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霖眼神暗淡下去:“姐,爸妈的事我很抱歉,我……”
他以为白轻鸿终于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白轻鸿摆摆手:“行了,我不怪你,其实想想也是,当时你还小,被家里关着不让出来,又能帮上什么忙?这件事情我早就释怀了,只是一直拉不下脸来跟你说话。”
白烨霖红了眼眶:“姐……”
白轻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咱们就是亲人了,有我的地方就有你的家,你不会再无家可归了!”
白烨霖激动地抱住她:“姐!对不起,当年我要是不那么懦弱,爸妈或许……”
白轻鸿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傻话,人各有命,这不怪你。”
只要她先下手,白烨霖重新有了家的温暖,自然不会再轻易被温歌阑吸引。
白轻鸿看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两人找了个清吧喝了点儿酒,又聊天聊地,聊到了童年的那些趣事。
到晚上2点多,她才让代驾送回别墅。
客厅的灯还亮着。
白轻鸿醉醺醺地进了门,脚下不稳,摔倒在玄关处。
霍沉皱着眉头过来:“白轻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回应他的是哼哼唧唧的醉鬼声音。
霍沉蹲下,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酒气,混杂着某种香水味道,是男士惯常用的香水,她没有这种香水味。
白轻鸿的脸颊泛着热乎乎的红晕,看着可爱又娇憨。
霍沉却沉了脸色,将她扛上楼。
白轻鸿自发地挂在霍沉身上,搂住他的脖子:“我今天很开心,这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咱们早就应该好好坐下来冰释前嫌了!开心!再喝!你知道的,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们俩更亲密了,对不对?”
【黑化值+10.当前霍沉黑化值10.】
“为什么你不笑?我喜欢看你笑!你笑啊!你不是说以后都听我的吗?咱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你,我,还有小辰,咱们三个人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小辰反正也很喜欢你,他最喜欢你了!”
霍沉突然问:“我是谁?”
白轻鸿舔了舔干燥的唇:“你是大笨蛋呀!跟我冷战了这么多年,我不说话,你就不主动来求我和好是不是?只敢偷偷来看小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小辰听到你的名字,都开心得跟个什么似的,你还偷偷给他买玩具,他藏得一点都不好……我还要假装没发现,跟个傻子一样……”
【黑化值+20,当前霍沉黑化值30.】
霍沉把人扛到楼上,给她脱了笨重的外套,那衣服上满是别人的味道。
他厌恶地将衣服丢下楼,转身回了房间。
白轻鸿正在床上打滚:“我好渴,给我水喝……”
霍沉想让李阿姨上来照顾她,可现在太晚了,人都睡下了,又是大冬天的。
他沉默片刻,将人扛进浴室里。
这是白轻鸿的卧室,他的卧室在隔壁,两人并没有睡在一起。
晚上白轻鸿迟迟没有回来,霍小辰已经在他那边先睡下了。
他本来满心幸福和新奇,感受着儿子第一次被他哄睡着。
可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无尽的怒火。
他甚至不知道这股怒火是为什么而来。
白轻鸿是个成年人,她该有自己的私生活。
她不过就是出去喝酒,晚了点回来而已,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半晌后,霍沉还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给我查查看,晚上白轻鸿去了哪里,和谁见面了。”
他挂了电话,床上的人已经把自己卷成了一个卷:“我好热。”
霍沉深呼吸一口气,不想管她了,但还是忍不住走到床边,把人从被子里解救出来,又去拧了湿毛巾来给她擦脸。
她今天没有化妆,脸上白白净净的,看起来乖得不得了,一点都不像是会放着孩子不管,半夜出去喝酒的人。
他不能生气,在过去的五年里,都是她在照顾孩子。
现在他能在家照顾孩子了,她出去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
只要不是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就行。
那边很快传了资料过来。
白轻鸿晚上去了酒吧,没一会就和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出来,又去了另一个清吧,喝到半夜才出来。
男人的防范意识很强,裹得很厚实,几乎看不到脸,根本无法判断身份。
霍沉脸色更差了。
回想起白轻鸿刚才喝醉了的话,他的心渐渐沉到谷底。
“白轻鸿,你不是说,要和我谈恋爱吗?时机合适的话,我们可以组建一个新的家庭,你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
不对……
难道她说的是白烨霖?
霍沉微微皱眉,按捺住心底的怒火,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他不该这么误会她。
白轻鸿翻了个身,呢喃道:“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如果没有孩子就好了,如果没有孩子,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对不对?深哥……深哥……”
霍沉的心沉到了谷底。
【叮!黑化值+20,当前霍沉黑化值50。】
白轻鸿沉沉睡了过去。
霍沉就盯着她的脸,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
他似乎太草率了。
不可否认,白轻鸿是很吸引他。
她是他儿子的母亲,不论是出于责任还是义务,她都是他最合适的妻子人选。
他喜欢这种很明朗的事情,不用花太多心思就能明确地做出决定。
因此,他是很严谨认真地做好了和白轻鸿共度一辈子的打算。
这并不草率,这是他调查过后,通过资料筛选、数据分析做出来的最佳判断。
但他忘记了,数据分析和判断只能给他提供方案,白轻鸿不配合的话,他的数据分析结果,就会沦为一堆废纸。
他有些想不明白。
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他都是最佳的伴侣,拥有丰富的社会资源、良好的外貌、健康的身体、优越的能力,能够给白轻鸿和孩子最好的港湾。
为什么白轻鸿晚上会出去和别的喝酒,喝醉了还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这不符合一个即将结婚的妻子和妈妈对家庭该有的责任行为。
白轻鸿越界了。
这是他最后思考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