由莉一直以来都感到有些厌恶，这不光光是因为他们带走了秦君屹等人，更多的是因为身体上本能地觉得排斥。
然而这个问题进入那侏儒人老者耳中的时候，他也是一脸迷茫，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幽幽地开口。
“那个……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你相信吗？”
“你自己也不知道？
你跟我说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由莉的语气很愤怒，她觉得这个老杂毛一定在装傻，随即就是一刀割破了他的一只耳朵，把后者疼的哇哇叫。
“女侠饶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哇！”
这时，被由莉打倒在地的沈月揉着脸站了起来，刚刚由莉那一拳挥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太奶……
“你这个问题太笼统了，我觉得他恐怕真的不知道，就像你问一条狗，问它知不知道自己是条狗，它也会觉得迷茫一样。”
“是啊是啊！
还是这个胸脯丰满的长腿美女说的在理！
不像……”
那侏儒人老者听见沈月这样说，连忙出声附和，但是还没等他把后面半句话说完，他就看见了由莉那充满怒火的眼神，于是赶忙闭上了嘴。
“好，这个问题跳过。
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你们还有多少人？分别都在哪里？来到这个地方有多久了？”
“你这明明是三个问题……”
侏儒人老者有些不满地吐槽道。
“让你说你就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由莉额头上青筋爆起，一把揪住了他刚刚受伤的那只耳朵，后者再次疼得哭天喊地起来。
“哎呦喂，这里有人虐待老人啊！
你先松手！我慢慢跟你说就是了！”
看着这侏儒人老者叫喊的样子，一旁的沈月倒是觉得疑惑，看他撒泼的样子，几乎和人类无异，这也就说明他以前说不定和人类一起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而事实也正如沈月所猜想的那样，在由莉松开手，继续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后，这侏儒人老者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清澈，随后缓缓开口：
“我们这个族群很长寿，就像我，我今年已经238岁了，从我有了意识以来，我就已经置身于这座城市中。
那时，人类控制着我和我的族群，他们把我们当作奴隶和工具，用来建设这座城市的工具……
你们一路走来所看到的高楼、商场、公寓还有那座体育场，都是我们一砖一瓦搭建而成的杰作。
虽然如今这里已经被摧毁了，但是这里仍是我们的家园。
所以，我不知道我们来自哪里，因为我们生来就在这里。”
听到这些话，由莉微微一愣。
“238岁……？
真是个惊人的数字。
那这座城市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由莉继续问出了下一个问题，而这也是沈月想要知道的。
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神，侏儒人老者双目微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距离现在……
嗯，应该是有82年了吧，一个自称是造物主的家伙出现了。
那一天，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的脑海中，他向我们传达了一件事，那就是推翻这里人类的统治。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第一批诞生在这座城市里的族人都是被这个叫作造物主的家伙创造出来的。
虽然后来我们可以通过繁衍的方式诞下后代，但是那些孩子并不会说人类的话，智力也明显变得低下。
随后……
一场长达两年多的战争开始了，那场战争的最后，我们胜利了，我们把人类赶出了这里。
但同时我们也失败了，因为这座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城市变成了一片狼藉，它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辉煌。
而等人类从这里离开之后，造物主也随之消失了，我和我的族群也继续在这里安定下来，打算就这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然而，时间久了终归会出现变故，一个庞大的家伙入侵了这里，它想要统治我们，让我们去给它寻找恢复实力的东西。”
听到这，由莉不禁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先等等，庞大的家伙？
难不成是那些披着红袍的怪蛇？”
闻言，侏儒人老者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又摇了摇头。
“不，那些家伙只是那东西的眷属，它本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我只记得它的身躯相当庞大，并且有多个头颅……
最初的时候，我们有想过反抗，但是实力实在是相差太大了，我们不可能是那个家伙的对手。
于是，我们只能选择臣服，开始出去为它抓捕猎物，而它也会派遣它的眷属来监视我们，并且还把我们分成了四个族群，让我们分别驻守在不同的地方。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几个月以前，那些眷属突然告诉我们，让我们去抓捕刚刚抵达这座岛的人类。
听到人类又回来了，我们既忐忑又兴奋，我们忐忑人类会再一次统治我们，但是我们又兴奋于会不会可以再次重新回归百年前的那种生活。”
说到这里，侏儒人老者明显地露出了一副失望之色，而这些全都被由莉看在眼里。
“我们这些人类只是一些遇难者还真是有些对不起你了啊！”
由莉的话听上去像是在道歉，但她按在侏儒人老者脖子上的匕首又微微用力了几分。
“没有没有！
女侠你说的这是哪里话……”
“于是，我们只能开始出去搜捕那些人类，幸运的是，我们还真的抓到了不少，在海岸丛林的那些人类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大多数都很容易抓到。
但是雪山那边的人类还是不太好对付，他们有着统一的着装，手中还拥有武器，就算是空手我们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说的应该是杰森他们一伙人吧？”
沈月凑到了由莉耳边，轻声说道。
“嗯，应该差不多是这样……
那么你们到底抓了有多少人？
剩下的人又在哪里？”
随着这个问题出现，侏儒人老者耷拉着脑袋不再开口说下去。
见到他这般模样，由莉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问道：
“他们都死了……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