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神大社。
林无妄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昏暗,屋内萦绕着那股熟悉的香气,就知道自己应该是躺在那个女人的床上了。
可当他想要将手臂伸出侧撑着身体坐起时,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也躺在床上啊!
“......”
此刻林无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宁静的卧室内除了他那砰砰直响的心跳声之外,就只有眼前一身粉裙巫袍的八重神子。
她那晶莹雪白的脸颊枕在他的胳膊上,高挺粉润的琼鼻间传出均匀的呼吸。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林无妄的胳膊麻了,人也麻了!
兴许是睡梦中感受到了身旁的动静,八重神子向身后微微蜷缩了一下身体,更贴近林无妄的怀里,像是一只熟睡的粉色小猫。
林无妄看着她那倾城魅惑的俏脸想的都是怎么逃离这里且不弄醒对方,可看久了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她睡着的样子真的挺可爱的。
“靠靠靠!林无妄你在干嘛,可爱什么的,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么!”
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声,林无妄连忙轻轻晃了晃脑袋,想要用力集中精神,但怀中的温软以及空气中的幽香却让他越来越意志昏沉。
没等林无妄继续想办法脱身,怀中的八重神子就一个翻身转过头缩进他的怀里,手搭在他的腰间将其搂住。
林无妄彻底绝望了,这样的姿势他怎么可能在不吵醒八重神子的情况下逃离,但嗅到下巴处对方粉色长发间的兰麝幽香神志越发迷离了。
睡梦中她的粉色狐耳轻轻扇动,掠过林无妄脸颊时毛茸茸的十分舒服。
“好困,死就死吧。”
当真正困意袭来的时候,人连挣扎的想法都没有,林无妄的手自然的垂落搭在八重神子的肩上,随即眼皮一沉睡了过去。
......
夜尽天明,等到林无妄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明媚的阳光照进了屋内,身边已经没有那道令人畏惧而又温软的娇躯。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是鹿野院奈奈端着洗漱盆走了进来,见到林无妄睡眼惺忪的模样不由得抿嘴轻笑道,
“哦哈哟无妄君,不过你得快一点,宫司大人说你最多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从鸣神山到神像广场的距离可不远呢。”
林无妄闻言噌地一下就从床上弹射起来,来到鹿野院奈奈面前拿起脸帕沾上水胡乱地擦了几下脸瞬间更加清醒。
别的什么好处没有,在八重神子床上的睡眠质量是真好啊,都让他差点忘记了今天是比武大会的决赛啊。
这要是迟到了让愚人众的阴谋得逞,恐怕稻妻城会遭遇难以估量的打击,还没等鹿野院奈奈说什么他就回身将双刀挎在腰上准备出发。
望着林无妄已经踏出门槛的背影,鹿野院奈奈急呼了一声,
“无妄君,注意安全!”
虽然宫司大人和她说过雷电将军不会出手重伤他们,纵使伤了也能救治,可她看到前两次林无妄浑身浴血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与心痛。
“唉......”
她刚轻叹一声,却听一道脚步声去而复返,随后一道温热的触感在她脸颊上碰之即离,只听对方在耳边柔声道,
“知道啦奈奈姐!”
鹿野院奈奈被这一亲,脸色刷地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等好一会儿心脏跳得没那么快,缓和了情绪后抬起头,让她心动的少年早已离去。
......
林无妄一路朝着神像广场的方向奔去,期间路上甚至没有一个人,看样子全都赶去观看比武大会的决赛了。
毕竟这可是稻妻守护神,雷电将军亲自出手的时刻,胜者甚至可以成为稻妻城的城主,虽然没有人觉得有谁能够在雷电将军手下撑过十招。
......
神像广场。
此刻的比武场地周围人山人海,卖零食糕点的商贩更是全都将小摊车推到了附近,今天他们将见证一场稻妻武士与雷电将军的对决。
人们总是对敢于挑战强者的对决充满了期待,哪怕结果似乎显而易见,但丝毫不会减退他们的热情。
好比挑战风车的骑士,亦或者轻小说中想要打败巨龙的史莱姆。
想看的,都是戏剧性的情节,出人意料的结果,以及那不可能却创造可能的反差过程。
不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整个稻妻城的子民万众瞩目!
“常道恢宏,鸣神永恒!”
“常道恢宏,鸣神永恒!!”
“常道恢宏,鸣神永恒!!!”
比武战台的四周围着雷电幕府中九条裟罗率领的天领奉行将士,全都手握长枪高喊着鸣神的口号,气氛庄严肃穆。
在一声声气势恢宏的口号声中,雷电将军缓缓走上观战席,这一次,她亲自宣布比赛的规则。
“首先,欢迎各位臣民来观看比武大会,然后是我,雷电幕府统帅,雷电将军,对各位参赛的武士致以最高的敬意,经过数轮的决斗,你们站在了决赛的擂台上。”
雷电将军的声音无比威严沉稳,凌冽飒爽间带着些许的慌乱,但大部分人都不会听出来。
但此刻一心净土内的八重神子已经整个人躺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她被雷电将军捧读的开场致辞逗得肚子疼。
影在一旁满脸黑线,她到现在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八重神子打赌,导致输了要举办这个糟心的比武大会。
她现在只想将军赶紧一刀就将晋级决赛的几个选手给打败然后离开这里。
“最后,请晋级决赛的四位选手做好准备,半个时辰之后登台,决赛的规则如下:我将会独自对阵你们四人,十招之内,还在台上站着的最后一人便是胜者。”
念完规则,雷电将军如释重负的回到了观战席座位,而后接过一旁九条裟罗手中递来的铠甲。
“将军......”
“不必说了,我不会伤到他的,倒是你,将心思多花在天领奉行的将士身上。”
九条裟罗刚要开口雷电将军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也没再搭理她将铠甲系好后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