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沫邪肆一笑,笑的那般妖冶魅惑,仿若暗夜里的幽冥鬼火。
手掌‘啪啪’的拍击着,如深渊一般的眼睛,泛着刺骨的冷意,“继夫人就不想知道,本郡主为什么来这里?”
“本郡主来这里,会不做准备吗?”
继室粲然一笑,有种高高在上胜利的得意之感,“你就算做准备了又怎样?整个府上都是我的人,你能奈我何?”
只要国公府大门不打开,没有她的吩咐,谁敢放人进来?
这些年,她把持着国公府,这府上八成都是她的人。
卿沫莞尔一笑,恶劣的勾勾唇,“自信是好事,但太自信了就是失败的开始。”
只见一个个身穿铠甲的将士手拿长剑走了进来,领头之人落歌抱拳行礼道,“属下见过郡主,属下奉主子之命来保护郡主。”
说完自动站在卿沫的身后,长剑已然出鞘,只等着一声令下,饮敌人的血液。
卿沫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一种高傲而邪魅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继夫人,二公子夜不归宿,你就不想知道他去哪里了?”
“你……你做了什么,你要是敢碰我的孩儿,本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你,国公爷也不会放过你的。”继室心中一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是破釜沉舟的决心,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唯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杀。”继室陡然沉下了脸,冷冷命令道。
“本国公看谁敢。”郇国公虎目瞪的滚圆,眼神内杀气波涛汹涌,身后跟着的御林军有序的走了进来。
他今天之所以没有告假还是去上朝了,就是为了找陛下借人。
他常年守卫边关,自己的嫡子都能中毒命不久矣,那想来国公府上的人,八成也都被人收买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要是郡主在他府上出事,那他和整个国公府都得完蛋。
所以他死皮赖脸的和陛下借了些人手。
没想到这胆大的妇人,还真敢杀人,还想把黑的说成白的,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的夫人竟然也是被这毒妇给害死的。
他眼眸眯了眯,想到当初的场景,想来那次也是有预谋的让两人相遇。
一切的一切都是别人的阴谋,想要拿他们国公府作伐。
不仅要让国公府成为他们的助力,也是想要踏着国公府往上爬。
襄王狼子野心,从一开始离开龙渊城就是为了保全自己,韬光养晦。
好有一天杀回龙渊城。
荆氏眼眸闪了闪,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她笑盈盈的上前,伸手想要拉郇国公的衣袖。
郇国公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心里膈应的只想吐。
荆氏心中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然而她能从一个妾室,坐上国公的继室,城府和心机是不差的。
她笑了笑掩饰脸上的尴尬,笑盈盈的道,“老爷,这般兴师动众的作甚呀!误会,一场误会。”
说着不着痕迹的挥挥手,让侍卫队长带着人下去。
“世子爷也真是的,邀请郡主登门也不跟我这个当娘的说一声,这怠慢了郡主,还以为是我国公府的不是了。”
卿沫眉眼微挑,幽暗深邃的冰眸,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的,却笑不达眼底。
“继室这一推四五六的本事还真是不错,招待本郡主,你还不够格。一个继室也敢在世子的面前称呼为娘,谁给你的勇气,国公爷吗?”
卿沫的羽睫底下满是讥讽,“那你死了,还真是情有可原。自古嫡庶之分,泾渭分明,国公爷,别打仗给打傻了。”
“哪怕她是继室,也是一个上不的台面的妾,更何况还是早有预谋爬你床的妾。”
卿沫从袖筒里甩出一封情报,眸中闪过一丝冷光,眼中不含半点温度,“国公爷还是自己好好看看吧!”
襄王狼子野心,当年当今陛下登基,他明着是支持兄弟,早早的退出了龙渊城,实际是韬光养晦,在封地积蓄力量,等着来日一举攻回国都。
他在龙渊城留下了很多暗棋。
这荆氏就是其中之一。
卿沫形容襄王是个种马的说法一点都不夸张,他留下的那些暗棋,在当年都是一些美貌的女子,而能让那些人这么多年为他筹谋而不背叛。
这让卿沫不得不佩服襄王的脑回路。
那些女子的孩子都是襄王的,一旦有了利益的揪扯,再加上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这些女子自然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为他做事。
郇国公捡起地上的情报,打开看了起来,一双眼睛充满戾气,眼里泛着刺骨的冷意。
好,真是太好了,他的这位继夫人真是好手段。
不仅把他骗的团团转,还把他的夫人给毒害了,给他的嫡子下毒让他因为他的容貌而自卑,更是传出那些难听的话语,让嫡子在龙渊城的名声一落千丈,也是为了衬托她那好儿子。
呵呵,都怪他耳聋眼瞎,这么些年被她那岁月静好的模样给欺骗了。
郡主说的对,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只是连累了他的儿子和夫人。
郇国公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仰天长啸,一声泣血的悲鸣从他的嘴中喊出,“啊……啊……”
“夫人啊,是我对不起你啊!”
原本他们夫妻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自从荆氏到了府上,两人之间因为种种矛盾渐行渐远,他也很少去夫人的院子,直到夫人去世,他才见到她临终时的模样。
那双眼里充斥着对他的恨,他永远记得夫人临终前的那句话,“但愿来生不识君。”
是啊,夫人把他当成世界里的一盏明灯,可他却成了她今生一场跨不过去的劫。
郇国公双眼猩红,阴森森一笑,透着刺骨的危险信息,他微凉的指尖落在荆氏的颈侧,宛如锋锐刀剑的冷。
“你想得到的,本国公都会亲手毁掉,包括襄王,包括你和他的儿子。”
郇国公疯狂大笑,眼里戾气横生,一把夺下落歌手中的长剑,横剑一划,一道血线自荆氏的脖颈飞溅而出。
“嗬嗬……你……”荆氏自死也不知,这个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男子,会亲手杀了她。