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骤然而至,豆大的雨点疯狂砸在她身上。
大厅大门开着。
白夫人就这么站在客厅里,无比冷漠地看着她。
旁边的白若若眼神里带着阴狠。
白夫人淡定地看着她,居高临下,满身桀骜:“知道错哪儿了吗?”
白轻鸿倔强摇头:“我不知道。”
白夫人又往她身上砸了个碟子:“你不知道?你敢把手伸到若若身上,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白轻鸿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屋子里的两人。
白夫人眼神淡漠得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而不是白家唯一的亲生女儿。
白若若在旁边得意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挑衅,仿佛在告诉她,就算她白轻鸿是白家的真千金也没用,真正受宠的始终是白若若这个假千金。
白轻鸿倔强地看着白夫人:“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阿姨你如果要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我无话可说。”
白夫人大怒:“你叫我什么?”
白轻鸿冷笑一声,看着她:“怎么?在你心里不是只有白若若才是你的女儿吗?我这个陌生人喊你一句阿姨不过分吧?”
白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好你个畜生,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白轻鸿失望地看着白夫人:“从我进门到现在,你什么都不问,直接给我定罪处罚,不就是全然不信任我,只相信白若若吗?”
“我也不需要你这种偏心到极致的母亲,比起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恶心嘴脸,贫民窟捡垃圾养活我供我上大学出车祸死了的才是我的亲妈!”
白夫人怒喝:“放肆!”
白轻鸿缓缓起身,转身就要走。
白夫人扭头看向一旁的管家:“把铁门给我合上!我倒要看看她能多硬气!”
白若若在旁边咬唇:“妈咪,这不好吧?咱们这样万一她报警……”
白夫人冷笑一声:“笑话,我管教我自己的女儿,关警察什么事?关门!”
白轻鸿被困在大雨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淋着雨。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体温也在不停升高。
包包里的手机似乎在震动。
白轻鸿忍不住笑了下,手机质量真好呢,这样都还没死机。
她掏出手机接通,那边传来林津染冰冷的声音:“白轻鸿,你人呢?限你半小时内出现在公寓,否则我……”
“津染……”白轻鸿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进了水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
她甚至来不及求救,手机就关机了。
白轻鸿最后看了一眼大厅里小人得志般的母女俩,两眼一翻,昏倒在地上。
白若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妈咪,她怎么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呀?”
白夫人冷哼一声:“不用管她,没见过淋雨几分钟就晕倒的。”
“若若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林氏继承人的合法妻子,这种狐狸精以后只会更多。”
“想要坐稳你的位置,对这些莺莺燕燕就不能手软。”
“该打压的时候就要打压。”
“你不管着男人,他们是管不住自己的。”
“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你总不想以后一堆私生子私生女跑出来和你的孩子争夺林氏家产吧?”
白若若眼底划过一抹阴沉:“当然不想!”
白夫人:“那就对了。”
白轻鸿瘦弱的身躯就这么倒在雨水里,佣人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默默低下了头。
他们其实也并不是很懂为什么先生和夫人要把这个亲生女儿找回来这么糟蹋。
哪怕是他们这些佣人家的孩子,真论起来也比白轻鸿的日子好过得多。
至少小康之家,不愁吃穿,爸妈都疼爱。
不会这样……
过了几十年的苦日子,好不容易被认回来,还被家里的假千金抢了男朋友。
还以为被迫嫁给厉家以后能享福,结果没到一个月,厉家破产了。
年轻的小夫妻变成了贫穷夫妻。
想也知道日子多难过。
他们还以为今天夫人把人喊回来是要救济她,没想到是劈头盖脸一顿训。
他们家从小打孩子,但也没有这样让孩子晕倒在雨里置之不理的……
豪门真复杂啊。
白父的车在深夜抵达别墅门口,紧随其后的是另一辆低调奢华的加长版豪车。
白若若站在落地窗前,看到林津染的车过来,脸上划过一抹欣喜:“妈咪,他真的来了!”
白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稳住,一会让我这个丈母娘和他说道说道。惩罚白轻鸿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晾他也不会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下我的面子。”
“今晚你要抓住机会和他在一起。我敲打他以后,看在丈母娘的面子上,他晚上肯定也会跟你回家留宿。”
白若若脸上划过一抹娇羞:“知道啦!谢谢妈咪!”
白父一下车就踉跄地撑着伞,跟上了林津染的步伐。
林津染看也没看他,也没理会站在客厅等着他进屋的白夫人,径直跑向白轻鸿的方向,将人抱起来,转身就走。
白若若这才看到他脸上阴沉的表情。
她有些害怕,连忙上前:“津染,我妈想和你说说话……”
林津染只当做没看到。
白夫人脸上划过一抹不悦。
白若若真慌了,她有预感,如果现在没拦住林津染,她这个林夫人的位置也坐到头了。
她连忙追了出去,跑进雨里,拦在了林津染面前:“津染,我和你说话呢,你……啊!”
白若若被林津染毫不留情地一脚踹飞出去。
白夫人惊叫出声,连忙追出来:“若若!林津染,你怎么能打人呢?”
林津染阴郁地扫了她一眼:“贱人,我告诉你,如果白轻鸿有什么事,我要你们整个白家都不得好过!”
天知道他晚上回到公寓后看到她丢在卫生间的验孕棒有多震惊。
她打了他好多电话,他一个都没接。
她无奈,只能在床头留了便签:【我怀孕了,可能是你的孩子,我们谈谈可以吗?】
他无比懊悔没有接她的电话,拨回去却怎么都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