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妄在甘雨回屋后并未上楼,而是离开了天守阁。
今日午宴的时候九条裟罗情绪很是低落,他得去陪对方。
九条裟罗的家离天领奉行的校场不远,林无妄轻车熟路的趁着夜色偷摸到了门口。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高冷清冽的声音,
“谁?”
林无妄并未回应,而是继续敲了敲门,里面的人看样子是坐在桌前,发出一声放杯子的声音之后起了身,接着缓步走到门前,声音也更近了。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敲门声再起,里面的人有些不耐烦了,猛地拉开了门,却见外面什么人都没有,气的她跺了跺脚,本来心情就不好,还有人跟自己恶作剧。
砰的一声她重重地关上了门,回过头时,一道朝思暮想的身影就站在身后,脸上还戴着一副在她看来早已欲盖弥彰的面具。
“混蛋!”
九条裟罗攥着粉拳就朝着林无妄拍打而去,却被对方猛地伸手一带给拽进了怀里,她只觉得脚下突然失重,娇呼一声就倒在对方身上。
“师傅,不准闹,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林无妄将九条裟罗揽在怀里,嘴唇附在其耳边柔声道,温热的气息让九条裟罗俏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紧接着感觉浑身一阵滚烫。
“哼,去你的,什么胎气!”
九条裟罗作势又要打林无妄,可对方轻轻一揉腰,就感觉浑身酥软没了力气,拍在他胸口就好像轻抚了一下。
“无妄,你这混蛋!”
眼见打不了林无妄,九条裟罗只能轻哼一声,但马上娇艳的红唇就被堵上,呜咽了两三声便闭上了眼睛渐渐迎合。
良久唇瓣分离,林无妄搂着九条裟罗,看着橘黄的灯光照耀下,对方的脸颊一片绯红,红唇紧抿,双眼泪眼朦胧的望着他。
看到九条裟罗一副要哭的模样,林无妄赶忙将她抱起坐到床边,伸手轻抚着她的肩背,柔声安慰道,
“不哭噢师傅,都多大人了,还要哭鼻子。”
说着他咧嘴一笑凑上脸蹭了蹭九条裟罗那高挺的琼鼻。
不过九条裟
罗真哭了,搞得林无妄有些不知所措,只听她低声呜咽道,
“我本来就不舒服,你还欺负我,你这个混蛋!”
怀中的娇软挥动手掌不停轻拍着林无妄的胸口,那力道和撒娇没区别。
林无妄也心知理亏,只得连忙柔声安慰,这怀孕的女人情绪真的敏感而脆弱,必须加倍的小心呵护。
“好啦师傅,你太伤心对宝宝也不太好,听话,不哭了啊,今晚我一直陪你。”
听到林无妄的话,尤其是前面那句,九条裟罗连忙止住了抽泣,她虽然身材高挑挺拔,此刻却蜷缩成一团依偎在对方怀里。
“哼,什么宝宝,我没怀孕,你要忙就去忙,我不需要你陪我。”
说到最后她越来越没底气,但眼神中的柔弱和渴望却暴露无疑,哪怕平日里再坚强,此刻她也如琉璃盏一般精致而又脆弱。
林无妄当然听得出她在耍小脾气,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子上刮了刮,
“师傅乖,该睡觉觉了,你好好躺好,我给你还有宝宝讲睡前故事。”
九条裟罗闻言脸色更红了,白了林无妄一眼,但想到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确实该好好休息,于是乖乖地躺好了。
林无妄将被子给九条裟罗盖好,随即拿过另一只枕头放在她的腰侧,自从他在这里过夜之后,这屋内许多东西就多加了一份。
他把脑袋放到枕头上,这样整个人就睡在了九条裟罗腰的位置,随即翻身将一只手轻轻环住腰间轻抚着,随即柔声道,
“宝宝乖,要在妈妈的肚子里好好待着,爸爸给你讲故事哦,从前有三只小猪......”
九条裟罗听到林无妄真的在声音温柔地讲着睡前故事,原本他轻轻抚摸着肚子有点脸红,现在却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林无妄也不在意,认真地将三只小猪造房子的故事讲完之后握着枕头缩了上去,就见到脸颊粉润的九条裟罗偏着头不看他。
他用手撑起上半身侧着上前亲吻了那精致的脸颊,随后缩进被子里,手放到对方胸口上,轻声道,
“睡觉觉啦师傅,晚安~”
九条裟罗脸颊滚烫,林无妄说好的睡觉手却不老实,搞得自己浑身发热,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今晚上真的在这陪自己,不由得心中涌现一丝甜蜜。
还有他那双手轻抚在肚子上,说爸爸给宝宝讲故事时,九条裟罗的嘴角难以抑制的上扬,那一刻只觉得幸福在洋溢。
......
一夜无话,翌日天刚微亮林无妄又被九条裟罗一脚给踹出了门,显然是害怕被人看见,不过看样子她心情好了不少。
林无妄心知自己的陪伴起了作用,心情也十分不错,他动身前往离岛的万国商会。
昨天与甘雨商讨出了建造飞船运送奥罗巴斯神骸的方法,现在他要去买一块最大的鸣霞浮生石。
来到离岛,刚好就见九条千里抱着小孩在外面,然后又陆续见到好多个抱着孩子的妇女。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没有孩子之前,你不会在意周围有没有人带孩子,可自己有了之后,就会开始寻找,聚团,相互交流育儿经验。
林无妄想着等九条裟罗生了以后,恐怕就得天天抱着孩子跟这群妈妈在一起了,想想那画面,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但又觉得很开心,真快啊,自己要当爸爸了。
两人一齐前往万国商会,其间林无妄给九条千里讲了甘雨所说的方法,听完她满脸的不可思议,直呼不愧是璃月的仙人。
到了万国商会,林无妄开门见山的找了万国商会会长久历须。
久利须见到稻妻城主来了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询问所需的东西,他都会保质保量尽快的办妥。
“我要买下万国商会最大的鸣霞浮生石。”
林无妄淡然开口,却让久历须颇为震惊,毕竟最大的鸣霞浮生石可是要上千万摩拉,这可是大生意啊。
“好的城主大人,目前本商会有一颗重达一千二百三十五斤的鸣霞浮生石,售价是一千五百万摩拉。”
饶是林无妄衣食无忧,听到这一千五百万摩拉也着实一惊,但为了建造飞船这也是必要的。
他大概有几百万摩拉的存款,只能晚点回天守阁找雷电将军借了,勘定奉行的资产是属于全稻妻的,能够使用的额度有限。
待到会长久历须吩咐人从仓库将鸣霞浮生石取出,然后装进木箱子,林无妄照旧刷脸,毕竟几百万摩拉也很重啊。
一千多斤对林无妄来说还是比较重的,不过有阴阳搬运术,他能够让整体的重量减轻,最后轻的像泡沫一样。
原理其实就是御鬼抬物,不是重量消失了,而是有小鬼替他负重前行。
盖了一块黑布在箱子上方,这样一来就能够白天御鬼,告别九条千里,林无妄一路十分顺利的将鸣霞浮生石送到了社奉行。
珊瑚宫心海见到林无妄抬着一个箱子走进院内,走上前问道,
“无妄君,这是什么,看上去很轻的样子。”
林无妄淡然一松,取消了法术,便只听轰的一声箱子砸在地面,这一下掷地有声,宛若千斤重物落下。
珊瑚宫心海被惊得倒退,待到烟尘散去,林无妄掀开黑布,就见一个木箱子安稳的立在地面。
他走上前掀开木箱子,只见里面摆着一块巨大的翠绿色石头,看起来并不是很漂亮,但又很特殊。
“这是,玉石?”
珊瑚宫心海看向箱子里好奇地问道,这块石头就像是未解开的玉石原石一般,质地坚脆,只不过似乎里面蕴含着不小的能量。
林无妄笑着摇摇头,随即一指石头解释道,
“这是璃月特有的鸣霞浮生石,需要施展璃月的仙术催动,而后就可以悬空,这么一块,足以托起数万吨的重量,这样只需要造一艘飞船就可以将奥罗巴斯的神骸送回海只岛。”
珊瑚宫心海听完眼前一亮,不由得感慨起鸣霞浮生石的神奇,并且这样一来真的能够避免许多的问题。
两人商议了一下,珊瑚宫心海来画飞船的稿图,林无妄着实安排建造,称重数万吨的飞船并不需要海船抵御撞击和风浪那样的强度。
而且到时候让甘雨控制飞行,不出半日就能够将奥罗巴斯的神骸送到海只岛。
“谢谢你,无妄君。”
眼见海只岛族人数百年的心愿将了,珊瑚宫心海忍不住双眼热泪盈眶,克制不住的一把扑进了林无妄的怀里放声大哭。
林无妄轻抚着怀中娇软的身躯,柔声道,
“一切都会更好的,无论是你还是我,亦或是海只岛的大家。”
听到这话,珊瑚宫心海仰起头,她微红的双眼看着林无妄,这个对她帮助大到难以报还的男人,想着,她忍不住踮起脚尖要去亲吻对方的唇。
林无妄也不想破坏气氛,于是准备俯身迎合时,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两人闻声想起这还在社奉行的院子中,赶忙松开了对方。
不一会儿脚步之人走到两人的近前,正是神里家家主神里绫人,他脸上的神色淡然如此,但他肯定看见了两人搂抱在一起的一幕。
神里绫人并未说什么,而是看了一眼箱子里的鸣霞浮生石,显然是认识,但还是讶异地问道,
“城主大人买这么大的鸣霞浮生石做什么?”
林无妄轻咳了两声,然后简单说明了一下要造船的事情以及用途。
神里绫人听完点点头,想了想随即轻声道,
“既然如此,之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
说罢神里绫人便转身回了屋,看样子是有事情什么要忙。
等到神里绫人离开,珊瑚宫心海这才松了口气,毕竟被人看到自己和稻妻城主如此亲昵,如果传出去就要出大事了。
林无妄倒不是很在意,主要神里绫人并不是那种人,只是这样一来似乎离他妹妹神里绫华更遥远了。
是不是人一生中最喜欢的人,往往最后都很难在一起,忽然间,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升起,并且挥之不去。
“无妄君,你怎么了?”
一旁的珊瑚宫心海见林无妄突然愣神,于是开口喊了他一声。
“啊?我没事,只是有些走神了,走吧心海,跟我回一趟天守阁,你和甘雨小姐商量一下。”
“好。”
......
回到天守阁,珊瑚宫心海和甘雨相互认识了一下,而后开始讨论起造船的事情,林无妄则是上楼和雷电将军借钱。
来到正堂,林无妄就见雷电将军依旧在处理公务,虽然并非每天都有重大抉择,但很多事情都需要她过目。
“大人回来了,正好,刚才勘定奉行的人送来一份文件,关于造船的事情,不过这似乎会耗费许多人力物力。”
林无妄点点头走到雷电将军身前,想了想开口说道,
“造船的事情由甘雨小姐和珊瑚宫大人主理,财力的话,勘定奉行的财政支出属于全稻妻,但这件事属于我个人的意愿,所以我想跟将军借钱。”
雷电将军闻言眼睛一亮,嘴角微扬轻笑道,
“大人要借钱?借多少呢?”
“八百万摩拉。”
林无妄的存款大概有五百多万,加起来差不多够付清买鸣霞浮生石的钱。
雷电将军见状抿唇微笑,原本以为林无妄会要很多,没想到就八百万,于是点了点头。
“大人随我去库房拿吧。”
说罢雷电将军起身迈步经过走廊走向库房,林无妄则跟在她身后,心中思绪万千,不过伴随着这些事情都逐渐解决,身上的压力也逐渐减轻了许多。
所有人都认为当上城主身居高位,就可以惬意潇洒,但在其位谋其事,林无妄算得上兢兢业业了,然而能让稻妻城民过得更好,他却由衷的感到高兴。
也许这就是青春的浪漫,奋斗的意义,在它不曾逝去之前,纵情燃烧,直至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